然而沒有走公堂,沒有過衙審,副將竟然出佩劍,朝著陶總管的心窩子刺,隻要將這大管事弄死,便死無對證,其他人再在牢中屈打招,此案再由刑部時為時已晚,一切都定局。
再說糧食一旦押營,是不是有毒自然也無法證實了。
城百姓瞧見,無不倒吸一口氣,守城兵一個個的握了手中的兵刃,就在此時,一隊騎兵從城中飛奔而來,為首之人看著文弱,卻是手中長劍一揚,瞬間飛出擋下了副將手中的利刃。
而此刻那柄要了命的利刃隻隔著陶總管不過兩指的距離,他嚇得跌坐在地。
“刑部接旨,調查賢王府運送有毒糧食一案,而今將他們全部羈押下獄。”
副將與邊的親信猛的回頭看去,就見來的正是刑部尚書裴大人,他們倒是沒有想到,文弱的裴大人,隨手一劍卻能擋下副將的死招,此人莫非與表麵所見的不同,消息有誤,這人難不也會功夫?
寒門中的文臣之首,七年前還曾做過丞相,可惜又退了下來,如今坐鎮刑部,總是來手京中大小案件,著實可惡。
今個兒又是誰這麽快向宮裏告,還下了聖旨。
聖旨難違,副將隻得收手。
陶總管所帶的商隊全部被扣押,跟著刑部離去。
京城街頭,不糧商在人群裏觀察,看著這一眼不到盡頭的運糧商隊,心頭大驚,轉就要回自家糧鋪去開倉賣糧,趁著眼下糧食的價錢沒有跌下去再賺上一筆。
隻是有糧鋪東家轉走了幾步後又聽聞這才京城的商隊運送了有毒的糧食而被衙羈押,一時間又有些猶豫要不要打開糧鋪大肆賣糧了。
百姓中不知誰傳出話來,這是護國夫人的商隊,是護國夫人在外地買來的糧來救濟京城百姓的。
隨著這話傳出,原本還在張不知所謂的百姓當即激起來。
畢竟京城裏的糧價高得離譜,百姓們深其苦,這會兒一聽說是護國夫人送來的糧,誰還相信這是有毒糧食,這明顯是有人栽贓嫁禍,目的就是不準京都糧價跌下去。
這些員相護,太可惡了,也隻有護國夫人真心為民。
於是商隊走過街頭還來不及去往刑部,就被京都的百姓給圍困住了。
全城百姓跪在隊伍之前,不準刑部抓人,若是刑部裴大人執意如此,除非從百姓們的上踏過去。
人群裏的陶總管看到京都百姓如此擁護東家,心頭慨,不愧他趕路運送,一番艱苦。
裴歸義看著眼前的百姓們,他神平靜,也沒有執意要走,而是向百姓問起這糧食有毒之傳聞。
百姓們聽了,氣不打一來,有幾個脾氣激進的街坊,二話不說衝到了前頭幾輛被劃破袋子的糧食,抓了一把糧食就往中送。
“我不怕死,定是有人栽贓,若是我出了事兒,也不怪護國夫人,是我個人的原因。”
隨著那街坊的話,一把生米是被他咽了下去。
這位街坊吃了生米,人沒死,也沒有什麽異樣,於是又有幾人衝上來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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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歸義見衝上來的人越來越多,這才慢悠悠的嚴厲的下令:“阻止他們,這些糧食沒有核驗,萬一吃出問題……”
越是這樣,百姓越是不信了。
好在差上前將百姓攔下來了,不然衝上來證清白的人隻會越來越多了。
而隊伍後方一路跟著的那守城軍副將見此形,皺了眉頭,冷聲問邊親信:“剛才為何不將毒下在糧食中?”
親信兵垂下頭去,無奈說道:“眾目睽睽之下,不好下手,隻有老四在中含了毒,老四以死明智,卻也沒有想到裴大人故意從尋著熱鬧街頭走,這明顯是他故意的。”
副將氣得不輕,不過剛才城門,那些守城兵對糧食的眼神都地盯著呢,要手腳,著實是不易,可惜了這麽一個好機會。
眼下這些百姓自告勇的上前來試毒,此計可見是行不通了,原本還要跟著隊伍去往刑部的副將,咬牙下令:“走,回營。”
副將帶著親信兵走了,裴歸義邊的師爺回了一句:“人走遠了,大人,這些糧食如何安置?”
裴歸義朝百姓中看去一眼,看到好些糧鋪東家轉就走,顯然是趁著運糧車隊城的消息還沒有傳開,打算開鋪高價售糧,最後再賺一把了。
於是裴歸義下了令:“既然眾位如此信任護國夫人的商隊,本也在此做主,這批糧食分別運往城中四鋪麵售賣,眾位但凡在街上看到任家鋪子的招牌,即可平價購買糧食。”
說完這番話,裴歸義又代邊的師爺,“各鋪子多派幾位算賬先生跟著去,所有購買的百姓都得登記戶冊,流民必須有路引,若無路引之人一並抓了送府。”
師爺這就帶著人跟著商隊離開,陶總管眾人自然也得到了自由,心下一安。
而裴歸義並沒有因此而作罷,反而代後頭的差兵,帶走先前中毒的城中守兵往刑部去。
既然糧商的糧食沒問題,那麽這所謂的中毒自然也要仔細盤查了。
裴歸義知道這案子最後查下去,也無非代一兩人出來頂罪,背後這些人自然有法子,在京都生存便是如此,裴歸義有種深深地無力。
然而此時賢王府,原本是宋九帶人來城門接人的,但王府被人包圍了,原因是裴小西涉案,三日前神醫裴小西相府探病,結果對相爺下了手。
原本快要痊愈的魏五行,竟然在裴小西離開後中了毒,三日後才發作,且發現中的是蠱毒。
宋九覺得荒唐可笑,裴小西更是不理會相府的無理取鬧,於是魏五行的大子魏墨生,他親自帶領一眾朝臣去了書房告狀。
正好在陶總管帶領商隊城之時,衛軍包圍了賢王府,宋九隻好用信鳥給刑部的表弟裴歸義傳了信。
如此,裴歸義才來得如此及時,也解了困局。
魏五行中了蠱毒一事在京都傳開,且蠱毒當下沒發作,而是三日後才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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