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默默的盯著手機上的位置共,看著趙雁川的那個點點慢慢的像我靠近。
約二十分鐘后。
趙雁川開著家里那臺車,出現在我的跟前,他笑著沖我招手,“海棠。”
我昏昏睡,整個人迷迷糊糊的,趙雁川突如其來的聲,直接將我已經陷沉睡的靈魂給了回來。
我恍然抬頭,渾渾噩噩的盯著趙雁川。
“你怎麼才來啊?我都快要睡著了。”我快步上車,上喋喋不休的嘀咕著。
趙雁川也不生氣,時不時的看我幾眼,語氣淡淡的回道,“誰讓你大半夜的還到跑?你看看這大街上的,還有幾個人?你真是不長記。”
“我……”
我不服氣的想要反駁趙雁川,細品之下,我才回過味來。趙雁川在提醒我,過去發生過的事,沒準還會再發生一次。
倏然間,我的心像是被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一般,堵的我不過氣來。我默默的低下頭,自言自語一般,“我這不是,不知道能去哪兒嗎?”
趙雁川適時的又轉頭看了我一眼,隨后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
很快,我們又回到了醫院。
父親已經睡下,母親就守在父親的床邊,在一條小過道上,擺了一個很小的行軍床。
我知道的,父親好不容易醒了過來,母親斷然不愿意放棄陪在他邊的機會。
“要不,你一個人先回家?”趙雁川替母親蓋了一條小毯子,然后低了聲音對我說道。
我搖頭拒絕,而后沖著趙雁川指了指病房一側的沙發,我說,“我可以在這上面湊合一晚上。”
“那我呢?”趙雁川聳了聳肩,表現得有些激,卻又努力制著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
我想了想,又出手指了指病房外的長凳子,示意他可以躺在外面的長椅上。反正醫院里四都有空調,不會冷,也不會太熱。
這麼晚了,我實在不愿意還往家里跑,空的別墅里,就我一個人。我更不愿意早上還得早起,又匆匆忙忙的往醫院里趕。
倒不如就在這里湊合一晚,反正明天還要去看曲悅,雖然任又執拗,但是再怎麼說,之前幫過我。
我顧不上看趙雁川的反應,自顧自的拿了一條小毯子就在小沙發上躺了下來。
趙雁川罵罵咧咧的走出了病房,臨了還不忘沖著我比了個看不起的手勢。
我假裝沒有看到一般,撇過頭,睜大了眼睛看著窗外的月亮。
月皎潔,像極了一年前的那個晚上。
我無聊的拿起手機,將屏幕的亮度調到了最暗,而后無聊的刷著朋友圈。我最后一條朋友圈,還是上次拍的那張我高中課本的照片。
曲悅的最后一條朋友圈,停在兩天以前,是和周楠的結婚證圖片。
而席珩的朋友圈,已經沒有了最新的容。
我又想起他兒的名字,席慕棠。
刷著刷著,我只覺得格外的無聊,正準備關了手機閉眼睡覺,卻不想,一條新的好友驗證跳了進來。
我點開那條好友申請,又點開了那個人的頭像一看,正是許輕煙的照片。那風姿綽約的形,妖一樣的臉蛋,我承認,看到,我心里多是有些酸味兒的。
頃刻間,我的心下一沉,不由得慨,有些人,真的魂不散。
饒是心里無比的抗拒,我還是點了通過。我倒是想看看,還要干什麼。
添加上許輕煙的微信后,在第一時間里給我發了一張照片過來,我帶著好奇心點開,卻見那張照片上是我自己和席珩。
看照片的背景,像是我吃完晚飯,和席珩發生正面沖突的時候。
照片里,席珩兩只手抓著我的肩膀,兩眼直直的看著我,眼里滿懷著殷切和希的目。而我,只被拍到了一個側面。
我看不出來自己當時的表,事實上,當時那個場景下,我被席珩擾了心緒,我臉上表現出來的,定是不耐煩以及厭惡。
我沉靜了幾秒后,只給許輕煙回了個問號。
信息發出之后,我看到聊天界面顯示對方正在輸中,我張的等著許輕煙回消息,約兩三分鐘后,終于回了消息過來。
沒有文字,又是一張單薄的圖片。
這次不用點開大圖,我就知道許輕煙給我發的是什麼東西。
我本不想理,誰料這個神經病,竟一個語音電話打了過來。猝不及防的電話鈴聲,驚擾了病房里的父親和母親。
借著窗外的月和燈,我依稀看到母親坐了起來,同時又聽見父親哼唧了幾聲。
接著,是一陣刺眼的亮。
母親開了燈,滿心憂慮的撲到了病床邊,極其關切的問父親有什麼需要,父親緩緩的出手,指了指床頭柜上的水杯,而后艱難的開口說道,“水,水。”
“水?好,我知道了。”母親又急急忙忙的從床頭柜上的保溫杯里,給父親倒了一杯溫熱的水,極盡耐心的扶起了父親,將水杯遞到父親的邊,喂著父親喝了下去。
我始終都坐在旁邊看著,全程都沒有上去幫忙。
自從父親出事的這段時間,我也算是真切的見識到了父母之間的,如今父親好不容易離了危險,轉到了普通病房,母親兢兢業業的守在父親的旁,自是所有的事都要親力親為的。
我就靜靜的看著,直到許輕煙的語音電話又一次打了過來。
我沒好氣的掛斷了電話,卻沒想到,許輕煙仍是不死心的,一邊不停的給我打電話,一邊還在發文字消息,讓我趕接電話。
再之后,我索又把給拉黑了。
我真覺得這個人腦子多有點病。
手機終于安靜了下來,我再次看向父母,只見父親喝完水后,又安然的閉上了雙眼。母親斜了我一眼,低聲埋怨道,“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還不睡覺在干什麼?”
我沖著母親笑笑,著臉道,“我這就睡,馬上就睡。”
啪。
病房重新陷了黑暗中,而我手機屏幕發出的那一點暗暗的,此刻就變得格外的明顯。
我無聊的又刷了刷朋友圈,竟看到席珩最新發出來的一條。
這次,不是文字,而是一張圖片。
圖片上,是一個正在睡中的嬰兒。閉著雙眼,長長的睫垂落下來,遮住了眼瞼。白白的,眼可見的吹彈可破。
小家伙雙手握拳,舉過頭頂,做投降狀,整個看起來又俏皮,又可。
席珩說的沒錯,他的兒,長得真的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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