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黎臉上一片紅，那雙漂亮黑亮的眼眸里像是沁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即便那會還只是一個開始，可賀南序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把人給欺負狠了。

還泛著迷糊的初黎，不知道他們的陣地是怎麼一下從客廳轉移到床上的。

昏暗的房間里，兩道形疊。

月從窗外進來，像是給房間披上了一層白半明的薄紗。

覆在初黎上方的那道影，在眼里，也變得影影綽綽。

很不真實。

他雙手撐在的側，再度下炙熱堅的膛，兩人的那麼近，熱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勾著曖昧升溫。

“初黎，看著我。”

他大概也是忍的難，手背青筋暴起的克制著，平日那張充滿氣息的臉，這會卻滲出了一層細的薄汗。

初黎聽話地看著他，口干舌燥地抿著紅，吞咽了下。

下的人，如同一朵能捻的出水的玫瑰。

他抬起一只手，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挲過的紅，用低音炮的嗓音蠱，“我是誰？”

是誰？

初黎很緩慢地眨了下眼睛，似醉非醉地凝視著他。

很久，很久之后。

說：“你……你是……賀南序。”

那一刻，他的底線，像是被徹底擊碎。

他輕笑，“我是賀南序，那你，要不要我？”

初黎睫簌簌，鬼使神差之下，像是到了什麼引一般，攬著他的脖頸，的聲音還帶著點意，“我怕……”

沒說，我不要。

只說，我怕。

賀南序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趁人之危。

他只知道，沒說不要。

他俯下，那個吻先是落在的額上，眼梢，鼻尖，最后才落到的上，

他細細地吮吸著的瓣，啞著聲音輕喃，“別怕，我會溫的。”

從頭至尾，他都沒有急切地滿足自己的需求，而是單方面的……對的取悅。

他對待初黎，總是像對待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

事后清晨。

黎明的曙揭開了夜幕籠著的薄紗，

初黎了作痛的腦袋從床上醒來，睡眼惺忪地看見有個影站在窗前。

他穿著一件白的浴袍，睡的帶子松松垮垮地系在腰間，他站在那跟人打電話。

“今天上午的那個會推遲半小時。”

“對，我還在家。”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低啞的笑了一聲，那聲音溫寵溺的宛若能化出水來，　“昨晚太太喝醉了，有點黏人……”

初黎目怔怔地盯著那個背影看了幾秒，昨天晚上的一些畫面支離破碎地涌的腦海。

記得自己喝了一杯酒。

酒的后勁很大。

跟賀南序糾纏著滾到了一張床上……

勾著人脖子，不肯撒手，說害怕。

再后來，有點斷片，只清楚的記得那種覺如同讓飄在云端。

困在他給的炙熱里。

的每一寸都被點燃。

初黎用力地抱了蓋在上的被子，一張致的小臉上如同被火燒一樣的滾燙。

就當紅著臉還在那努力回想什麼時，賀南序突然掛了電話，轉過了。

初黎猝不及防地對上他的視線，慌的像是一只在森林里迷途的小鹿。

“什麼時候醒的？”賀南序逆著清晨的微，朝床邊走來。

他的上全是的杰作。

脖子上，牙印紅了一片，初黎看不到的后背，有幾道無比清晰的抓痕……

初黎沒有辦法直視，更沒有辦法直視自己。

一個勁的在心里惱著自己，昨晚為什麼要喝酒？

初黎子一點一點的往下，進被窩里，恨不得將整個人都給埋起來。

偏偏賀南序還在床邊坐了下來，抬手將蒙過頭頂的被子給扯了下來。

初黎覺自己像是被了一樣，不安的無所適從。

男人溫眸注視著，“賀太太，是對我昨晚的表現不滿意？”

昨晚的表現？

他這一番話無疑是火上澆油，把本就架在火上烤的初黎給燒的更旺。

“能不能……不要再提昨晚，我昨晚喝多了。”

賀南序微微挑了下眉梢，“所以？”

“所以，我們可不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滿心期待對他向來溫的人給一個想聽到的答案，可沒想到賀南序卻直截了當地告訴，“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怎麼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就像是昨天晚上，他看見那張照片，他也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是能嗎？

他耐心地重申，“對不起，昨晚的事是我不對，但是……我不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初黎連忙說，“我不是怪你。”

更多的是怪自己。

賀南序在他們這段關系，從頭到尾都沒有變過，他的溫紳士，細致哪怕……是到了床上也是如此。

昨晚，是唐突，是冒犯，是……失控。

賀南序抬手了的長發，像是給一只小貓順似的。

奇怪的是，初黎在那樣的安下，也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好些了沒有？要不要今天在家里休息？”

“不要。”初黎口而出地說道，“我已經休息好了，我要去上班。”

