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跟爺的關系，又懸乎了。

厲瞬覺掛斷電話，抬頭看向林徐：“你剛才說什麼？王艷代了什麼？”

王艷惡意改實驗數據這件事雖然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但厲瞬覺并沒有就此放過，一直在催促林徐盯著這個案子的結果，如今終于得到了王艷落網的消息，他心中終于有一塊石頭落了地。

只是，他剛才聽林徐說王艷還代了別的，這件事好像還有幕后指使者。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就更加不容小覷，公司部還藏著想要損害公司利益的臭蟲，這樣的人必須盡快鏟除！

“是，爺，警局那邊傳來消息，王艷對自己做過的事供認不諱，還主代，自己是人指使的。”林徐說到這里，頓住了。

厲瞬覺的神立刻嚴肅起來：“是誰！”

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損害公司的利益。

林徐抿了抿，終于輕聲開口：“是言小姐。”

“蘇蘇？”厲瞬覺愣住了，難以置信看著林徐，眼底飛快閃過一道，“這個信息準確嗎？再問問，是不是搞錯了？或者，是咬人。”

他不相信言暮蘇會做出這樣的事，畢竟，那個丫頭那麼他，知道柯大藥業是他的心，傷害公司的利益就是傷害的利益，不會傷害他的。

“消息是準確的，爺，警局那邊傳來消息，王艷還拿出了證據，去M國的機票就是言小姐給訂的，除此之外，去M國以后賬上多了一筆錢，也是言小姐給的。”林徐不卑不，語調平和，“警方查證了提供的證詞，是可靠的。”

“怎麼證明是蘇蘇給的？有證據嗎？我看看。”厲瞬覺口而出。

“是的，警方查證了一下，那筆錢確實是直接從言小姐的賬上轉到王艷賬上的，還有別的證據，比如聊天記錄，都可以證明，那是言小姐指使他做的。”林徐頓了一下，然后取出手機，“我這里有證據，爺你看看吧。”

“不必了。”不料，厲瞬覺卻突然改變了主意。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很多別的重要的事要做，沒有時間和心思在這件事上面了。

林徐低低嘆了一口氣，收起手機，默默應了一聲：“是，爺。”

爺是不想看，也不敢看，他怕看到事實的真相，會毀掉他心中對言暮蘇的印象。

罷了，不看也沒什麼，不看不代表事實的客觀存在，他只管讓警察局按照規則辦事就好。

言暮蘇這個壞心眼的人，很快就要被追責了。

然而，厲瞬覺很快就又開口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不必再追查下去了，既然已經查到了王艷這里，那就結案。”

林徐心中咯噔一聲，不由口而出：“可是爺，王艷已經坦白了，這件事是言小姐指使做的。”

言暮蘇才是幕后指使者，是這件事里面真正的罪魁禍首，怎麼能放任這樣的人逍遙法外，必須讓承擔應該承擔的責任！

“王艷就是一條瘋狗，一條毒蛇！蘇蘇幫進柯大藥業，又幫去了想去的崗位，結果把自己的心思用在不該用的地方，還差點就害得公司遭不可挽回的損失，現在被抓住了，為了逃避責任，就胡攀咬，不惜冤枉誣陷自己的恩人，這樣的瘋狗的話不能輕易相信！”厲瞬覺臉一寒，沉聲喝道。

沒錯，以他多年的看人經驗來看，王艷就是一條瘋狗，一條胡攀咬的瘋狗。

這樣的人說的話怎麼能夠輕易相信？

蘇蘇就是個傻丫頭，那麼弱那麼善良，這樣的人，總是會被壞人利用和陷害，就像是當初認識的時候那樣，還差點就被壞人給傷害了。

他才不會被別人的話誤導，他相信，并且會一直保護著。

“可是爺，王艷所說的話都有確切的證據，我甚至可以把這些證據呈現給您看。”林徐急了，“言小姐對您確實很是討好，可是做事不分輕重不看后果，這件事幸虧是夫人及時發現并且迅速更正才沒有導致結果嚴重，可言小姐的責任不能一帶而過！這對公司而言不公平，對夫人更加不公平！”

他實在是憋不住了，這段時間言暮蘇做了很多事，也暴了很多，他原本以為，爺已經逐漸發現了言暮蘇的不對勁，會慢慢揭開這個虛偽人的真實面目，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言暮蘇一個電話，和做小伏低的姿態，居然就重新迷了爺的心。

爺是不是有點太糊涂了？

“你在教訓我嗎？”厲瞬覺的臉突然變了。

他沉沉盯著林徐的臉，眼底氤氳著一蕭瑟的殺氣：“我對不起公司，對不起方郁婉？林徐，好樣的，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馬上就要騎在我的脖子上了！”

“我不敢爺，對不起爺，我剛才太沖了，說話太急切了。”林徐這才突然明白過來，慌忙退后半步，深深彎腰低頭，姿態卑微恭敬。

他是沖了，但他一點也不后悔，希他的沖，能夠喚起爺的清醒。

哪怕因此會遭爺的懲罰，他也甘愿。

厲瞬覺眼底暗的風浪涌，最后卻歸于平靜：“你知道就好，我不希有下一次，把我的意思傳達出去，這件事到此為止。”

林徐的心又是咯噔一聲，然后止不住地往下掉。

爺還是不肯清醒，他已經決定了要包庇夫人，這一點，改變不了，也是勸不了的。

“……明白了，爺。”林徐直起腰，低低應了一聲，轉朝外面走去。

總裁辦的空氣立刻安靜下來，厲瞬覺的臉沒有什麼舒緩，反而顯得更加沉。

雖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可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想起先前的一件事。

那天午后，他聽到總裁辦外面有靜，出來看的時候上了蘇蘇，蘇蘇當時好像在跟誰發著消息。

隨后，就傳來了王艷逃走的消息。

但是，當時他只是讓林徐暗中調查這件事，王艷是從誰哪里得到風聲逃跑的？

莫非，真的是蘇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