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趴在地上裝死的沈志江捂著腦袋坐起,雙眼噴火的瞪著蕭令月。
蕭令月嘲諷道:“父親醒的可真及時。”
早就看出沈志江是裝暈的。
因為不敢面對,所以就把親侄兒蕭峻推到前面頂鍋,說蕭峻被人當槍使,真不是在嘲諷他。
而是事實。
沈志江這種人,不管上說得多好聽,到了要關頭上,他最看重的還是他自己。
也就蕭峻年輕氣盛,三言兩語就被忽悠了。
“志江,你醒了就好,頭上的傷怎麼樣?沒事吧?”老侯爺還是惦記兒子的,看他從“昏迷”中醒來,心里也松了口氣。
“爹,我沒事。”沈志江眼神有些躲閃,繼而又悲憤道,“主要是峻兒這孩子可憐,他本來只是跟我過來看看,沒想到竟然被沈晚這個沒良心的畜生廢了一只手!爹你可一定要給峻兒討個公道!”
“我的峻兒啊嗚嗚……”蕭夫人也應景的哭訴起來。
老侯爺不悅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好好說清楚。”
沈志江立刻把事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重點放在他來找沈晚要解藥,沈晚卻再三刁難不肯給,最后蕭峻忍無可忍的站出來,想替舅舅表妹出口氣,沒想到卻被沈晚廢了一只手。
蕭令月也沒有打岔,似笑非笑的聽著他說。
青蘿咬了,心里又急又慌,卻不敢開口爭辯。
事本不是老爺說的這樣!
等沈志江說完事經過后,老侯爺一陣臉鐵青,蕭夫人更是雙眼通紅仇恨的瞪著蕭令月,咬牙切齒地道:“你這個畜生!還有臉說你不是故意的,峻兒他一片俠義心腸,你竟然敢把他傷這樣!你這個畜生,賤人,你該死!我們蕭家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老侯爺厲聲道:“沈晚,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捂著頭的沈志江和捧著胳膊的蕭峻更是咬牙關,怨恨至極的看著。
一時間,蕭令月仿佛萬夫所指。
所有的錯都被扣在頭上,人人指責,竟好似百口莫辯。
就是在這種形下,蕭令月卻笑了起來。
笑得無比諷刺,烏黑清亮的眼睛看著老侯爺一群人,猶如看笑話一般。
這就是的親人……
好一窩虎狼般的親人!
“沈晚,你笑什麼?”老侯爺沉著臉怒斥。
“你這個畜生還有臉笑!”蕭夫人恨不得活撕了。
蕭令月嘲諷笑道:“我笑我今天開了眼界,從來沒見過這麼可笑的事!”
目看向沈志江:“一個帶頭污蔑兒的親生父親。”
然后,又看向臉鐵青的老侯爺:“一個不分青紅皂白的爺爺。”
再然后,是咬牙切齒的蕭夫人:“一個潑婦一樣蠻不講理的親姑姑。”
最后,輕蔑地看向蕭峻:“還有一個心狠手辣,卻又沒本事的表哥。”
“一大家子人湊在一起,個個都自以為正義,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可笑的事嗎?”
所有人:“……”
沈志江和蕭夫人母子簡直驚呆了,怎麼敢!
竟然敢這麼說,甚至連老爺子也一起罵了進去。
老侯爺愣怔片刻后反應過來,被氣得渾發抖說不出話,蕭夫人趕扶住他,給他順氣,過了好半晌老侯爺才然大怒道:“你這說的是什麼東西!我看你就是翅膀了,想造反了是不是!”
蕭令月皮笑不笑的說:“造反不敢,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老侯爺氣得膛激烈起伏,手指哆嗦著,要不是當著滿院子下人的面,他恨不得重重一耳。
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
更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子說他是非不分。
老侯爺怒極反笑道:“好、好、好!你說你父親帶頭污蔑你,那你現在就把事一五一十的說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在老夫面前作妖!”
沈志江沾滿的眼皮驀地跳了一下。
蕭令月卻不領,嗤笑道:“我說了,祖父就會信嗎?一邊是祖父的親生兒子,一邊是我這個從小不在府里長大的便宜孫,人都有私心,祖父想偏心自己兒子,我也能理解,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若是不說,就證明你父親說的話都是真的!那就別怪老夫秉公置了!”老侯爺的眼神冷無比。
“好吧,既然祖父都這麼說了,我不解釋一下,好像顯得我心虛了一樣。”蕭令月似笑非笑地道,“其實事很簡單,我今天剛回侯府,凳子還沒坐熱,父親就帶著蕭峻領著一大群人浩浩的來找我,剛一見面父親就要賞我一耳,要我拿出沈玉婷的解藥來。”
“你下毒害了你姐姐,你父親來找你要解藥,有什麼不對?”老侯爺冷聲說道。
“我沒說父親做得不對,相反的,他還特別偉大,為了救他心的兒,甚至想殺了我,威脅我拿出解藥來……”
蕭令月幽幽笑道:“可真是一位好父親啊!”
老侯爺:“……”他有些恨鐵不鋼地瞪了兒子一眼,讓他來找沈晚拿解藥,他就是這麼干的?
事不足敗事有余。
沈志江滿是的臉上臊得通紅,又惱,又憤恨。
他忍不住爭辯道:“我只是擔心玉婷的傷勢!要不是心腸惡毒,我也不至于這麼對……”
沈志江替自己洗白的話還沒說完。
蕭令月平靜的打斷道:“我知道父親對我沒什麼,比不上從小在他邊養大的沈玉婷,還是那句話,人都有私心,父親偏袒喜歡的兒,對另一個兒命如草芥,我也能理解。”
老侯爺眼皮子一跳,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卻沒有說什麼。
“但是,話又說回來,我能包容祖父和父親的私心,兩位長輩卻好像不能包容我,我也是有私心的。”
蕭令月語氣幽冷地道:“祖父和父親對我怎麼不公平,我都能忍。但是,我絕不允許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兒子頭上,誰敢我兒子一下,我就敢要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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