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心態崩了,崩的稀碎的。
近日以來強撐起來的堅強和獨、立,以及故意裝出來的那些輕松和笑容,此刻在席珩面前都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為什麼呢?我都把話跟你說的那麼清楚了,你就不能讓我一個人呆著嗎?你為什麼還要來管我的事呢?我不是小孩子了呀,我早就不是你后那個小丫頭了,我已經長大了,我可以理好自己的事了,你就讓我自己自生自滅,好不好?”
說著說著,淚就了眼。
視線中,席珩的臉逐漸開始變得不那麼清晰。
我越說越激,越說越難過。也許,越是在乎一個人,就越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狼狽的那一面。我多希,甚至于不止一次的在腦子里幻想,終有一日,再和席珩站在一起的時候,我可以和他并肩而立。
而不是畏畏的躲在他后。
最終,我因為過于激,致使啞然失聲。
也是因著我這一陣機關槍似的,沒頭沒腦的抱怨,引來了程勇和李慕白的注意。
“小丫頭怎麼了?這給委屈的。”程勇言語輕佻,帶著幾分戲謔的意味。
“就是,你欺負了?”李慕白語帶笑意,聽起來顯得很輕松。
我沒有看他們,只把頭埋得低低的,同時出手使勁的抹掉了臉上的眼淚。
須臾,我重新抬起頭來,聲音深沉沙啞卻又無比正經,“你把你的賬號給我,我回頭把錢還給你。”
席珩愣了一下,而后小心翼翼的問道,“其實,我有個請求。”
“那你也先把銀行賬號給我。”我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做好準備記錄他的賬號,等他把賬號報給我,我就發給趙雁川。
所幸,上次那一百萬,還剩了一些。趙雁川回來之后,我就直接把銀行卡給了他,讓他用這張卡去父親的醫療費用。
席珩呆愣著沒有開口,倒是李慕白顯得有些難為,他對我說,“海棠,這件事,確實是席珩幫了我們,不幫了我和你,還幫了曲悅。按道理來說,這跟席珩沒有關系,二十萬應該我們來出。但是……”
“但是他多管閑事了,這些錢就算是我欠他的。李慕白,你已經幫了我很多忙了,不能讓你再破費了。”
原本只是我和席珩之間的糾葛,卻不想因為李慕白的突然介,事就變得詭異而復雜起來。
“我正想跟你說呢,我沒錢。就當是我欠你一個人,等你以后再有事需要我幫忙的時候,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我竟自一愣。全然沒有想到,李慕白像是變了一個畫風。他竟然……如此赤、的說他沒錢?好像還很理所當然,又引以為傲的將整個事就推到了我的頭上。
所以,李慕白說了半天,我覺他說了個寂寞。
我愣愣的不知道李慕白是何用意,接著就聽見他又說道,“要我說,反正席珩也不差錢,海棠,你馬上要回到學校念書,你的名譽也不能損,不能留下污點。打人這種事,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給化掉。席珩也是為了你著想。”
我算是明白了,李慕白此前鋪墊了這麼多,原來是在這兒等著我的。怎麼他跟趙雁川一個德行,都這麼喜歡當和事老的?
“你不如聽席珩說說,究竟有什麼請求,再做決定也不遲的。”
李慕白話音剛落,程勇又笑呵呵的接過話茬說道,“是啊,你不如聽聽他的想法,說不定他是真的有什麼難。”
“你,你們……”
我現在懷疑,他們就是跟趙雁川串通好的,沒準就連之前程勇對我的審訊,都是假的。
我掃視了一眼跟前的三個男人,而后氣呼呼的對著席珩說道,“沒關系,我有你的電話,大不了通過網上支付平臺轉給你,額度不夠,我就一天一天的轉。”
我好似賭氣一般,對著席珩說完后,就憤懣不已的走出了警局。
值得高興的是,曲悅和周楠的事暫時得到了解決,我想周楠就算是看在錢的面子上,也該消停一段時間。
站在警局門口,遙著原零星燈火,我深吸了一口氣。
接著,肚子里傳來了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半天沒有吃東西,肚子已經開始提出了抗、議。
我在警局外的天停車場上找到了自己的車,開著車往醫院駛去。
時隔兩天之后,曲悅又一次回到了醫院,可是這過程中,爸爸始終都沒有來看過一次。那個小后媽倒是來過一次,卻也不安好心。
我懷著復雜的心開著車,好幾次看向后視鏡的時候,都看到我的車后面不遠,跟著一臺黑的邁赫。
我知道,那是席珩。
我想甩開他,可是車水馬龍中,我不敢再加速,只能任由席珩跟了我一路。
我賭氣的想,他不是要帶孩子的嗎?難道家里有人了?這麼晚了,他也該回去了啊!
想著想著,我又覺得是自己多管閑事了。
我晃了晃腦袋,專心致志的開車。于是,平常要開半個多小時的路程,我竟然只花了二十多分鐘就到了醫院。
我把車停在醫院的停車場,而后步行至醫院外的小吃街隨便吃了些東西。
我有意無意的會拿起手機來,打開前置攝像頭,悄咪、咪的看向我后,無一例外的,每一次都能夠看見席珩的影。
席珩始終跟我保持著兩三米的距離,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邊,不近也不遠。
就連我吃飯的時候,他也坐在我側距離兩三張桌椅的距離。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想要給許輕打個電話,讓來把席珩帶回去,可是……那太傷人了。雖然席珩的存在多對我的生活造了一些困擾,可是說到底,他心里是有我的。
我該為此到高興,卻又夾帶著幾分惋惜。
我迅速的吃完飯,而后又給趙雁川打了個電話,問他需不需要我帶點吃的。
趙雁川接通電話的第一反應就是問我,“席珩呢?”
我聳了聳肩,明知故問的說,“我不知道啊,你知道嗎?”
“那不用帶了,你自己回來就行,我剛剛在電梯里到曲悅了,和那個渣男一起。”
“哦。”
我愣愣的應聲,隨即掛斷了電話,也是在這個時候,席珩終于忍不住步上前,攔住了我的去路。
席珩高大的影擋在我的跟前,他表現的很急切,甚至有些不耐煩,“海棠,我有事跟你說,我的孩子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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