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震天點了點頭，承認下了這件事。

“跟你說的差不多，但你也別怪溫楠，是我讓瞞著這件事，不告訴你的。”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夏之舟口劇烈起伏了下。

“你口口聲聲說，在意我這個兒子，可結果呢？你為什麼……為什麼連那麼重要的事都不告訴我！”

他最近經常夢到小時候，他媽還在時，他們一家三口的快樂時。

包括溫楠一直在他耳邊重復說過很多遍的話。

說，夏震天不是那樣的人，也許這件事另有，讓找夏震天好好談一談。

他回想起從他媽離開后，夏震天的所作所為，逐漸也覺得，這件事或許另有。

原本他已經在計劃著，找機會好好跟夏震天聊一聊了。

可是現實卻給他重重一擊。

他媽已經不在了，夏震天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不敢想象，要是連夏震天都不在了，他該怎麼辦？又能怎麼辦？

“抱歉。”

夏震天一邊低低咳嗽，一邊跟夏之舟道歉。

“我……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擔心你知道我生病以后，會有心理負擔，所以我就沒有告訴你，也讓溫楠幫著我……幫著我一起瞞著你……抱歉之舟，希你不要怪我。”

夏之舟的眼眶逐漸被潤填滿。

“滴答——”一聲。

他眼角劃過一抹晶瑩的淚滴。

這顆眼淚剛好落在夏震天手背，燙得他眼眶也不蔓延上了幾分淚意。

夏之舟眼睛酸，聲音沙啞到了極點。

“你……你連那麼重要的事都不告訴我，你讓我怎麼原諒你？早在你瞞著我這件事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注定是沒辦法原諒你的！”

他說的這話，實則是氣話。

關于這件事，他從來沒有怪過夏震天的意思。

就是有點生氣……他瞞著自己，不把這件事告訴自己。

“抱歉……真的很抱歉，是我對不起你，之舟，是爸，對不起你啊……從你媽離開的那天起，我就一直都覺得對不起你……本，本以為在臨終之前，能夠取得你的原諒，但……但讓我沒想到的是……直到這個時候，我都還沒有取得你的原諒，我……我真是一個失敗的父親……”

夏震天本就虛弱，一連說了那麼多話，他險些不過氣來，捂住口，不停地息著。

“呼哧——呼哧——”

重的呼吸聲傳夏之舟耳朵里，讓他臉驟然大變，他用力抓住夏震天的手，語氣中布滿了張與關切。

“爸！爸！你怎麼樣了？你一定要撐住，我們之間的誤會還沒有解除，我不允許你就這麼離開了！”

聽到他口而出的這聲爸，夏震天瞬間老淚縱橫。

“之舟……咳咳……你……你總算肯喊我爸了，臨……臨終前，還能……還能聽到你這聲爸，我……我真的可以說是……死……死而無憾了！”

夏之舟抓住夏震天的手更加用力了幾分，“我……我們之間的事還沒說清楚，你不許死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