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許是因為俞詩蕎那天說的話, 姜筠現在看到陳琎心有點復雜。

那天回去后，想了一整晚都想不起來陳琎什麼時候對冷臉熱屁了？

他那態度也能冷臉熱屁？

而且他什麼時候包下頂樓給過生日了。

現在以訛傳訛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姜筠開始懷疑, 俞詩蕎說的這個人是嗎？怎麼話只對上了一半。

午飯后，鄒淑玢給打來視頻。

那會正好是休息時間，姜筠走到餐廳外散步消食，突然手機響了。

接通電話，姜筠看到屏幕, 愣了愣。

因為從背景來看，是在溫禮昂北城的公寓里。

而屏幕那頭的鄒淑玢一看到, 眉頭又皺了起來。

“這是又跑哪里去了？”鄒淑玢邊說邊嘆氣，“你哥說你最近出差了，你怎麼現在出門都不和我說了，你說你一個孩子去那麼遠的地方, 多不安全, 還不如老老實實找個呆在辦公室的工作。”

這話題是老生常談了，姜筠聽到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不過知道鄒淑玢也就念叨念叨，應付兩句這事就算過去了。

“有什麼不安全的，阿黃也在，而且這邊治安好著呢，”姜筠練地回復，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媽，你有沒有想要的，我給你買點手信寄回去。”

鄒淑玢立刻搖頭：“我才不要，你好不容易掙的錢，自己省著點花。”

談到錢，姜筠不知怎麼想起了陳琎的臉。

嗯，這錢確實掙得不容易的。

“你和爸怎麼突然來北城了？”換了個話題。

“你爸來這邊參加什麼研討會，我跟著過來看看，過兩天就回去了。”

“怎麼不多呆幾天？”

“哪有那麼多時間，而且你又不在，你哥工作又忙，你哥昨天為了去高鐵站接我們，還把會議都推了，你爸哪敢多呆，怕耽誤你哥工作。”

聊到溫禮昂，姜筠不吭聲了。

提到他的名字，心臟都作痛，還沒結痂的傷口又有發炎的跡象。

這幾日工作忙起來，想起溫禮昂的頻率減了許多，認為這是個很好的苗頭，如果持續下去，興許可以把他忘了，所以對阿黃說希七月份多給介紹活兒，只要一直見不到他，興許就能漸漸戒斷，可現在，當從鄒淑玢口中聽到這個名字，就知道都是假的。

不是忘了他，只是不敢想他。

那邊鄒淑玢自言自語起來：“你說你哥這麼好的一個人，為什麼這麼不順，每次都是無疾而終。”

姜筠本來正踢著路邊的小石子，突然停下了作，心里空曠得幾乎能聽見回音。

“他不是和覃儀在一起麼？”

鄒淑玢說起這事，頻頻嘆氣，表很困：“你哥和小儀沒，你哥說人家沒看上他，可我那天瞧著小儀喜歡你哥的，是不是我和你爸拖后了，畢竟小儀家庭那麼好，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的工薪階層，在事業上也幫不了他太多……”

心像啤酒的蓋子被打開，有白的泡沫不斷地從瓶口涌出來，噴濺得四都是，也像煙花一下盛開在白晝，除了以外，旁人都看不見。

他們都看不見這的歡喜。

后面鄒淑玢還說了什麼，姜筠一句都聽不清楚了。

直到溫禮昂抱著貓的背影從鏡頭里一閃而過，才回過神。

電話也在此刻掛斷，這個背影就這麼刻在的大腦里，為最后一幀的畫面。

還記得上次他們的談。

在書房里，歇斯底里，面目猙獰，那個聲嘶力竭的人完全不像自己。

那天放了所有能想到的狠話，讓他以后都不要再聯系自己，求他離遠一點，最好五年、十年都不要見面……

說了那麼多狠話，可現在，他只不過是沒和覃儀談，竟開心得有些忘乎所以了。

甚至想謝覃儀沒看上他。

那麼多的委屈、難過和淚水，在這通電話里竟消解了一半。

太沒用了，姜筠。

在心里罵自己。

可這樣的日子還要重復多次呢，從失到絕，又從絕到希，這些年，似乎一直都是這麼過來的。

但開心就是開心，不想否認，這一刻是快樂的。

即便如此，還是在備忘錄里寫下：

【在溫禮昂找之前，絕對不主找他。】

大概的緒變化實在太明顯，到了景點，剛下車，阿黃就問：“你今天心這麼好？”

這人前幾天就跟蔫了的植似的，今天終于看到開花了。

“有嗎？”姜筠眨了眨眼，反問。

“有啊，你這角半天沒下來過。”

只是話音剛落，他發現姜筠的視線凝在了某，角的笑也跟著收斂了許多。

仔細一看，原來是陳先生從車里下來了。

阿黃暗自慨，原來不止他一個人怕陳先生啊。

今天最后一個行程是荔城古鎮，這是塢源市最有名的人文景點。

前幾日去的大多是一些自然風，今天多了些文化景點，俞詩蕎興致很高，一下車拉著姜筠在口拍照。

阿黃對這地兒很，和他們介紹起古鎮的歷史，正說到這里的建筑特點，俞詩蕎忽然打斷了他，指著不遠的游客中心問：“怎麼那里那麼多人？他們手里拿著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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