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幾分鐘,陳琎終于掛了電話,轉頭對溫禮昂說:“我給哥也帶了些禮,我還是和姜筠先去公寓一趟吧。”
“是嗎?”溫禮昂找姜筠確認。
此時此刻,姜筠也只能著頭皮點頭。
“是。”
“陳先生破費了。”
道謝的話,用的卻是冷的語氣。
“阿升,開車吧。”溫禮昂這才開口。
“好的,溫先生。”
打轉方向盤,轎車行駛在機場高速公路上,車廂明明開了冷氣,可姜筠夾在中間,莫名出了一汗。
氣氛實在太焦灼,姜筠對司機說:“要不開點音樂吧。”
瞧見后視鏡里溫禮昂示意,司機這才打開按鈕。
播放的是Stan Getz演奏的《Desafinado》,很輕緩的爵士樂,薩克斯的聲音讓人迷醉。
終于安靜了一陣,姜筠松了一口氣。
瞥了一眼旁邊的人,陳琎在手機回復郵件,而溫禮昂……正在看著自己,眼神晦暗不明。
立刻收回視線,靠在椅背閉眼休息。
車廂安靜了下來,姜筠閉著眼睛,還真的有了些睡意,打起瞌睡,頭下意識地往溫禮昂的肩膀上靠,但下一秒,還沒沾到溫禮昂的肩膀,陳琎就已經把的頭扭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姜筠全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快到公寓才醒過來。
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忽然手上多了條銀的手鏈,冰冰涼涼的在手腕側,低頭,陳琎正在幫扣調節扣,愣了愣。
又聽見他輕笑了聲,說:“給你買的禮,怎麼忘記戴上了?”
“啊?”姜筠疑。
“這還是我早上收拾房間時看到的,你出門總落東西。”
這是在暗示溫禮昂,他們這些天都住在同一個房間。
姜筠疑的表持續了整整一分鐘,向陳琎那張完得挑不出瑕疵的臉,在想,這人是從哪編出那麼多話來的,還……像模像樣。
陳琎幫戴完手鏈,順勢一直牽著的手,姜筠開始還有些不習慣,有些拘謹,后來便隨他了。
陳琎角勾了勾,不用看溫禮昂的表,他都知道應該很彩。
車在公寓前停下,姜筠下車,剛打量了腕間的手鏈兩眼,右手挲了下表面的吊墜,忽然聽到旁邊的人在耳邊冷冷說了句:“超過五百塊了,不許摘。”
“什麼?”
反應了兩秒,這才想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這是拿上次說過的話噎呢?
想到這,在“文件傳輸助手”的對話框里輸“待會記得給陳琎報銷”。
溫禮昂看著兩人親無間的模樣,心里又酸又,短短一個月里,姜筠好像不需要他了,一會要和他劃清界限,一會要搬出去住,而現在竟然又遇到了陳琎——那個曾讓搖過的男人。
他不知道事怎麼會發展這樣,他不知道是哪里出現了問題,可又覺得都是問題。
濃重的悶窒將他包圍,碼鎖解開,剛走到公寓,他就解開了領帶,可那不過氣的快要窒息的覺卻沒有減弱。
他轉進了浴室,他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否則此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他害怕失控,害怕變另一個讓自己都到陌生的人。
而陳琎還在端詳著鞋架上的那雙男士拖鞋,目如炬,盯了好幾秒。
“誰的?”他問姜筠。
“就平時有些朋友會過來。”含糊地說,雖然不該心虛,但好像確實是心虛了。
看姜筠閃躲的眼神,他大腦里已經有了答案。
“算了,你別換鞋了。”
記得他有潔癖,不愿意穿別人穿過的鞋,更別說這還是買給葉弨的,他肯定嫌棄。
陳琎一進門就去找冰箱的位置。
姜筠心里咯噔了一聲,他不會真的要去看里面有沒有西梅吧。
還真是。
因為下一秒,聽見陳琎說:“那個厚臉皮的人再來,你不用管他。”
“……”
姜筠本以為他會在公寓里坐一會,但他只是把所謂的禮拿上樓后便走了,甚至都沒等溫禮昂從浴室里出來。
送他到電梯門前,猶豫了好一陣,還是問了出口。
“你、你為什麼愿意這樣做?”
為什麼愿意幫?
陳琎按電梯的手一頓:“怎麼,你覺得吃虧?”
“我是沒什麼吃虧的,但你又圖什麼呢?”姜筠實在費解。
雖然答案似乎很明顯,但自作多的次數多了,姜筠已經不敢再往那方面想了,三個小時前,在飛機上就已經自作多了一次。
只是陳琎忽然轉頭看,那眼神深邃,讓生出了很多錯覺。
正忐忑,正想往后退一步,他又開了口,語氣平淡得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
“你好奇的答案,我也好奇。我只想知道他對你到底是什麼樣的。”
姜筠愣住。
“如果他真的回頭找你,我們之間的‘’關系就算結束。”
“行。”姜筠答應得很爽快。
……
陳琎走后,姜筠沒有急著回家,而是去了附近的面包店逛了好一會。
心煩的時候,總喜歡去逛面包店,面包的香氣讓人到治愈,心好像也會跟著慢慢平復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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