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婷費力地扶著沈志江站起。
父兩剛剛站穩,就在這時,一道悠遠的佛鐘聲遙遙傳來。
“咚——咚——咚——”
佛鐘連響三聲,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陛下,時辰已到,該寺中了。”一名欽天監的禮上前道。
話音剛落,相國寺巍峨高聳的寺門也徐徐打開,一眾年輕和尚手持佛珠,從門走出,對著廣場上的眾人輕輕鞠躬,安靜地站在寺門兩側。
昭明帝沉聲道:“走吧。”
語畢,他神肅穆,領著一眾皇室宗親及文武百,朝寺廟中走去。
諸多員以及貴婦家眷們也快速整理好儀態,依次往寺廟中走去。
走過寺門,登上臺階,相國寺的主持正領著一眾弟子站在天王殿前,看到昭明帝登上臺階走來,主持大師雙手合十,鞠躬念道:“阿彌陀佛,貧僧苦海,恭迎陛下。”
“主持快請起。”昭明帝親自上前扶起主持,簡單敘話后,苦海大師便指引眾人往殿而去。
先皇后的生忌儀式在相國寺的正殿舉行。
在生忌之前,相國寺已經提前為先皇后誦經七七四十九日,偌大的正殿里佛香繚繞,各祭品累如高臺,大殿兩側點燃了無數油燈,星火照亮。
數百名披袈裟的和尚閉目端坐在團上,轉著佛珠,低誦佛經的呢喃聲連城一片。
氣氛莊嚴肅穆。
蕭令月牽著北北,隨大流走正殿,一眼就看到佛像前的貢臺上,擺放著一座金字靈牌。
靈牌前點著長明燈,佛香裊裊中,燈火一星閃爍,猶如魂靈的眼眸。
先皇后病逝已經有二十多年,棺槨早已了皇陵,所以立在相國寺宗廟里的只是一座靈牌,因為要舉行生忌,才提前請了出來。
不過,真正的生忌日其實是在明天。
按照流程,相國寺要連續三日為先皇后祭祀,昭明帝以及文武百都要參加。
今天只是抵達相國寺,因為欽天監測算的時辰太晚,便沒有安排其他祭禮,所有人依次給先皇后上香磕頭,焚過一遍祭品后,便由寺里的小沙彌安排眾人住。
昭明帝親自上了頭一炷香后,太子走上前,雙手接過長香點燃,跪在靈牌前的團上,連磕了三個頭,然后站起,將長香在靈牌前的香爐中。
戰北寒隨其后,也是同樣的流程。
按照皇家順序,排在第三位上香的本該是太子妃。
昭明帝卻忽然抬起手:“寒寒,你過來。”
寒寒愣了下,乖乖走過去。
昭明帝了他的頭,親自點燃了香火給他:“好孩子,去給你皇祖母磕個頭,肯定也想你了。”
此話一出。
滿殿的朝臣員們呼吸一,眼底閃過驚訝。
陛下竟然越過了太子妃,讓皇長孫先敬香?這是什麼意思?
寒寒一臉懵的接過長香,下意識朝戰北寒看去。
戰北寒微微擰眉,不便當眾拒絕,只點了點頭。
寒寒這才放松下來,仰頭道:“皇祖父,寒寒這就去。”
“去吧。”昭明帝欣地一笑。
寒寒持著香跪在團上,小臉嚴肅,認認真真地磕了三個頭,然后站起,吃力的踮著腳/進香爐里,這才回到戰北寒邊。
滿殿似有若無的目注視下。
太子妃這才走上前,一不茍地磕頭敬香,隨即退回到太子邊。
和太子夫妻兩的表如出一撤,肅穆而又穩重,毫沒有因為昭明帝突然的舉產生任何波瀾。
殿的朝臣員們在他們臉上看不出半點破綻,只好收回目。
皇室中人一一敬香過后,便到員以及家眷們了。
他們并非皇室中人,也無須一個個流上香,而是按照品階高低不同,一家一家的上前敬香,速度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好巧不巧,排在南侯府前面的武將世家只有兩個。
一個是蕭家。
另一個是鎮北侯府。
兩家上香完畢后,便到南侯府了。
蕭令月擔心北北出岔子,這種場合又不適合說話,低頭輕輕了一下北北的手心,暗示的看了眼寒寒,用眼神示意道:待會就按照寒寒做的學,知道嗎?
北北乖巧點頭。
“南侯府,上前敬香。”
聽到和尚的通傳聲,老侯爺和沈志江神肅穆,快步上前,手去取香。
蕭令月牽著北北走在第二排。
沈玉婷因為是庶出,份不夠,只能走在后,兩人相差了一米左右。
蕭令月剛走兩步,后的沈玉婷忽然加快了速度,挨在后。
想干什麼?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升起。
蕭令月瞬間覺一大力從后推開,似要將狠狠推出去。
前方就是先皇后的靈位!
電石火間——
蕭令月本能停住腳步,握了北北的手,氣沉丹田定在原地,一不。
沈玉婷用盡全力的狠狠一推,本以為能將“沈晚”推得撞在貢品桌上,卻沒想到的驚人的穩,猝不及防的被人一推,竟是紋不。
沈玉婷眼底興狠毒的笑意僵住了。
蕭令月微微側頭,冰冷地看了一眼,隨即加快腳步跟上,從和尚手中取了香。
佛堂正殿之上不允許喧嘩,敬香過程中開口說話,更被視為對死者不敬。
所以,蕭令月什麼也沒說。
沈玉婷卻忍不住心慌意,敢推“沈晚”,是仗著出其不意,卻不想一次沒功,也沒膽子再來第二次,只能咬上前取香,跪在最邊緣的團上。
磕過頭后,老侯爺和沈志江站起,依次將長香/進香爐里,然后恭敬退回。
蕭令月和北北隨其后,同樣十分順利。
最后,到沈玉婷香了。
蕭令月微微加快腳步,與正好肩而過,袖下的指尖輕輕一彈。
沈玉婷剛準備/進香爐里的三長香,齊刷刷斷兩截。
“啊!”沈玉婷下意識驚,急忙往后退,三斷香掉在地上,碎了幾段。
“……”滿大殿驟然一靜。
所有人睜大眼睛,驚愕地看著地上的斷香,繼而齊刷刷地看向沈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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