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聲嚷嚷,徹底驚醒了陳建國。
下一秒,陳建國目兇,惡狠狠的沖我咬牙道,“死丫頭,長本事了是不是?你還敢報警了,陳江遠和我家老人是不是你弄到警局去了?”
陳建國上罵著,手上擼起了袖子,作勢就要打我。只是他還沒來得及手,就已經被凌辰的兩個小弟一人一邊錮住了手臂,任他如何掙扎,都是徒勞。
一個上了年歲的老頭,怎可能拼得過兩個常年混跡江湖的小伙子。
“鑰匙!”我冷冷的瞪著他,開始表現出不耐煩。
“你以為你找了人幫忙,你就能逃得了了嗎?你別忘了,你現在還是陳江遠的老婆,還是我的兒媳婦兒!”
著陳建國那充滿惡臭的臉,我是打心眼里覺得惡心。同時,也是打心眼里為這段婚姻而到后悔。
“鑰匙!”我耐著子,又一次沖著他吼。
“你……”陳建國還想說些什麼,話到了邊,被凌辰突如其來的一個拳頭打蒙了頭。
扎扎實實的一拳,落在了陳建國的臉上。
陳建國吃痛,幾乎是一瞬間,我看到眼淚開始盤旋在他的眼眶里。
“鑰匙!”凌辰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咬的極重。
凌辰問完后,等了兩三秒,陳建國還是沒有開口。
“啪!”
凌辰反手又是一拳,錘在了陳建國的另外一邊臉上。
我懶得跟陳建國糾纏,索自己在房間里找,最后在枕頭下找出了房間鑰匙。
天知道,當我翻開被子去拉枕頭的那一瞬間,那一床被子散發出來的臭味兒有多麼濃烈,就好似陳建國每天吃喝拉撒都在這床上一樣。
我差點就吐出來,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至極。
我看了凌辰一眼,然后迅速的跑到臥室門前,把門打開。
下一秒,陳六一沖了出來。
“姐姐!你可算來了。”陳六一瘦了,見著我的時候,又哭又笑的。
而他后的房間很干凈,全然不同于外邊臭氣熏天垃圾堆一樣的場景。
“我好久沒有吃飯了,我好。爸爸說他也沒有錢了,不肯給我飯吃。”說著,陳六一的眼淚落了下來,他不再笑了,滿臉都是委屈。
我以前還以為陳家夫婦都疼這個傻兒子,現在看來,并不是這樣的。是王蘭一個人,從心底里疼陳六一。
陳建國,本就不配做陳六一的父親。
“沒事,姐姐現在帶你去吃飯。”
我努力的使自己的心穩定下來,裝作一副很輕松的樣子。
陳六一重重的點點頭。
我帶著陳六一走出了主臥室,代陳六一等我一會兒,我則走出房子大門,從門外的過道上找出了一個家政服務的電話和一個換鎖公司的電話。
我一一打了過去,分別了家政保潔和換鎖的上門。
這個房子,不經過里三層外三層的消毒清洗,怕是住不了人的。
安排好一切,我走回屋子里,對凌辰道,“我現在要帶六一去吃飯,你們要一起嗎?”
凌辰搖頭,然后指著半死不活的陳建國問,“他怎麼辦?”
我下意識的看了看陳六一,陳建國好歹是他和陳江遠的親爹,雖然我恨他們,但是我不想扯上人命。
我遲疑了片刻,隨即從包里拿出了幾張現金來,送到凌辰的跟前,“凌辰,能不能幫我把他送到車站去,給他買一張回他老家的汽車票。”
我本想讓凌辰隨意找個地方把陳建國扔在那兒,就讓他自生自滅算了。可我到底不想做的那麼決絕,我還怕他繼續留在梧城,會來找我的麻煩。
凌辰卻是低眉瞥了一眼我手中的鈔票,神忽的變得詭異起來,他沒好氣的啐道,“你是曲悅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聽了凌辰的話,我反而有點尷尬,是我狹隘了。
我收回鈔票,又覺得很不好意思,便客套道,“那我下次有時間了請你吃飯。”
“一言為定。”
和凌辰就此告別后,凌辰拎著陳建國率先離開了。
我則和陳六一在家里一直等到家政的保潔來了之后,才放心的帶陳六一吃飯。
家政公司派了三個保潔給我,三個阿姨剛走到門口,就聞臭變,“這也太臭了,不行,得加錢。”
我只能無奈的笑笑,然后給們每個人多加了二百才算完。
而后,我帶著陳六一出去吃飯。我也不知道他幾天沒有吃東西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圈,看著他吃飯的時候,我心里卻在犯難。
把陳建國打發了,陳六一怎麼辦。
扔下不管嗎?這樣有點殘忍。
我總不能一直養著他吧,再說,我自己現在已經夠的了,父親的病還沒有好轉,母親還是恍恍惚惚了刺激的模樣。我還不敢把這些告訴趙雁川,也不能再依靠席珩,只能自己一個人絞盡腦的想辦法。
我看著眼前正在狼吞虎咽吃著飯的陳六一,低聲問他,“六一,你想你的媽媽和哥哥嗎?”
“想,我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他們了。姐姐,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那你想見他們嗎?”我又問。
“想。”陳六一傻傻的點點頭。
“好,那等姐姐有空了,姐姐帶你去看他們。”
“好!”
吃過飯,我看著時間差不多,就帶著陳六一回了家。
正好開鎖師傅上門,我趕讓他幫我換了鎖。
而后,我把屋子里所有跟陳江遠有關的東西,全都清了出來,整個打包扔掉了。
其中還包括他以前送給我的一些盆栽,項鏈,還有服鞋子,我全都給扔了。
反正,這個房子我已經不打算再住了,他陳江遠更別想。
守著保潔阿姨們清潔收拾房子的時候,我無聊的坐在主臥的窗臺邊,又給曲悅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曲悅就在電話那頭沖我嚷嚷,“你怎麼能讓那個老男人走呢?你怎麼這麼輕易就讓他走了呢?你應該也把他送到警局去,好讓他們一家三口團圓啊!”
和曲悅絡起來的這些日子,已經把我的婚姻況都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我笑了笑,問道,“凌辰都告訴你了?”
“是啊!他說,就應該把你那個公公打死了扔在荒山野嶺喂狗。”即便是隔著電話,我也還是能從憤懣的聲音里,腦補出那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曲悅這話說的,我沒法接。于是,我笑著調侃,“你老實說,你跟凌辰又是什麼關系?”
“咳,打游戲認識的弟弟。怎麼樣,還不錯吧?”
不可否認,曲悅這異緣簡直了。
“那李慕白呢?”
“你想什麼呢?你給我打電話是要干什麼?沒事我掛了!”
聽著曲悅略顯不耐煩的語氣,我忙賠笑,“有事有事,你有沒有認識的律師?”
或許是連著幾次遇到問題找曲悅,都幫我解決了,以至于我總覺得什麼人都認識,我甚至都快忘了其實也只是個大學生。
果真,回話了,“你真當我是如來了?不認識律師,但是我應該可以幫你打聽打聽。你也真是,放著席珩那麼一尊大佛不用,盯著我這個小嘍啰。”
“沒辦法,我只能仰仗你。”我呵呵的笑了笑,不經意的往窗外看了一眼,卻看見樓下那個悉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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