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猛地一,他說的如此淡定坦然,看來是在心里醞釀了很久。
我不由得想起陳建國每次看著我時,那瞇瞇的猥瑣樣子,也像是垂涎已久。我終于明白,從我和陳江遠結婚的那天起,就已經被他們算計在,作為一個生育工,我逃離陳家的終點,是給陳家生一個孩子。
無論是跟陳江遠,還是陳六一,又或者是那個老男人陳建國。
只要這個任務沒有完,陳江遠就會無休止的糾纏我。
“我知道你之前想要找人把我爸送回老家,但是我爸又不傻,城里的日子過慣了,怎麼愿意回那窮鄉僻壤過苦日子,家里的地都荒了。”
當我聽到陳江遠說他爸又回來的時候,我又不住的抖了一下,只覺得心里惡寒一陣。
這一家人,當真是魂不散。
我有時候就在想,是不是我上輩子干過太多傷天害理的事,這輩子才會如此。
可是,想歸想,也沒有辦法去證實。
陳江遠還在耳邊喋喋不休的述說著我公公如何背過我,逃回家的事跡,以及他們都做好了等我回去給他們生個孩子的準備。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里暗暗的開始盤算把房子賣掉,也開始想一些非正常的手段來迫陳江遠離婚。
許是我長久的沉默,惹來了陳江遠的懷疑,他又看了我一眼,待看清我手上拿著手機時,竟是瞳孔,出兇。
我連忙摁下電源鍵,使手機回歸待機狀態。
接著,陳江遠從我手上魯的奪過手機,他拿著手機迅速摁了一通,發現我已經換掉了手機碼,才將手機遞回到我跟前,用近乎命令的語氣,吼道,“打開。”
陳江遠突然拔高的音量,差點驚掉了我半個魂,我戰戰兢兢的盯著他。
昏暗的樓道里,陳江遠那張怒極了的臉,更顯得恐怖且猙獰。
我楞在當場,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而后陳江遠拉起我的手,作勢就要把我的手指摁在手機上去解鎖。
我本能的掙扎,殊不知,我越是掙扎,陳江遠就越是惱怒。
爭執不休間,陳江遠猛地一揚手,他那重重的掌就拍到了我的臉上。
頓時,一灼熱襲來,伴隨著清晰的疼痛。
我一時吃痛,淚水一度涌出眼眶。
陳江遠見狀,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拽過我的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的去試指紋鎖。幾乎把我十個手指都試了個遍,他還是沒有能夠如愿的將手機鎖打開。
于是,他又一個掌甩了過來。
與此同時,他將我的手機揣進了他自己的兜里。
“趙海棠,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長本事了。”
接連兩個掌扇在我的右邊臉頰上,我也不知道陳江遠用了多大的勁,反正兩個耳子過后,我的角開裂,滲出一的來。
我隨意的抹了一把角,冷眼看向他,“陳江遠,你就只有這點本事嗎?囚,毆打,威脅,就這些手段來欺負一個人,有本事你打死我啊!”
我可能是被陳江遠打昏了頭,才會不怕死的對他說出這些話來。我其實知道,激將法會讓陳江遠變得更加暴戾。
陳江遠卻是惡狠狠的瞪著我,額上暴起了青筋,雙眼瞪的極大,兩顆眼珠子往外突起,似是要從眼眶蹦出來。
“海棠,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我就這麼點愿,我媽也就這麼點愿,與其再去禍害別人,倒不如讓你一次解決了。”
陳江遠一反常態的冷靜了一些,他雙手握拳,握的死死的,以至于我能清晰的看到深綠的管。他像是在有意的在控制自己的緒,像是在很努力的克制自己想要再打我的沖。
我瞅了一眼他握的拳頭,接著又看向他,“不可能。”
讓我委于一個五六十歲的猥瑣老男人,我寧愿死。
我拒絕的決絕,不留一可商量的余地。下一秒,我看到陳江遠握的拳頭忽的張開,接著,又是一個掌落在我的臉上。
還是那半邊臉頰。
火辣辣的疼,角的口子也更大了些,我甚至聞到了一濃烈的腥味。
“海棠,你非得要這樣嗎?不過就是睡一覺。”
不過就是睡一覺……
我想陳江遠真的是瘋了。
“除非,我,死。”我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咬牙切齒的,對著他說出了這句話。我堅信,他不會真的把我給打死的,畢竟他還想要讓我給他們陳家生兒子。
我很堅決的表明了我的態度,事實上,這種堅決老早就已經表現過了。只是陳江遠執拗的認為,憑暴力就可以讓我服。
“你把手機還給我。”我沒等陳江遠再手,沙啞著嗓音說道,“還有上次的信,陳江遠,你以為這些就能威脅到我了嗎?”
我想,我和陳江遠都已經沒有辦法站在對方的立場上,去理解對方的執拗和信念。他的信念是盡孝,盡孝的首要就是給陳家留個后。
而我,固執的想要保證自己的清白。雖然我的清白對于陳江遠來說不值一提,可是我還是堅定的想要保持自己的心潔。
“信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我也不關心里面的容。手機你要就拿去,大不了我再買,至于你,陳江遠,你現在無分文又沒有工作,你覺得你還能撐多久?你又能養活你那個沒用的爹和陳六一多久?”
陳江遠的工作,是在我父親被王蘭推倒傷的那天丟掉的。原本最開始的時候,他這份工作也就是沾了父親的,是父親托關系給他要來了這麼個崗位。他薪資本來也不高,我又沒有工作沒有收,房貸和家里的一切開支都落在他頭上,以至于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我們倆其實一點婚后的存款都沒有。
眼見著馬上就到這個月還房貸的時候了,我更加殷切的想要把這套房子給賣掉,好用來給父親治病。
我的話句句照著陳江遠的心坎上去,他子暴戾,但是骨子里又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他沉默著,周遭的氣也在這一瞬間降至冰點。
我本想找個機會跑走,可是,我的手機還在他那里。
“陳江遠,我以前給過你機會,我可以拿錢去給你治病,多久我都愿意等,花多錢我都不在乎,哪怕你真的治不好,我們都還可以跟以前一樣過平靜的日子,是你不珍惜。”
陳江遠仍是不說話,我便趁熱打鐵的接著說道,“這樣,我想把那套房子給賣了,你配合我,到時候賣房子的錢分你一半,你還可以拿去給你爸爸養老,還可以養活陳六一。”
“真的?”
我見陳江遠的雙眼一亮,心知這事有戲。
要不是房本上有陳江遠的名字,我早就的把房子賣了。何苦在這兒跟他打心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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