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語裝作一副被嚇著的模樣，“宋、宋伯父……”

宋長國滿臉急切，手抓住的手臂，聲音里帶著一難以察覺的抖，“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沈楚語抿了抿，像是在猶豫。

宋長國卻等不及，驀然拔高幾個聲調，喝聲催促：“說啊！”

“我……我說現在看到宋伯父您神還不錯的樣子……”

“不對！”

宋長國的盯著，抓著手臂的力道加重，呼吸明顯變得急促，“你，你剛才說宋驍怎麼了？”

“宋驍……”沈楚語故意說得吞吞吐吐，然后一咬牙，快速說道：“宋驍哥他兩個月前出了車禍，從高架橋翻下去，死無全尸，已經死了。”

宋驍死了！

兩個月前就死了！

‘哥哥他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實在是不開，爸爸，你別生哥哥的氣。’

‘這次您出獄，哥哥又因為出差沒能趕回來，我怕您會更失落，就想找個稍微好點的理由……’

‘恩，您說的對，又不是見不到了。’

宋長國下意識想要否認，可越回想宋辭解釋宋驍沒來時的那些話，以及兩次提及宋驍時不自然的表，就越清楚地意識到，沈楚語說的可能是真的。

宋長國踉蹌倒退兩步，跌坐下來。

難怪……

難怪他出獄過去一個星期，宋驍沒有給他打過一次電話。

難怪上次他見到宋辭時，會這麼憔悴。

難怪他每次提到宋驍，宋辭就總是會轉移話題。

宋長國捂住口，只覺得心臟上著一塊石頭，讓他不上氣來，只能張開，大口大口的呼吸。

沈楚語瞧著宋長國這副仿佛隨時都會昏厥過去的模樣，走上前去，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睨視著他。

臉上看似仍掛著自責的神，然而那語氣中卻毫無愧疚之意。

“宋伯父，原來你不知道宋驍哥的事，對不起，我以為你知道的，早知道我就不說了。”

“真可惜，本來還想跟宋伯父你說點其他有意思的，不過你現在這樣，也不知道能不能聽得下去。”

“你……你……”宋長國終于意識到沈楚語剛才那番話本就不是不小心說出來的，出現在這，就是為了專門告訴他這些，刺激他。

“算了，你能聽到多算多吧，宋伯父，你可千萬要撐住了啊。”沈楚語瞥了眼宋長國捂住左心口的手，角帶著譏諷地一掀，

“宋伯父，你應該很納悶為什麼兩年前你明明親自下場盯著，落地施工，最后還是出現了坍塌事故吧？”

“是、是你！？”聞言，宋長國瞳孔驟，但很快，他又否認，“不，不可能是你。”

參與那個項目的所有人，他都記得很清楚。

那里面沒有沈楚語！

然而這否定落在沈楚語的耳朵里，卻了另外一種意思，宋長國看不起，所以覺得那麼大一個項目事故，不可能是能撼的。

“為什麼不可能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