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間

周循誡目淡淡地在【男人過了三十歲...】這條標語上帶過, 點開了和顧允真的聊天框。

「周五下午直接到壹號院，給你做好吃的。」

那頭，顧允真收到這條消息，還有點兒開心。

周五。顧允真早早把這周作業做完了, 拎著淨籃到淋浴間洗了個澡, 回來把頭發吹幹, 化了個淡妝。

如今已是夏，換了一條Herrera的淡連, 連上有枝葉狀印花, 優雅又甜，將本就不足一握的腰襯得更為纖細。

剛出生公寓門口, 就遇到了景昭肆。

夏風拂面, 的發被吹向他，景昭肆聞到空氣中淡淡的花香, 循著香氣的來源看到顧允真。

剛洗過澡，臉上吹彈可破, 得像剝了殼的蛋。

景昭肆眼前一亮, 可很快就黯淡下來。

顧允真打扮得這麽好看，不會是要去和周循誡約會吧？

想到這一點，他心都要碎了, 只是面上不能表現出來。

景昭肆咽了咽嚨，開口：“小祖宗, 你要去哪, 我送你去。”

顧允真睫了，把視線挪到遠。“嗯...我去一個地方玩, 不用送。有人來接的。”

景昭肆點點頭，著顧允真的眼睛, 鼓起勇氣問：“你穿得子真好看。平時...和我吃飯怎麽不穿這樣。”

顧允真：“和你吃飯哪裏要打扮這麽隆重啦。我和我爸媽吃飯也不打扮這麽隆重啊。”

景昭肆一想也是。他稍稍覺得寬了點，按照這個思路，只有見到外人才要打扮自己，這是不是說明，顧允真把他看是“自己人”？

沒錯，一定是這樣的。想到這裏，他又開心了起來。

景昭肆：“育課的80km打卡跑你打卡了嗎，沒打卡我這幾個周末幫你打卡，這樣期末輕松點兒。”

“嗯嗯，記得配速別跑太快，否則到時候就不像我跑的了。”顧允真說。

“不會的，我到時候就在場上溜達。登上你的賬號就可以。”

景昭肆笑著說。

從小到大，顧允真已經習慣了景昭肆的存在，也習慣他事事為忙前忙後，本不覺得讓景昭肆幫完育打卡有什麽不對。

-

到了壹號院，已差不多是吃飯的景。紫紅的夕在鋪滿了西側，濃郁得像打翻的油彩。

顧允進門把小皮鞋了，踩進麂皮拖鞋裏，一眼見到開放式的廚房島臺前，周循誡正在腌制三文魚。

他穿一件灰家居服，料子將他整個人襯得異常溫和，朗分明的臉部線條也和了不。

大理石盤上擺著一塊紋路整齊的三文魚魚塊，他扯出一張吸水紙，按在魚上。

燈下，他指骨修長明晰，指尖異常地圓潤，指甲修剪得齊整，沒有一邊。

隨著他的作，家居服的兩袖掉下來，顧允真見狀，上前替他挽了挽袖，指尖若有若無地到他的小臂。

顧允真：“今天怎麽想到做飯給我吃？”

周循誡：“有時間t，順便做了。”

他視線停留在清新的妝容、修的長上。

明明在一起快半年了，但每次來見他都還會心打扮自己。

永遠給他以新鮮，總能沖散他工作上的疲倦。

周循誡做西餐做得比中餐好，致講究。

一口一個的黃油煎鮑魚上撒著迷疊香，香煎三文魚用切開的無花果和蝶豆花裝飾，還有魚子醬鵝肝法，魚子醬在鵝肝上鋪開，有如淡黑的珍珠。

“看著很好吃，不知道吃起來怎麽樣。”

顧允真從鬥櫃上取下小燭臺，把蠟燭點亮，拿起小刀叉躍躍試。

忽然後一輕，卻是周循誡將抱了起來，放坐在大上，在頸後輕輕落下一吻，帶起點點栗。

“吃飯也要抱著嘛？”顧允真被他這繾綣的一吻弄得發，連嗓音都了。

“嗯。”

“...”

暗自納悶，以前也不見小叔叔這麽黏糊呢，最近是越來越黏糊了，他之前吃飯都正正經經的，不會抱，不像現在。

拿起銀叉叉了一只鮑魚，嘗了嘗。

“好吃，好吃。”忙著吃東西，周循誡卻不。

他掏出手機，朝下傾斜角度，“咔”地拍了張照片，上傳到朋友圈。

-

游泳館裏，天藍的泳池波濤漾。

景昭肆坐在長凳上，坐立不安地玩手機。他刷一會短視頻，又退出來看下大眼仔，最後再看微信消息。

當朋友圈界面出現周循誡的雪人頭像，景昭肆火速點了進去。

周循誡罕見地發了一條朋友圈，只有一張照片，同樣拍了致的餐食，出顧允真纖細瑩白的一截腕骨。

這個角度，一看就是他將顧允真抱在上拍的。又是不聲地宣誓主權。

景昭肆看著看著，“草”地罵了一聲。

周循誡這個老狐貍，給他來的，氣人真氣人。

...

