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見男人不會折返,喬才關上門,播放了自家兒子的幾條語音。
幾乎是瞬間,喬就聽到了喬修煜小盆友興的小音:“媽媽媽媽,今天老師夸我畫畫畫的非常好,說我非常有天賦,淮北爸爸說,媽媽以前是學畫畫的,那煜寶寶的天賦肯定是媽媽傳的~”
“媽媽真厲害~可是煜寶寶怎麼沒有見過媽媽畫畫,媽媽是不是害怕煜寶寶給你弄壞~都把畫藏起來了~”
那邊語音里喬修煜聲氣的說到這,開始委屈的嘟:“哼╯^╰媽媽這是對煜寶寶的誤解,煜寶寶破壞力沒那麼大的,煜寶寶可乖了~”
對,是很乖,曾經也就是拿素描的珠寶設計稿去用水彩筆涂了個,將書架上江淮北醫學和輔修的計算機專業書籍,翻得七八糟……
喬至今還記得當初書房那聲“砰”的巨響,當時在隔壁的都以為要地震了,但隨即從里面傳來了幾聲哇哇的大哭。
當時那撕心裂肺的小音,把喬嚇得心里一咯噔,還以為是要出什麼事了,趕跑過去看。
然后,就看到了書房里的書架倒了,上面的幾百部書灑落的滿地都是。
折角弄臟不說,有一些甚至直接被書架砸壞變形,更有甚者,被連帶著倒下書桌上的一壺茶水浸,簡直‘不堪目’……
喬當時太突突的跳 這可是江淮北平時最珍視的東西,有很多還是他花大價錢收藏的孤本,現在卻被——
喬不由的去看向一旁的罪魁禍首喬修煜,只見他正坐在地上用小手,哭唧唧的抹著淚。
見喬過來,面已經有怒氣,小家伙趕跑過去抱住的大。
“嗚嗚嗚~媽媽~剛剛嚇死煜寶寶了~”
“煜寶寶差點就見不到你了~嗚嗚嗚嗚嗚~媽媽你這麼好~煜寶寶舍不得你啊~”
“媽媽,煜寶寶要抱抱~煜寶寶要抱抱~”
小家伙哭得那一個又委屈又凄慘,一句一個媽媽,讓喬頓時心都快疼碎了,哪里還想著那些書,只關切的將人抱起來。
“寶寶乖,不哭,讓媽媽看看,我們家寶寶有沒有哪里傷啊”
喬說話間,慌張的就要去檢查自家寶貝兒子的傷勢,毫沒看到小家伙得逞的笑。
出生這幾年,他早已清了自家媽媽的脾氣,無論闖多大的禍,賣慘裝可憐永遠行得通。
“嗚嗚嗚~媽媽~煜寶寶沒事~煜寶寶只是擔心再也見不到我這麼好,這麼好的媽媽了~”
小家伙越哭越大聲的同時,還不忘在喬的臉上吧唧親幾口,頓時把喬哄得心都要化了。
但是,喬修煜小朋友最終也沒有順利蒙混過關,因為江淮北可不好糊弄。
他那麼溫和儒雅的淮北爸爸啊,還是把他的小屁屁打的又紅又腫。
喬現在還能記起來,當時江淮北問喬修煜為什麼跑到書房里胡鬧,小小的人兒說他要看上面的書。
但上面都是計算機類的書,當時喬修煜才三歲多,雖然比平常小孩早慧的多,但是怎麼可能看得懂那些復雜深奧的東西,所以可憐的小人兒又被江淮北因說謊打了一頓屁屁。
自那以后,家里有關珍貴書籍字畫類的藏品都會藏好,以防喬修煜再去嚯嚯。
因此,才有煜寶寶今日的委屈。
“媽媽媽媽~你理理我~你怎麼又不跟煜寶寶說話了~你就讓煜寶寶看看你的畫嘛~”
“我們兒園這幾天要舉行親子互,要爸爸媽媽展示才藝,你就讓淮北爸爸拿一幅你以前畫的畫,讓煜寶寶上去嘛,煜寶寶也想讓別的小朋友都知道我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媽媽~好不好嘛~”
小盆友都有攀比炫耀的心理,喬修煜已經在比妹妹上輸了,在媽媽上絕對不能輸。
“乖兒子,媽媽已經很多年沒有再過畫筆了,好了,媽媽今天累了,你兒園有什麼事就去找淮北爸爸。”
