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覺到窩在懷里的小子了,便睜開眼睛,“醒了?”
“嗯。”北北了眼,又打了個哈欠,覺到馬車還在往前走,他驚訝道:“娘親,我睡了多久了?還沒到嗎?”
“還早呢,剛走到一半路。”蕭令月也很無奈。
馬車的速度就這樣,急也沒用。
“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問道。
“現在還不。”北北搖頭。
蕭令月也不勉強,將小家伙放坐在一旁,起了下食盒的溫度,有炭盆在旁邊燒著,食盒放到現在也沒有涼,依然溫溫的。
北北坐著無聊,便爬到車窗邊,手推開了窗戶。
一下子照進來,晃花了他的眼睛。
天公作。
剛出發時天還沉沉的,走到半路上卻又轉晴了,萬里無云。
北北也不是活潑好的子,在馬車里也不覺得無聊,跟娘親聊聊天,看看窗外的風景,時間就很快過去了。
直到他覺得了,肚子也咕咕起來。
蕭令月將食盒里的高湯和粥拿出來,母子兩填飽了肚子,半下午的時候,侯府的馬車終于抵達了目的地。
蕭令月從車窗里抬頭看去,目一片蒼翠的碧綠。
峰巒高聳而秀,層層疊疊的綠掩映中,可以看見一座金的佛塔聳立在山頂上,塔頂迎著,遠遠看去仿佛能擴散出一圈金佛。
風景確實不錯。
馬車隊伍停在山腳下的一片空地上。
騎馬的侍衛們紛紛下馬,做著臨時停駐的準備。
蕭令月下了馬車,又轉把北北抱下來。
本以為南侯府出發已經算早的了,一路上也沒停下休息,可是到了山腳下才發現,居然有不朝中員比沈家來得還要早,看起來都已經等候好一陣子了。
因為舉辦生忌的緣故,相國寺山腳附近十幾里地都被軍封鎖起來,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所以,這附近不但清靜,還很安全。
蕭令月遠遠看到空地的另一邊,被長長的帷帳擋了起來,約可以看見眷的影,還有說話和談笑聲,顯得氣氛融洽,就好像是出門踏春一樣。
另一端,老侯爺等人也紛紛下了馬車,侍衛們趕做準備,擺上桌椅和茶點,讓兩位侯爺休息。
“沈老侯爺,您怎麼也來的這麼早?一路上辛苦了吧?”不遠的幾名員看到老侯爺,急忙走過來問候道。
老侯爺呵呵笑道:“人老了,睡得也,干脆就早些出發了。幾位大人平時公務繁忙,今天卻來得這麼早,真是有心了!”
“哈哈哈,老侯爺過譽了,應該的……”
沈志江也在旁邊笑著應承,一群員們便相互問候、吹捧起來。
看上去氣氛倒是很融洽。
蕭令月沒耐心聽他們溜須拍馬,也不可能走過去湊熱鬧,看著天氣還不錯,彎腰問北北道:“要不要去附近散步氣?坐了這麼久的馬車,骨頭都快僵了。”
北北點點頭。
蕭令月便和旁邊的侍衛說了一聲,牽著他往空地旁邊的小山坡走去。
遠離了吵雜的人群,空氣仿佛都變得清新了。
母子兩隨意的散著步,欣賞四周原生態的風景,走累了就找塊干凈的草地坐下來,吹吹風曬曬太,十分舒服。
“娘親,我們要在這里等多久啊?寒寒什麼時候來?”北北歪頭問道。
蕭令月笑道:“你今天怎麼一直念著他?幾天不見想他了嗎?”
“才沒有。”北北撇了撇,“就是覺得有點兒無聊,如果他在的話,肯定就很熱鬧了。”
這話蕭令月贊同。
寒寒那個子,天生就是閑不住的。
有他在的地方一定是飛狗跳熱熱鬧鬧的。
蕭令月調侃道:“可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太吵的人嗎?”
北北以前最討厭的就是同齡小孩子,嫌他們又吵又鬧,沒有一刻消停的,結果,對上寒寒就不一樣了。
上嫌他吵,跟著跑,兩小孩玩得可開心了。
就很口是心非。
“娘親別轉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呢。”北北抿著說道。
蕭令月險些笑出來,也不逗他了:“寒寒大概會跟著陛下的駕一起來,算算時間,估計還要等一會兒,也不會太久了。”
生忌的時辰都是欽天監算好的,什麼時候起駕,什麼時候上香。
一刻都不能有誤,皇家祭祀向來都是如此。
蕭令月又看了一眼日頭:“太下山之前,駕就會到了。”
北北:“噢。”
與此同時。
從京城前往相國寺的道上,森嚴的衛軍拱衛著明黃的駕,正如一條蜿蜒長龍般緩緩往前走,沿途紀律森嚴,令行止。
駕隊伍中最顯眼的莫過于帝王的座駕,排在其后的就是太子的馬車。
翊王府的馬車位于第三。
龍鱗衛化整為零,分散在三輛馬車旁邊,如影隨形的護衛著。
“唰!”
馬車忽然打開車窗,探出了一個小腦袋,嚷嚷著問道:“還有多久才到啊?”
隨行的小太監一臉哭無淚:“世子,您一刻鐘前剛剛問過,這還沒走出半里路呢。”
“一刻鐘了還沒走出半里,這也太慢了吧?”
寒寒生無可的趴在車窗上,嘟囔著說,“這得走到什麼時候才能到相國寺啊?”
真是太折磨人了,他最討厭坐馬車,尤其是長時間坐馬車。
顛得他小屁都疼了。
小太監討好地道:“世子是不是覺得無聊了?要不,奴才陪您說話解解悶吧?”
“說什麼呀?”寒寒沒打采地問。
“世子每年都要跟著陛下去相國寺,奴才有幸也伺候兩回了,總覺得世子今年跟往年不一樣。”特別著急,好像恨不得上翅膀直接飛過去。
從出京城到現在,都已經問過他三十幾回“多久才到了。”
“當然不一樣,今年特別與眾不同!”寒寒有點得意地笑起來。
他特意派夜七去打聽過了,今年的相國寺生忌,娘親和北北都會去,他很快就能見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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