周循誡不常發朋友圈。

他的朋友圈寥寥無幾，除了上次宣時的雪人照，就是這條看起來頗為“隨意”的餐桌照。

他發這條朋友圈沒有屏蔽任何人，朋友家人都看得到，沉默些的給他點了贊，活躍些的給他瘋狂留言。

飛馳人生：「救命啊SOS，狗了！三哥你怎麽吃飯都抱著嫂子啊？」

飛馳人生：「真是冷冷的狗糧在臉上飛拍。」

除開朋友圈留言，周循誡還收到了周秉實的私信。

周秉實：「三弟，把你朋友圈給刪了。生活照片，省得落人口舌。」

...

周循誡沒理會這個老古董大哥。朋友是他正經談的，這餐飯也沒有很誇張，這圈子裏人人都吃得起，他已經夠樸實低調的了。

顧允真聽著周循誡手機叮叮當當地響，提醒道：“好多人發消息給你。”

“不用理他們。”

“哦。”顧允真應了一聲，低頭時，周循誡已經將切好的小排放進了碟裏。

模模糊糊地意識到，雖然周循誡工作忙，和待在一塊的時間有限，但兩人私下裏在一起時，他足夠專注和用心，從不會拿起手機忙工作，而是給高質量的陪伴。

生活平淡悠長，意總是從小細節間不經意地流。

周循誡：“你的育課跑步打卡完得怎麽樣了？”

“嗯...景昭肆說，他幫我跑。”

北城大對育鍛煉管理得不嚴格，這種育打卡尤其管得松，只要景昭肆登錄上顧允真的個人門戶賬號，就能幫完。

“他幫你跑？”周循誡又問了句。

“嗯嗯。”顧允真點頭，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一頓飯吃完，周循誡把殘食丟進垃圾桶，餐放進洗碗機啓。料理臺也收了個七七八八，剩餘的細節等明早上清潔阿姨來了再收拾。

周循誡一人把餐桌收好了，和說了聲七點有個會議要開，就去到書房裏忙活了。

顧允真躺在沙發上舒舒服服玩了會手機。

手機玩膩了之後，想起周循誡說過，給訂的新服到了。

去帽間看了下，有穿在外面的長、休閑風子和OL風的職業套裝，也有穿在裏面的小和小，整整齊齊地碼在屜裏，都是洗過、烘幹過的，可以直接上。

把屜一個一個拖出來看，前面的看著是很正常的聚攏款，有鋼圈和沒鋼圈的都有，上面還有修們手工編織的致蕾邊，甜純。

就是越看到後面，這些小件越來越不正常。

薄薄的網紗罩杯是明的，有些是半明，但深V，被一條條綁帶綁著。有一些配套有脖環，脖環上掛著一只小鈴鐺，起來就叮叮當當地響。

更別說那些，細細的兩帶子，遮住小花園的地方只有一塊薄薄的窄布，好像輕輕一就到一旁。

還有些小後面綴著茸茸的長尾，遮住小花園的窄布還裂了兩條，似乎很方便人從中分開，然後...

總之，就是很很的一些小。

手撚了撚那狐貍尾，心裏明白過來，這些應該是趣用品。咬著，心想周循誡看著人正經，其實一點也不。

還訂這麽的服給穿。

才不穿呢！得沒邊了才會穿這種東西。

眼看著快到十點，去簡單洗了個澡，裹著浴巾出來，正想拿一條睡換上，視線卻不覺轉到了放致的屜裏。

不得不說，這些小真的太致了。的，金燦燦的小鈴鐺，狐貍的尾蓬松，長及大的薄。

顧允真輕輕地咽了下嚨。這些真是太好看了，好像潘多拉的魔盒，有一種魔力般，吸引著打開。

看了眼帽間的門，上前輕輕把門推上。

穿給他看會不好意思，那自己穿來自己看下，應該沒什麽吧？

想到這裏，顧允真手把小取了出來。

純棉浴巾在上落，出一凝脂似的。

咬著，也不敢看鏡子，將肩帶扯上肩膀，彎下腰，調整了下小兔的位置，再反手將背後的肩帶扣好。

低頭，看到自己蓬松白的壑，燈在其上落下影，越發襯托得那裏飽滿的一道。

心跳驟然加速，沒想到這種款式的聚攏效果這麽好。

隨後，再將小也套上去，薄的布料綴著小珍珠，從纖細的腳踝拉到骨上，茸茸的尾從圓又翹的臋上垂下。

悄悄看了眼鏡子，又馬上挪開視線。

鏡中，一若牛般白皙，只著三點式，明的碎花罩紗背後，出一點殷紅。

薄如蟬翼的小被飽滿地撐起，後垂下一條蓬松的狐貍尾。

心砰砰跳著，快到無以複加。以前就知道自己很漂亮，但沒想到，漂亮到這種地步。這一好皮囊，前凸後翹，生，自己看了都喜歡得不得了。

怪不得橙子有時候會開玩笑說是個小尤…

就在這時，帽間的門“喀拉”一聲開了。

嚇得扯過一旁的浴巾，火速披在自己上。

“你在裏面幹什麽？”周循誡推開門，問。

“沒、沒幹嘛。剛洗完澡...”顧允真小聲。

寬大的浴巾一整個兒裹住，將上裹了個嚴實，只出底下修長筆直的兩條。

“...”

周循誡不說話了。

目落在的浴巾下。

那兒，一條蓬松白的狐貍尾，正隨著的作輕微地晃著，尾尖兒一下下地拂過白的大。

偏偏還一點兒不知，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著他，顯得乖巧又清純。

“真的什麽都沒幹？”周循誡結輕輕地咽，眼眸“倏”地全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