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到一強烈的疲憊襲來,我恨不得當即躺下,然后睡它三天三夜。可是,我不能。
這也許就是作為一個年人最大的悲哀吧!連崩潰都得小心翼翼的。
曲悅的雙手一下一下,極盡輕的著我的后背,什麼都沒說,也什麼都不需要說。
我也不知道我們就這樣抱了多久,直到曲悅終于忍不住開口,“我酸了,我們進里邊去坐坐吧!”
曲悅的言語中著些無奈。
我愣愣的回過神來,接著緩緩的松開雙手,傷過后,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我搖搖頭,示意曲悅我不進去了,而后我從口袋里掏出了此前曲悅塞給我的那張銀行卡,那是席珩給的,我理應還給席珩。
可惜我上沒有別的錢了,我的卡都在趙雁川那里,他還要四走,幫我聯系學校和導師,更重要的是,父親后期康復治療還需要很多很多的錢,我不想再家里的錢。
我思來想去,只能先用這筆錢幫著曲悅過渡一下,等到我工作了,再一點一點的還給席珩。又或者是,等賣房子的錢到手后,我再托趙雁川還給他。
“你干什麼?”曲悅不明所以的盯著我手上的銀行卡,臉瞬間沉了下來,著些許氣憤和責怨。
“你先拿著,我現在沒有理由去找席珩。曲悅,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說,我可能要去外地上學了,我希你能夠好好的把書念完,不要妄圖在這麼好的年紀里,把所有的心都投到家庭里。至在我看來,婚姻并不是那麼好的事。”
我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我也不知道曲悅能不能理解。反正,我能想到的,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跟說了。
曲悅似乎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來,怔怔的出神,又煞有其事的瞅了我幾眼,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剛剛說什麼?你要去外地?去哪里?一個人嗎?你父母怎麼辦?席珩怎麼辦?還有我怎麼辦?我就你這麼一個朋友!”
面對曲悅一連串的問題,我只是回了個無謂的淡笑。
曲悅卻急了,登時瞪大了雙眼,一本正經的著我的眼睛,質問道,“你笑什麼?你倒是說話呀!”
我遲疑了片刻,支支吾吾的回道,“曲悅,就算是我走了,我們也還是好朋友啊,我們還可以繼續聯系,你想我了還可以去看我的。”
“你到底怎麼了?”曲悅急的面紅耳赤的,雙眼中泛起了紅,想來是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我笑著搖頭,若無其事一般,“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是不是因為席珩?早上那會兒你們在洗手間里說了些什麼?還是他變心了?他要跟許輕煙結婚了?”
我的回避,使得曲悅開始了各種各樣的猜測。
有那麼一瞬間,我的心涌起一強烈的沖,就那一瞬間,我甚至想要把真相告訴曲悅,甚至想直接跟說,我的孩子在席珩手上,而一年前把我拖進小樹林里的人就是我心心念念很多人的席珩。
可是我忍住了。
這件事,終究是難以啟齒。
曲悅見我遲遲沒有回應,耐心也在一點點消耗殆盡,極度不耐煩的拉扯著我的手臂,沒好氣的啐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因為我前段時間不聽你的話,所以你生氣了?你現在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說著,曲悅的眼里氤氳出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在最初的憤怒和埋怨退去之后,曲悅略顯消瘦的臉上,迅速的閃過了一失落和難過。
“我要是不想跟你做朋友,我現在還能站在這兒,跟你說這些話?我只是去外地上學,怎麼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
“你要念書可以去我學校啊,我可以讓我爸找關系,不管你想念什麼專業,我都能給你辦好的,你覺得呢?”
曲悅說的真意切的,就跟之前求我理解他對周楠的那般真意切,可這并不足以為讓我留下的理由。
天知道,我有多麼多麼的想要逃離這片土地,逃離席珩。以至于,頭昏腦熱之間,我完全忘了這邊還有我的父母親人和朋友,我想我是自私的,可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曲悅的提議,“不用了,你好好照顧自己。”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曲悅失魂落魄的垂下頭,喪氣的模樣儼然霜打的茄子。
曲悅沉默片刻,似是終于接了我要離開的事實,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病懨懨的回道,“那……我明天手,你會來陪我嗎?雖然只是個小手,可我還是害怕,我最近兩天總是做夢,夢到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就站在我的床邊,哭唧唧的求我不要丟下。”
曲悅說著說著,眼淚就從眼眶里涌出來。
而我聽著繪聲繪的闡述,不自覺的后背發涼,接著渾一個戰栗。
這也太詭異了!
我想了想,趙雁川應該沒有這麼快,再說我還要收拾東西,便答應了曲悅的請求。
“我明天陪你去,你先進去吧!外面涼。”
時值五月,我站在醫院恒溫的過道里,卻覺到了一前所未有的涼意,滲骨髓。
我眼見著曲悅也打了個哆嗦,便扶著回了病房,等在床上躺下,我替蓋好了被子。猶疑良久,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道,“你真的想好了嗎?”
曲悅聞言,竟自一臉茫然的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搖搖頭,低聲回道,“我其實,舍不得,醫生說都已經型了。可我不知道還有什麼辦法。周楠這個樣子,我爸也不管我,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生下來后,能不能養活。”
“那你……打算怎麼辦?”
“做完手,養好,從此跟周楠一刀兩斷,好好念書,好跟小三爭奪家產。”
我不是很明白曲悅話里話外的意思,我看著,呆愣愣的又把的話重復了一遍,“爭家產?”
曲悅深吸了一口氣,無比失落的說道,“是啊,我爸這些產業都是他以前和我媽一起打拼下來的,現在我媽不在了,我不能讓小三占了便宜。更何況,我爸向來重男輕,林書馨又正好懷了個兒子。”
這種豪門之間的恩怨我不是很懂,可是聽曲悅說這些話時的口氣,我想,或許也跟我一樣,一下子,長大了吧!
我不知道怎麼安曲悅,就只能握住的手,想要以此來給一些溫暖。卻不想,我的手比的還要涼。
正在這時,后傳來了林書馨的聲音,“曲悅,你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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