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力的奔向電梯,瘋了一樣的摁電梯鍵,等電梯的一分一秒我都覺得度日如年,好不容易等到了電梯,站在里面隨著電梯往下墜的時候,我也是死死的盯著樓層數字,我多希這電梯能快點,再快點……
幾分鐘后,我沖出了電梯,一路狂奔出了單元樓。
在一眼看到席珩的那一瞬間,我忽的停下了腳步。心里好似有一頭沒有頭緒的小鹿一樣,瘋狂撞。
我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雙手的握著手機和鑰匙,我有點張,甚至開始止不住的抖。
我其實并不知道見到了他,我要跟他說些什麼。
此刻,我的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見到他。哪怕只是見見,也足夠了。
而席珩,也在不經意的一個抬眸中,看到了我。他的手上也拿著手機,似乎還在給我發消息,看到我的時候,他明顯是怔了一下。
隨后,席珩邁開了步子,走到了我跟前。
他笑著,聲音沙啞又低沉,極力。這一笑,又讓我想起了十年前的那個年。
席珩說,“還好,你下來了,要不然的話,我今天晚上可能就要在這里守一整晚。”
我緘默不言,只是瞪大了雙眼,呆呆的著他,像是要把他給看穿一樣。
“我剛剛把許輕煙送回去了,也跟表明了我的態度和心意。不算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其實還沒有訂婚。只是我父母非要讓我娶。”
我仍是沉默著,不發出半點聲音。
席珩倒也不氣,也沒有一點不耐煩,自顧自的說著,“還有那個孩子,是源于一場事故,這說來話長。海棠,如果你不嫌棄我年紀大,又帶個孩子的話,你能不能……”
席珩的話說一半,竟是頓了一下。
正是停頓的這一下,我的心跳都跟著掉了半拍。
須臾,席珩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他道,“你能不能試著跟我在一起,我等了你八年。事實上,前段時間,我每天都會來這兒看你,只是那時候我不知道你是被關起來了,我還以為你只是因為坐月子才沒有出門。老師跟我說你是產后抑郁的時候,我很害怕,四去聯系心理咨詢專家,就怕你哪天……”
說到這兒,席珩又停了。
而我還是一言不發。
人在巨大的驚喜之下,會有腦門發熱失去理智的時候,一旦驚喜退去,意識回籠,就會開始分析利弊。我向來不是沖的人,也不會意氣用事,所以在面對席珩的表白,我逐漸恢復了平靜。我開始腦補和他在一起后的各種畫面,好的,壞的。
我相信和他在一起,我會覺得很幸福。可是我不能確定,時間越久,我們又是否會跟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一樣。我們的家室背景,自素養,學習經歷,都不在一個層面上,誰又能知道,未來有一天,他不會嫌棄我呢!
在我長久的沉默之后,席珩終于有些急了。
“丫頭,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他還是習慣的我丫頭,他深邃的眸子里滿含著期許,我看到他表現的很張,似乎連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席珩,按理說,你跟我表白,我應該高興的。可是你看,我高興不起來。我其實很討厭自己這個樣子,我明明……”我頓了頓聲,輕咬著瓣,遲疑了幾秒后,又接著說道,“我明明那麼喜歡你,這麼多年了,我總是跟在你的屁后面,走你走過的路,上你念過的學校,只為了有朝一日能跟你并肩站在一起。”
待我說完這一番話的時候,我分明看到,席珩的眸中,閃出了欣喜。
這一刻,他像個孩子一樣,那樣天真,那樣單純,甚至有點好。
“可是,我們現在都長大了,有父母要照顧,有責任要承擔。”我未曾想過,在席珩向我表白的這一天,我不是欣然應允,而是如此語重心長的跟他講大道理。
也虧得席珩能聽進去,他懂的,又怎會比我呢?
他著我,已然不見了剛剛的那分欣喜,只剩下失落和難過,“你是在拒絕我嗎?”
我搖搖頭,艱難的拉扯著角,“不是,是想等一個合適的時候,再答應你。”
“什麼是合適的時候?”席珩不死心的追問道。
我再次搖頭,如實的說,“我也不知道。”
或許是等我的父親傷愈,或許是等我離了婚,或許是等我找回了孩子,或許是等我重新念完大學,找到一份還不錯的工作,那樣的話,起碼在外人看來,我與他之間的距離,能夠近一些……
“好!我等你。”
這是他近日以來,第二次對我說這三個字。
我很清楚這三個字的分量,由此更加迷茫。我甚至想,要是席珩只是把我當個妹妹就好了,那樣他就沒有心理負擔,安安心心的娶他那個未婚妻,那樣的話,我也許可以大大方方的作為他的小師妹去參加他的婚禮。
可惜,沒有如果。
“好!”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再開口的時候,我的聲音有些沙啞。
席珩許是怕我疚,便揚起了角,看似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那你先回去吧!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可以了,過幾天老師手那天,我去醫院陪你。”
“好!”我木然應聲,然后在席珩的催促下,回了單元樓。
我以為我進了門,席珩就會回去了,我沒想到的是,他一直在原站著,直到我狠下心進了電梯,然后上樓進了家門。
站在自家的窗臺上往下,他依然在那兒。
無奈之下,我掏出手機,給席珩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我說,你快回去吧!
接著,我看到席珩仰著頭,沖我揮了揮手。
他走了。
這之后的幾天時間里,我都沒有再見到他。
我每天輾轉與家和醫院之間,母親的沒有大礙,只是緒不太穩定,我知道就算是給辦了出院手續,讓回家。一個人守著空的別墅,心里掛念父親,肯定也不得安生。
我索央求醫生,讓母親再住幾天。
劉姨每天會從曲悅家做好了飯菜送到醫院給母親吃,每次我都會讓劉姨多做兩份,然后多出來的那一份,帶回家給陳六一。
而我,終于開始著手辦理和陳江遠的離婚事宜。
結婚的時候只是領了個證,雙方家長吃了個飯就算完事,沒想到離婚的時候,卻這麼的麻煩。
就在我擬好了離婚協議書,準備去派出所找陳江遠簽字的時候,卻接到了程勇的電話。
他告訴我說,王蘭販賣兒以及故意傷害他人罪名已經被立案偵查,而陳江遠……則一口咬定賣掉孩子的事他并不知更加沒有參與其中,至于囚我的事,都只是我的一面之詞,我沒有證據指證他。
由此,陳江遠被安然無恙的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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