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令月先用干凈的熱巾化了傷口上的痂,然后從青蘿帶的小包袱里拿出酒藥瓶,用干凈的棉花團沾了。
溫地對寒寒道:“可能會有點疼,你稍微忍一忍好嗎?”
“娘親,寒寒不怕疼。”寒寒很有勇氣地說。
蕭令月夸獎道:“寒寒真勇敢!”
小家伙臉頰微紅,雙眼亮晶晶的。
旁邊,北北認出了娘親手里拿的酒瓶,頓時一臉同地看著寒寒。
這瓶子里的東西,他以前不小心摔傷的時候用過……
可疼可疼了!
蕭令月當然也知道酒刺激傷口有多痛,但是也沒辦法。在古代這種環境,能弄出高濃度的酒就不錯了,其他的消毒劑都屬于化學藥品,可制造不出來。
所以,帶著一微微的歉意,蕭令月用沾了酒的棉花團給寒寒傷口消毒。
兩者剛一上,寒寒就瞪圓了眼睛,發出一聲慘:“啊!!”
“你用了什麼東西?”戰北寒猛地抓住蕭令月的手腕。
寒寒疼得直冒冷汗,小口小口的著氣。
蕭令月蹙眉掙開戰北寒的手:“這是給傷口消毒用的,可以防止染。”
戰北寒拉過的手腕一聞。
棉花團上有一刺鼻的酒味。
“這是烈酒?”戰北寒狐疑地看一眼。
用烈酒沖洗傷口,確實可以幫助傷口恢復,還能減傷后高燒不退的幾率。
這是戰場上醫最高明的軍醫才知道的機,絕不允許外傳。
民間幾乎沒有人知道。
蕭令月沒法跟他解釋烈酒和酒的區別,只能含糊道:“差不多吧,這個比烈酒效果更好一點。”
酒消毒是為了減外傷染,而染又很容易引發炎癥和高燒。
古代因為缺消毒和消炎藥品,所以任何一點小傷都很危險,一旦出現炎癥染和高燒不退,服用湯藥的效果微乎其微,能不能活下來全看運氣。
戰北寒在打仗的時候,見多了因為傷高燒不退,最后活活被燒死的士兵。
用烈酒沖洗傷口,已經是軍醫能做的最大努力了,就是這樣都不能保證傷的人一定不會發熱。
比烈酒更有效果的東西?
戰北寒眸微閃,又看了眼寒寒。
小家伙似乎已經沒那麼疼了,此刻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
北北幸災樂禍地看著他:“你剛剛不是說不怕疼嗎?現在覺怎麼樣?”
寒寒淚眼汪汪:“……嗚嗚。”
北北看他實在可憐,心里一,便輕輕的給他吹了吹。
一陣微風吹過,被酒刺激得火辣辣的傷口變得冰冰涼涼,格外的舒服。
寒寒震驚地睜大眼睛:“原來吹一吹真的就不疼了!”
北北:“……”
“你可以放開了嗎?別耽誤我時間。”蕭令月蹙眉看著戰北寒的手。
戰北寒一瞬不瞬地看著,眼神幽深莫測,慢慢松開手。
蕭令月懶得管他在想什麼,繼續給寒寒上藥。
北北倒是提醒了,過酒后吹一吹可以緩解刺激,就一邊消毒一邊給寒寒吹吹,費了半瓶自制酒,終于把傷口都消毒了一遍。
然后就是上藥了。
外傷上藥其實很簡單,再加上寒寒又愿意配合,所以很快就完了。
蕭令月特意用繃帶包扎好幾容易崩裂的傷口,然后看向寒寒的右膝蓋:“膝蓋的挫傷暫時不用上藥,得先用冰敷消腫,然后再用活化瘀的藥,這樣好的比較快。”
看向夜七:“王府里有冰嗎?”
“有的,我這就去拿。”夜七立刻往外走。
“等等!”蕭令月住他,“你取了冰塊后,用布包著,給寒寒做冷敷。同一塊位置不能敷太久,要來回換,以免皮被凍傷,直到你看到腫消退為止。”
夜七:“……”意思是讓他來做?
寒寒張地仰起頭:“娘親要走了嗎?”
蕭令月還沒回答,寒寒出一臉泫然泣的表,拽著的角可憐兮兮地道:“娘親不要走,留下來陪陪寒寒吧。”
“我不走。”蕭令月無奈道:“不過北北也在生病,娘親得去廚房給他煎藥了,讓夜七給你冷敷好嗎?”
“北北生病了?嚴重嗎?”寒寒關心地問道。
“按時吃藥就沒事,不用擔心。”蕭令月他的小腦袋。
“沈姑娘。”夜七為難地道:“我實在不懂醫,不如我替你去廚房煎藥,你來給小世子冷敷吧?”
蕭令月搖搖頭:“北北的藥方很看重火候,我得親自給他煎藥。”
“太醫還在府里,可以代為煎藥。”戰北寒倏地開口。
“恐怕不行。”蕭令月微笑拒絕。
戰北寒蹙眉:“為什麼?”不過是煎個藥而已。
蕭令月淡淡道:“沒有為什麼。既然府里有太醫,幫忙冷敷一下也很簡單,寒寒不會介意的。”
怎麼可能將給北北制胎毒的藥給外人?尤其還是太醫。
萬一被看出點什麼,那才是麻煩了。
至于寒寒這邊,已經給上好藥了,冷敷是很簡單的事,有手就會,本不需要親自來。
蕭令月自覺的這樣做沒問題。
但,在戰北寒眼里,煎藥不過是小事,反正藥材已經配好了,隨便給誰都行。
即使沈晚不放心,覺得下人掌握不好火候,還可以給太醫。
為了這點小事,非要親自去,卻把給寒寒冷敷的事推給太醫,只能證明更重視自己的兒子,寒寒只能退居第二。
這本來也是人之常,只是對比下寒寒將當親生娘親一般,對親近和信任。
這種“親疏有別”的態度就顯得格外刺眼了。
戰北寒眸底一瞬間閃過冷意。
寒寒聽到的話,果然毫不介意,主說道:“我沒關系的,北北的比較要!娘親先去給他煎藥吧,我晚一點再冷敷也是可以的。”
“冷敷必須在十二個時辰,錯過時間就不好了。我先去煎藥,讓北北在這里陪你冷敷好嗎?”蕭令月淺淺笑道。
寒寒立刻點頭同意了。
“管家,去太醫過來!”戰北寒神冷峻至極,像是忍著怒氣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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