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驍低沉磁的嗓音落下，岑綰怔了怔，心緒久久不能平靜。

有時候他混得不像樣，總是沒個正經。可有時候，他比誰都了解，總第一時間察覺到的心思和小緒。

岑綰眨了眨眼，回眼底的酸，點頭：“嗯，知道了。”

“就這？”沈屹驍姿態閑適地往后一靠，拉長了語調，“我還以為你會得痛哭流涕，或者至得給我一個獎勵的親親呢？”

岑綰：“……”

所有的緒一掃而空，只剩下無語。

“你想多了。”

沈屹驍薄微揚，有些不滿地控訴：“你對我也太冷淡了寶寶。”

岑綰底氣不足地反駁：“哪兒有？”

“除了床上沒有，其他時候都有。”沈屹驍語出驚人。

岑綰瞪大了眼睛：“？？？”

“我的意思是，”沈屹驍眉梢微挑，“寶寶不是x冷淡，這就夠了。”

“不過我還是希，床下也能對我熱點。”

岑綰臉染上一層薄紅，有些又有些惱：“沈屹驍！這還是在飯桌上！”

他怎麼能說那樣的話。

沈屹驍故意曲解的話：“哦？不在飯桌上就可以說了？”

岑綰：“……”

不是這個意思。

他總是能把白的說黑的，胡攪蠻纏最后也能變他有理。

岑綰：“什麼時候都不可以！”

站起，拙劣地轉移話題：“該去醫院看外婆了。”

沈屹驍慢條斯理地跟在后，看拎包、穿外套、又折回去拿手機。

出門的時候，他又開了他那輛炫酷拉風的帕加尼。

地下車庫，沈屹驍繞到副駕駛一側給岑綰打開車門，坐進去，系安全帶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什麼，在他坐進來的那一瞬間緩緩開口：

“你就是開著這輛車把我扔在山頂的吧？”

沈屹驍形一僵，沒敢吭聲。

“扔我石頭的時候也是它？”

“把我丟在醫院門口的時候也是它？”

沈屹驍薄微抿，怎麼開始翻舊賬了？

可仔細一想，他是開著這輛車對做過不混賬事兒。

他連忙湊過去：“我錯了寶寶，你打我罵我都行。”

“你要是看它不順眼我明天就把它送去報廢了。”

“車庫里還有很多車，你挑一輛你喜歡的。”

岑綰轉過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報廢？”

全球珍藏版，說報廢就報廢了？

他不心疼都心疼。

“你要是覺得還不解氣，我直接把它融了也行，保證你一點渣也看不見。”

岑綰看著他的眼睛，他是真的做得出來。

其實就是故意那樣說的，飯桌上落了下風，越想越不對勁，就想扳回一城。

當初的事，沈屹驍對有怨，有愧，怪不得誰。

沈屹驍見不說話，以為還在生氣，眼尾下來，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的袖子：“要不你打我兩下？”

“或者你開車也把我撂在山上？”

“別生氣了，學姐……”

最后一句話，就像是可憐兮兮的小狗不停地在用腦袋蹭。

悉又陌生的稱呼把岑綰拉回現實，看著那雙漉漉的眼睛，一邊忍不住心一邊又腹誹。

沈屹驍可從來不是什麼溫順小狗，那是一頭披著狗皮的狼！

用手抵住離越來越近的臉：“好啦，我開玩笑的，你快開車。”

沈屹驍：“真的不生氣？”

“真的。”

沈屹驍：“沒騙我？”

“沒有。”

沈屹驍：“我不信，除非你親我一口。”

岑綰：“……別得寸進尺。”

他這才頗為憾地坐回去：“好吧。”

沈屹驍啟車子，心里卻在仔細回憶著自己當初還做過什麼混賬事兒，與之相關的東西都得早點銷毀，這輛車也不能要了。

不能讓他老婆想起傷心事兒，影響他們。

……

到醫院后，下了車沈屹驍就走到岑綰側，牽住的手，手指微張，跟十指扣。

岑綰詫異地抬頭看了他一眼。

沈屹驍：“不可以嗎？”

岑綰：“我又沒說。”

“但你眼神就是那個意思。”

岑綰：“……”這人簡直強詞奪理。

沈屹驍徑直牽著往住院部走：“這是我作為男朋友的權利，你反對也無效。”

剛走到病房門口，推門進去，沈屹驍就道：“外婆，我和綰綰來看你了。”

他向護工了解了一下外婆昨晚的況，就讓護工出去了。

然后坐到了床邊，和外婆說起話來。

岑綰完全沒有用武之地。

好像那是他的外婆一樣。

沈屹驍請的專家要過幾天才能到，所以外婆暫時先在醫院住院觀察。

岑綰和沈屹驍帶著去樓下走了走，又哄著做了一組康復訓練，陪著吃完了飯，這才離開醫院。

趁著過年的假期，岑綰想多陪陪外婆，但是不想每天都占著沈屹驍的時間。

“你其實不用一直陪著我的，做你自己的事去。”

沈屹驍：“我的事就是陪你。”

岑綰看著他，清淺的眼眸微斂：“過年你不用回家嗎？親戚朋友聚會總不能一直缺席吧？”

剛說完，就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瞳，帶著些幽怨：“你這是嫌我煩，想趕我走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嗎？”

男人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渣，兩人之間的談走向也越來越偏。

“我只是覺得你不用時時刻刻都陪著我，可以理自己的事。”

沈屹驍垂下眼：“哦。”

明顯覺到他緒低落下去，岑綰抿了抿，抬手抱著他的胳膊：“沈屹驍……”

沒靜。

岑綰晃了晃他的手臂：“阿驍……”

“我不是嫌你，我當然希你也天天陪著我，我只是怕……”

“要我天天陪著你？”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屹驍打斷了，“這可是你說的。”

聽話只聽半截？

岑綰：“……好。”

沈屹驍興致這才重新回來，攬著往停車場走，開車帶著去了一家私房菜館。

他們剛到，侍者引著兩人進了包廂：“沈先生，菜是立刻就上嗎？”

沈屹驍給岑綰拉開凳子：“嗯。”

岑綰抬頭向他：“你什麼時候訂的？”

“在醫院的時候。”

侍者把菜端上來，清湯燕窩、佛跳墻、花膠……

都是些費時費力又大補的菜。

岑綰怔住：“這……”

沈屹驍：“你太瘦了，需要好好補補。”

岑綰：“……”

可是這也太補了，得補到流鼻的程度吧。

沈屹驍用勺子舀了勺燕窩喂到邊：“乖，張……”

岑綰乖乖吃下。

沈屹驍滿意地揚了揚眉：“多吃點。”

岑綰看他都沒怎麼筷子：“你不吃嗎？”

沈屹驍：“你老公不需要食補。”

岑綰看著自己面前堆小山的食，又看了看他干干凈凈的盤子，不知怎的起了些逆反心思，隨口接道：“那可不一定。”

“嗯？”沈屹驍瞇了瞇眼，眼底閃過一危險，嗓音沉沉，“昨晚沒滿足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