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勉強笑了笑,心卻不太平靜。
從太子妃的脈象里,蕭令月不僅看出曾經流過產,而且大概率是中毒導致的流產,孩子月份恐怕不小了。
蕭令月不聲地松開手,假裝好奇地問:“太子妃子不好,平時沒有太醫照看嗎?”
太子妃搖搖頭:“所以太醫都看過了,都說是小產傷了元氣,的虧空沒有補回來,已經了頑疾,平時除了溫補調養之外,也沒有更好的方法。”
“太醫沒有說別的嗎?”蕭令月又問。
太子妃茫然地搖頭:“沒有,還有什麼嗎?”
蕭令月笑了笑,沒有多說,又問了一些平時方面的問題。
或許是因為誤會了和戰北寒之間的關系,太子妃對有種約的親近,因此并不瞞,如實回答了。
蕭令月越聽越覺得,太子妃的狀況,和之前接到的天一閣的蜂鳥傳信,描述的癥狀幾乎一模一樣。
天一閣在信里說,客人是替人求醫,份不明。
蕭令月試探地問道:“太子殿下看起來很關心太子妃的,太醫治療了兩年都沒有起效,太子殿下沒有想其他辦法嗎?”
“有倒是有,殿下這兩年來不斷在民間尋找名醫,可無論是任何大夫,得出的結論都和太醫相差不多。”太子妃無奈地說道,“除了慢慢調養,再沒有別的法子了。”
無論是宮中醫,還是民間大夫,誰也不敢打包票能治好的。
蕭令月聽到這話,心里基本確定了,天一閣說的那位替人求醫的客人,十有八/九就是太子了。
病癥狀幾乎一樣,又有足夠的錢財,買得起天一閣堪稱天價的藥方,這樣的客人本就不多,很容易就對上了。
蕭令月心里不慨。
這實在是太巧了!
天一閣不遠千里送來的信件,客人竟然就在邊。
本來已經決定要拒絕這樁麻煩事了,但沒想到病人竟然是太子妃。是戰北寒的親嫂子,聽說對寒寒也很好,幾乎視如己出……
蕭令月心里不猶豫起來。
太子妃這個“病”,普天之下能治好的人不多,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但這個過程卻很漫長,至也得要一兩年。
以蕭令月淡漠的格,雖然通醫,卻并沒有懸壺濟世的圣人心腸,除了對兩個孩子以外,很把力浪費在別人上。
更重要的是,本的境也不太安全,戰北寒至今沒有打消對的懷疑。蕭令月本來都已經想好了,只要湊齊給北北治病的藥材,就帶著北北盡快離開北秦,躲戰北寒遠遠的。
如果要給太子妃治病,至一兩年無法,這中間的變數太多了。
考慮片刻后,蕭令月在心里做出了決定。
太子妃上的燙傷膏也凝固得差不多了,蕭令月取來服給穿好,然后打開了隔間門。
幾位太醫進屋流診脈后,確定太子妃傷勢沒大礙,很快開了兩副藥方,同時提醒道:“太子妃上的燙傷每天都要上藥,早晚各一次,直到紅腫消退為止,這件事就要麻煩沈姑娘了。”
蕭令月點點頭:“我會每天早晚過來一趟,給太子妃上藥。”
“既如此,本宮會派人同相國寺說一聲,將沈姑娘安排在附近的廂房,以免來回奔波。”太子開口道。
相國寺的面積雖然大,上等廂房的數量卻是有限的,尤其這次來的人多,以沈家的地位,只怕分不到什麼好地方。
太子和太子妃所住的廂房是最上等的,不僅位置好,侍衛把守的也最嚴,僅次于昭明帝之下。
能被安排在附近,居住檔次會提升許多,蕭令月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
與此同時,廂房外的涼亭里。
氣氛十分凝重。
北北的面被戰北寒直接摘了下來,勾在他修長的手指上。
北北只覺得臉上一涼,立刻抬起袖子擋住臉,同時彎腰從戰北寒手臂下鉆出去,拔就想跑。
“你跑什麼?”戰北寒一手扣住小家伙的肩膀,稍稍用力,北北就完全掙不開了。
“轉過,讓本王看看你的臉。”
不等北北反應,他另一只手過去,扣住小家伙另一邊肩膀,強行將他轉了過來。
北北被迫轉,袖捂著臉,一雙大眼睛氣沖沖地瞪著他:“你耍詐!!!”
“我就耍詐了,你能如何?”戰北寒似笑非笑地說,“是你自己把手放下來,還是我幫你?”
北北一雙漂亮的眼睛里都要噴出火來了。
寒寒被眼前的況弄得一臉懵,他并不知道北北摘下面代表著什麼,雖然同仇敵愾,卻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
他也好想知道,北北的面下到底長什麼樣子?
“面都摘了,還有什麼好遮擋的?真要我親自幫你?”戰北寒狹長銳利的眼眸,牢牢鎖定在北北遮住的小臉上,
北北氣怒的說道:“我長什麼樣子,跟你有關系嗎?”
“你不給我看,怎麼知道跟我沒關系?”戰北寒挑眉反問道。
“不用你知道,我自己知道!”北北憤怒地吼道。
“我不相信。”戰北寒惡劣地勾一笑,“你這小東西,盡學你娘親的壞習慣,說謊瞎編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北北:“……”誰要你相信了?
“把你的手放下來,讓本王看一眼。”只要看一眼,他就會知道,那個人到底有沒有騙他。
戰北寒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對北北的長相起疑。
也許是他的眼睛、聲音、形,和寒寒奇異的相似。
又或許,只是一種野/般的直覺。
小家伙越是遮遮掩掩的不給看,他的疑心就越深。可實際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懷疑什麼。
北北直勾勾地看著他:“看了又能怎樣?”
戰北寒微瞇起眸子。
“我可以給你看,但你看完之后,不準再對我和娘親糾纏不休。”北北忽然冷靜下來,面無表地說,“真的很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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