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山里寒冷的風也帶了幾分和,稀碎的灑落在他的發間,李書妤隔著護目鏡看著他神淺淡的臉。
“回去吧。”他說。
李書妤腳步一直沒有挪,心里莫名生出了勇氣,“我想試一次。”
許況側頭看著,“不要怕。”
李書妤點頭。
重新綁上了雪板,許況向低矮的地方去,在一個緩坡停住。
“再遠一點。”
他從緩坡往下,經過初級雪道低矮的障礙,雪杖撐地在半程停住。
這個距離對于李書妤來說也太遠了,往常本不到那里就會摔倒。可沒有讓他靠近一點兒,站在原地看著他所在的位置,幾秒之后躬向前,迅速了出去。
沒有控速,只是約記得他教給的那些技巧,經過較為平緩的地帶,到達陡坡俯沖往下。
速度猛然提升,一無際的雪原和遠的白樺樹極速向后退去,耳邊的風聲變得大了。
明明穿著那樣厚重的雪服,卻像不任何制約肆意移。克服了恐懼,風呼嘯而過,什麼也聽不清,錮的自由陡然有了出路。
“你能掌控所有”,這句話陡然出現在耳邊。
離出發點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距離站在半程安靜等的許況卻越來越近。
他的影清晰了,背對著遠的群嵐,側臉的影映襯下沉默又英。
控制不住速度,他沒有躲開,反而移了方向,攔在的面前。極速沖撞,他出手臂攬住了,巨大的沖擊力讓兩人跌落在雪地里。
和地面接,傳來鮮明的痛,第一反應是看趴在他懷里的李書妤。
的在輕微抖。
頭盔有些歪掉了,他抬手拿掉了護目鏡,看到一雙流著淚的眼睛。
心下忽然一頓,“怎麼了,是不是摔疼了。”
李書妤沒有抬頭,睫已經被淚水打,“我不想掌控所有。”說,“只想掌握我自己。”
為什麼還是那麼難。
許況安靜的看著,冰天雪地里,似乎只能聽見抑著的啜泣,他拉著坐起來,摘掉了厚重的防護手套,修長的手指替掉眼淚。
“能掌控自己也很好。”許況說。
落在一無際的雪地上,刺得人睜不開眼睛,李書妤久久沒有應聲。
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先一步站起來,拍掉了上的雪,“我學會了。回國吧。”
許況抬手拉住了的手腕,自下而上的看著,“去英國。”
他手里的戒指還沒有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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