喬打出這一行字后,就把手機頁面關了,開始怔怔的著天花板出神。
說起來,自從司念十九歲生日,司念展出了被搶走的畫作之后,那一系列關于畫的噩夢就一直在喬的午夜夢回中。
因為心中逃避,所以后來等到眼睛好了之后,也再沒有敢及過。
本來就是一封存在心深的傷口,平日里不見還好,今日陡然被撕破,喬此刻心中彌漫著一濃濃的悲哀。
鬼使神差的,走出臥室,走到了五年都未曾踏進去過的那間畫室的門口。
門被鎖著,喬進不去,怔怔的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曾經的記憶像水一般向涌來,得幾乎窒息。
那是曾經的夢想,追求和希,就這樣殘忍的被人從中間掐斷,毀掉。
如今再回頭看,已經是是人非。
幾乎是出于保護溫暖自己的本能,喬在門口慢慢的蹲下去,抱住了自己的肩膀。
沒有哭,沒有落淚,只是一雙清冷的眸愈發冷了些。
司念拿走了的畫,冒認拜了師,搶走了本屬于的一切,現在在圈子里了被人追捧的新起之秀,一顆冉冉升起的畫壇新星。
這不由讓喬眸發冷發寒,角泛起一抹冷笑。
這個人這幾年在事業上一定順風順水吧,可惜這樣的生活就快要結束了。
畢竟,有些東西就算喬現在不要了,也絕不能便宜了司念那個賤人!
就是不知道,比起來未曾擁有,從高位跌落是什麼滋味
喬再一次微微勾起角,既然回了國,重新被迫去面對曾經的一切,那麼就順便把過去的帳一塊兒清算了吧。
“阿。”
就在喬,攥著手指,眸越發冷的時候,的背后突然響起了那個男人低沉的聲音。
他走近,看著蹲在地上的人兒,不由心疼了幾分,輕聲問:“你是想進去嗎?”
喬沒回應。
但司邵斐還是吩咐人把門打開,然后他先走了進去,等他一回頭,喬也跟了上來。
這房間五年沒打開過,已經落了一層明顯的灰塵,里面有好幾個畫架,還有一些畫布,以及桶盒的料。
這一切是那麼的悉,卻又陌生,陌生到喬并不敢,只是站在那一不的看。
“阿,可惜了當年那些畫,現在只剩下這一幅了。”
這最后一幅還是當初損壞嚴重,無法修復的那幅。當年那些畫被喬全部燒毀之后,司邵斐讓人拿著這僅剩的一幅去國外找大師修補,最后輾轉幾人之手,才終于修好,得以保全到現在。
“它怎麼……”
喬看著司邵斐拿來的這幅《新生》,冷眸里不由產生了幾分疑。
不知道怎麼還有一幅畫會留存下來,當初不是全部被這個男人給燒了嗎?
疑問的看向司邵斐,但司邵斐卻不知是什麼意思。
只是想到當初喬各種反抗他的事,男人還有些惱火:“阿,你當初就為了這一幅,跟我鬧脾氣,竟然當著我的面……”
就在司邵斐也想問問喬當年燒畫到底是怎麼想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公司里的人。
這讓男人止住了話頭,抬腳出畫室去外面接了電話。而后,因為公司出了點事,他直接離開去理了。
喬也沒在意司邵斐的離開,將這幅僅存的畫放到畫架上,癡癡又小心翼翼的著。
與此同時,白宋宋路過這里,看見這里的門竟然開著,這讓不很好奇的走了進去。
畢竟,在別院呆了三年,這房間都屬于地。
然后就看到了喬。
“喂,姓喬的,你怎麼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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