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皇后很怒,如今話音剛落,四周嬪妃臉上俱是掠過幸災樂禍的笑容。
景和宮大宮的得寵,讓們這些世家貴的臉面往哪里擱?
如今便是皇后娘娘也要給立威的。
榕寧跪著行了一個大禮道:“臣妾臉上起了紅疹,擔心沖撞了娘娘,這才戴了面紗以防驚擾了娘娘您。”
榕寧小心翼翼摘下了面紗,抬眸看向了王皇后。
王皇后突然直起了子,臉上表驚詫萬分,隨即意識到自己失態緩緩坐了回去。
不是王皇后,便是其他的妃嬪看到榕寧的臉后俱是倒了一口冷氣。
一個俏的聲音冷笑了出來:“怪不得皇上被迷住了,竟是和邵郡主這般像?”
說話的是新近得寵的玉貴人,玉貴人生的憨可人,很皇上寵。
不想還沒有得寵幾日,風頭竟是被一個景和宮的宮奪走了。
可是正四品禮部侍郎的兒,難不還比不過一個份低賤自賣為奴的洗腳婢?
此番說話帶著氣,竟是說了,說了不該說的。
王皇后臉頓時沉了下來:“玉貴人,說話注意分寸,再胡言語本宮可要掌了。”
玉貴人忙噤聲不語,恨恨瞪了一眼榕寧。
王皇后眼眸間的詫異漸漸消沉了下去,視線里倒是多了幾分輕松。
只要不是狐禍國之人,還好,還好。
盯著榕寧道:“皇上寵你是你的福分,后宮嬪妃能為皇上盡早開枝散葉也是你們的責任,若是仰仗著君上的寵,生出不該有的事端,本宮也絕不姑息。”
這幾句話是敲打榕寧的,畢竟連升三級,還讓皇帝為了圈了貴妃,這恩寵實在是罕見。
榕寧規規矩矩磕頭應下,王皇后賞了榕寧一只尋常玉鐲,又和其他嬪妃閑話了幾句,坐了這麼一會兒,也累了,就讓這些人統統出去。
榕寧隨著其他嬪妃走了出來,剛拐過道,便迎面撞上了在此等候多時的玉貴人。
“賤婢!眼瞎了不?敢擋本宮的道!”玉貴人抬手狠狠扇了過來。
榕寧猝不及防,臉頰都被打偏了,抬眸看向了面前故意找碴兒的玉貴人,眼神冷了下來。
“瞪什麼瞪?”玉貴人冷冷視著榕寧,“本宮的父親可是正四品員,你一個賤婢,不知從何學了狐子的,勾著皇上?本宮告訴你,后宮里絕容不下你這等貨!”
榕寧輕笑了一聲,突然反手狠狠一掌也扇在了玉貴人的臉上。
這一掌打得分外響亮,榕寧是陪著溫清從冷宮里走出來的大宮。
平日里干活兒的手自然勁兒大,這一掌過去,玉貴人小巧致的臉頓時紅腫一片。
玉貴人尖了起來,捂著臉點著榕寧的鼻尖哭喊。
“你敢打本宮,你這個賤婢敢打本宮?”
玉貴人掙扎著想要沖過來,對上榕寧冰冷的視線,到底還是怕了,氣得原地跺腳。
榕寧冷冷道:“你我位分都是貴人,你是皇上的妃子,本宮也是,你打本宮一掌,憑什麼本宮不能還回去?”
“你口口聲聲仰仗著你正四品的父親,就敢打罵皇上的妃嬪,怎麼?你父親大得過皇上不?”
“你……”玉貴人徹底慌了神。
原以為榕寧就是一個宮出,偶爾被皇上寵了一回,這些日子因為臉上長紅疹,都被皇上嫌棄了,哪里想到居然這般伶牙俐齒?
一道冷厲的聲襲來。
“呵!一個卑賤的宮出,如此跋扈,本宮也算是開眼了。”
宮道緩緩走來一行人,幾個太監抬著步輦走了過來,步輦上斜斜坐著一個盛裝子。
樣貌濃麗至極,斜挑著瀲滟的眉眼,滿是輕蔑姿態。
步輦停在了榕寧面前,榕寧和玉貴人哪里還敢鬧,齊齊跪在了蕭貴妃的面前。
榕寧低頭看著地面,今日辱是預料到的。
以宮的份,為自己賭了一把。
可后面的路還長著呢,怎麼走,自己心里也沒有底。
今天確實運氣不好,來的人居然是蕭貴妃。
蕭貴妃可是溫貴妃的宿敵,之前若不是幫著溫貴妃險中求勝,加上皇上忌憚蕭貴妃母族的兵權,溫清怕是早被這個人生吞了。
蕭貴妃雖然沒有生養一男半,可家世顯赫,甚至都蓋過了皇后。
如今連皇后的面子也不給,晨昏定省,去不去隨的心意。
蕭貴妃冷冷看著榕寧,嗤的一聲冷笑了出來:“果然是溫清邊的大宮,便是勾引皇上的手段都是一致的下作!”
蕭貴妃上前一步一腳踩在了榕寧的手上,鉆心的疼襲來,榕寧忍住了快要溢出嚨的悶哼聲,眼底疼出了淚,生生被了回去。
蕭貴妃用力碾了碾,榕寧的手指頓時模糊。
蕭貴妃淡淡看了一眼玉貴人,又盯著榕寧道:“一個洗腳婢,也敢仰仗皇族的威毆打嬪妃,你好大的膽子!”
玉貴人心頭一陣痛快忙磕頭道:“貴妃娘娘可要為嬪妾作主啊!”
蕭貴妃冷冷道:“本宮看在你將溫氏那賤人氣得夠嗆,甚合本宮心意,今日饒你一命,賜你杖三十!”
榕寧心頭一跳,三十杖下去不死也得殘廢了。
蕭貴妃出軍事世家,蕭家執掌大齊近半數的兵權,便是今日打死了這個低等宮嬪,蕭澤也不會說什麼。
不,絕不能死在這里!
大仇未報,怎麼能死?
之前已經讓自己的臉上出了紅疹,希低調一些,避開蕭貴妃這些實力雄厚的宮嬪磋磨,可沒想到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如今低調已然解決不了問題。
連忙沖蕭貴妃磕頭:“貴妃娘娘饒命!今日是嬪妾脾氣急躁了些,可玉貴人也打了嬪妾還說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話語,嬪妾也是擔心玉貴人的話被皇上得知,急之下才打了,讓懂些禮儀規矩!”
玉貴人神慌道:“你……你胡扯!本宮哪里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你胡攀扯!”
榕寧抬眸怒目而視:“本宮攀扯沒攀扯,四周經過的宮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
榕寧豁出去了,這事兒鬧大了反而能讓活。
玉貴人臉有些發白,若是剛才的話被有心人聽了去,傳到皇上那里,還真的說不清了。
蕭貴妃眉頭狠狠皺了起來,此番倒是不好打殺了這個賤婢。
若是殺了,還是因為維護皇家尊嚴而殺,必然會讓皇上多想。
蕭貴妃緩緩退后一步,低頭看向了自己鑲嵌著珍珠的牡丹紋鞋面,上面因為剛才踩傷了榕寧的手,沾了一點跡。
眸一,緩緩出腳,杵到了榕寧的面前。
“弄干凈本宮的鞋面,本宮今日就放過你!”
榕寧愣了一下,蕭貴妃笑道:“你以前在主子跟前伺候,想來這種小事也得心應手吧?”
榕寧定了定神,抬起手拿出了帕子剛要去蕭貴妃鞋面上的跡。
蕭貴妃卻冷冷笑道:“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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