要是一整天都待在家里，躺在床上，肯定一整天都會‘景生’，回想起昨晚的‘瘋狂’。

*

初黎那天早上沒有跟賀南序一起去公司。

大概也是賀南序顧忌那張比紙還薄的臉面，所以才主地避開了。

初黎渾渾噩噩地坐在辦公室里，看著辦公桌前的電腦發呆。

鐘星月打包了一份吃的小籠包放到的辦公桌上，又手探了探的額頭，有些擔憂地問，“臉這麼紅，初黎，你是不是發燒了啊？”

初黎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連忙說，“沒有，可能是昨晚喝酒的后癥……”

“你下次還是喝點……”鐘星月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皺著眉頭，有些難為，“昨晚你扯著老板的袖喊老公了……幸好啊幸好，當時就只有我在那里，不然讓其余同事聽到的話，多尷尬啊。”

初黎：“……”

還有這茬？

抬起手，重重地摁著太，心想自己昨晚到底做了多有失分寸，過分的事。

不行。

不能再想下去了。

必須得做點別的事來轉移注意力。

就在這時，趙云鳴走到辦公室，“周初黎同志，能麻煩你一件事嗎？”

正想找點事做的初黎連忙站了起來，“好的，趙經理，你說。”

“你今天上午替我到中灣去一趟，幫我開個會，我實在是有事，走不開了。”

初黎點了點頭，“好。”

趙云鳴將那一疊資料給，“反正什麼事只要給你做，我就很放心。”

會議時間定在了上午九點半。

初黎臨時接到這個任務，對于說，時間有點張。

偏偏趕到中灣項目部大樓，還上電梯維修。

只剩十分鐘，會議就要開始了。

好在會議室只是在六樓而已。

一分半鐘爬一層樓，應該也差不多吧？

初黎沒深想，直接開爬。

不過昨晚的后癥還在那呢，說到底也是不容易的。

就在強撐著一鼓作氣爬到四樓的時候，放在口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邊扶著樓梯欄桿繼續爬樓，一邊從口袋里出手機放到耳邊接通，氣息急促不穩的傳出，“喂，你好……”

電話那頭，忽而沉默了一陣。

初黎空看了一眼手機屏幕的來電顯示，發現竟然是賀南序。

有些狐疑，“賀總，你……你有什麼事嗎？”

“你在干什麼？”

還是很，“我在爬樓梯，我來中灣這邊開會，電梯在維修……”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話說到一半，他頓住。

初黎：“你還以為怎麼？”

“我以為你還在床上。”

“為什麼？”

“因為你很，聽起來像昨晚……在床上。”

“……”

難得他還這麼一本正經地回復，初黎瞬間紅溫，尷尬地想找個地鉆下去。

可轉念一想，昨晚那樣，難道不是因為他嗎？

一個人在床上，能這麼嗎？

當然，初黎不會將這些話拿在臺面上說，強裝淡定，“我馬上就要去開會了，你要是沒有什麼急事的話，我就先掛了。”

那邊也很平靜，“好，你掛。”

初黎很快就掛了電話。

終于踩著點的趕到了會議室的門口，想起前不久與賀南序的那通電話，初黎努力的了自己的息，等到人徹底地平靜下來，才推門而。

*

另一邊，亞匯集團，會議室。

早上推遲半個小時的會議，終于開了。

賀南序坐在主位，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眾人第一次看見他在這樣的會議上……有些走神。

今天一早上，公司里約就有流言在傳，說賀先生與賀太太的其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好。

因為賀南序昨天在跟項目部的人玩真心話大冒險游戲的時候無意間出一個驚天。

說什麼，‘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

據項目部傳來的流言，他們曾經在賀南序辦公室看到賀南序表現出一副他很喜歡太太的樣子。

所以，結合賀南序的那句話來看，他的意思應該是……賀太太不喜歡他了？

賀南序今早一副這麼‘失神’的樣子，該不會是被家庭那些事給困擾了吧？

一眾人，默默地在心里猜測。

“賀總……”坐在他下方的一個高層輕聲的提醒了他一句，“會議可以開始了嗎？”

男人收回落在手機屏幕上的視線，低聲說了句：“可以。”

此時，所有人都全神貫注地集中在他的一舉一上。

只見他將手機放回桌子上，也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又隨手解開了兩三顆襯衫紐扣。

是太熱了嗎？

不會吧。

今天氣溫只有幾度呢。

“賀總，是空調溫度開高了嗎？”特助陸鳴很有眼力見的走到他邊問。

“不是。”男人聲音略帶幾分慵懶，“只是脖子有點不舒服。”

脖子？

所有人目順著他的脖子看去。

只見他的脖頸上……有一個淺淺的牙印。

“這是……”

“我太太的一些小癖好，讓大家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