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nbsp;nbsp; 第 94 章

◎「當在下是你半個哥哥。」◎

==第九十四章：平行世界==

謝淩來之前便有了解沈家的況, 沈家現任家主沈彥跟夫人很好，膝下育有一雙兒，這個姑娘便是沈彥跟他夫人的小兒, 看起來還是個俏活潑的小姑娘。

沈若那雙杏眼兒跟驚的小鹿似的，姿如柳的向謝淩盈盈行了一禮：「若若見過謝大人。」

謝淩面容清俊, 微微笑道：「沈姑娘不必多禮。」

沈彥瞧了一眼自己的兒, 語氣隨和的笑道：「若若快坐下來吧，春芝, 給姑娘倒一杯糖水。」

他這兒，喝不慣那種帶著苦味的茶水。

小姑娘眉眼彎彎，又活潑又靈：「謝謝爹爹。」

那邊沈岸朝招了招手, 意思是讓過去，沈若杏眼兒一轉, 好像如果不跟哥哥坐, 那能坐的位置就只有一個了。

再看了一眼容貌如畫，一看便是儀容如玉的名門公子一眼, 然後乖巧的坐在了自己哥哥旁邊，一坐下, 沈岸就迫不及待的問：「妹妹昨夜可休息好了？」

兩兄妹從小一起長大，關系一直都很好, 說話自然很隨意, 但今日許是多了一個人在場, 沈若還有些不習慣，小聲道：「休息好了。」

這說話的聲音都能稱得上是細若蚊蠅了，沈岸有些好笑, 將面前的海棠糕往面前推了推：「那便好, 喏, 妹妹最吃的海棠糕。」

沈彥見兄妹倆在那說悄悄話，便收回視線，看向謝淩。

結果不知道謝大人此刻在想什麽，竟還有一點神。

料想應該是朝廷的事，沈彥道：「謝大人，我們沈家一向不與朝堂員有牽扯，所以雖然我們沈家世居江州，但對這江州一帶的員，確實不是十分了解，但唯一可以確認的是，這江州侍郎確實品行有虧。」

謝淩笑容清潤雅致，頷首道:「多謝沈伯父告知，子淩來時也了解，這位江州侍郎子淩會讓人調查的。」

看著眼前氣度出衆的年輕人，沈老爺子也是喜歡的，笑著開口:「謝大人此次是奉命來江州辦事，若有需要我們沈家幫忙的地方，謝大人盡管提。」

「謝謝沈爺爺。」

沈若一邊小口小口的抿著糖水，一邊聽祖父跟爺爺與這個剛來的謝大人說話，明眸善睞，像一個剛出生的小貓咪。

沈岸知曉這位謝大人之所以會來江州，是因為朝廷要進行員考核，他聽了一會兒之後低著聲音跟沈若說:「妹妹要是覺得無趣的話，可以溜。」

他自問他的聲音已經足夠小了，應該只有他跟他妹妹兩個人能聽得見，誰知他覺得那位謝大人好像朝這邊看了過來，但等沈岸擡頭看過去的時候，便見謝大人儀態周正的跟祖父說著話，祖父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沈岸收回視線，覺得自己方才是覺出了差錯，難不是因為他昨夜沒有歇息好。

快到中午的時候，沈彥樂呵呵道:「謝大人遠道而來，想來還未用膳，府上的廚娘已經備好了膳食，謝大人先請。」

一行人去了客堂，原本沈老爺子的意思是讓謝淩坐上座，但謝淩態度客氣的拒絕了，最後是沈老爺子坐上座，然後安排下來，他坐在小姑娘的左邊，而沈岸坐到了自己妹妹旁邊。

沈彥笑道:「也不知這些膳食合不合謝大人的口味，要是謝大人不喜歡，我讓人再做幾道菜過來。」

謝淩非常給面子的道:「沈伯父客氣了，這些膳食已經做的極好了。」

沈彥朗聲笑了笑:「那謝大人多吃點。」

許是因為多了一個人在旁邊，沈若有些拘束，夾菜的時候都只夾面前的菜，謝淩眸何其銳利，見狀就用沒有夾過菜的別箸給夾了兩個糯米丸子。

沈若沁了水的眸子眨了眨，有些錯愕，沈岸見狀拍了拍己的腦門:「忘了妹妹喜歡吃糯米丸子，妹妹想吃跟哥哥說一聲。」

他以為自己妹妹是夾不到那道菜。

沈若輕聲細語道:「謝謝哥哥。」

謝淩狹長的眸瞥了一眼沈岸，然後慢條斯理的剝了一個醉酒蝦，放在碟子裏，他腦中浮現兩個字——

「聒噪。」

江氏給謝淩準備的院子是芝蘭園，從窗戶上看風景，風極好，楊邵想到白天的場景，慨道:「這沈家氛圍是真好，沈家主與夫人和睦，又譽有一雙兒，沈府雖然人，但家風清正，真不愧是江州一帶的族。」

「還有這位沈家姑娘真是闔府呵護的掌上明珠，說話的，很是招人喜歡。」

謝淩看他一眼，不疾不徐道:「讓你派人打聽這江州一帶的員政績跟所作所為，你打聽到了嗎？」

一聽這話，楊邵馬上就閉了，又忙開口:「那主子早些歇息，屬下這就派人去打聽。」

他們主子雖然還沒過及冠之年，但這氣場真不是一般人能遭得住呢，想著，楊邵又有些懊惱，沒事他跟主子說這個幹嗎呀，主子心裏肯定有數。

謝淩淡淡的「嗯」了一聲，姿態俊雅如畫。

夜，有人叩了叩門，謝淩正在看公文，眼都沒擡:「進來。」

丫鬟將食盒放上去，行完一禮後，道:「謝大人，這是我們夫人讓人給您準備的宵夜，夫人說了，要是謝大人覺得缺什麽，或者有什麽吩咐，盡可吩咐下人去辦。」

謝淩溫文爾雅道:「替本多謝夫人好意。」

丫鬟不敢多看，忙退下:「那奴婢先行告退。」

「我知道了。」江氏這邊得到了複命，便讓丫鬟先去歇著，服侍沈彥更:「妾現在算是明白謝大人為何年紀輕輕就在朝堂居要職了，就拿他行事來說，真是讓人挑不出一點錯來。」

沈彥很是認同這話:「謝大人確實是個極其出的世家子弟，朝為之後氣度也是溫和儒雅，趁他還在我們沈家的時候，多讓岸兒跟他學學。」

江氏笑著道:「就算老爺不說，妾也會的，岸兒跟謝大人年齡相仿，兩人肯定是有許多話要說。」

沈彥常服都被褪下之後，他低頭看江氏:「今夜可以嗎？」

江氏忍不住笑出聲，婉中帶著嫵:「這種問題，人怎麽還問出來了，你不害燥，妾還害燥呢。」

月圓花好夜，沈府上下一片寂靜。

***

次日，沈岸就來謝淩的院子尋他，他見門口站著幾個材魁梧的侍衛，問：「謝大人在裏面嗎？」

侍衛客氣的朝他拱了拱手，想到自己主子的規矩，笑道：「回沈公子，我們大人在裏面呢，沈公子是要見大人嗎？」

自從主子朝為之後，想見主子的人是越來越多，所以一般是要通傳的，誰知下一刻就傳來主子淺淡而有磁的語調：「是沈公子過來了嗎？請他進來吧。」

侍衛連忙長手臂：「沈公子裏面請。」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怎麽覺得大人對江州沈家的態度不是一般的好，侍衛撓了撓頭。

沈岸進去之後，就見著月白長袍的謝淩在那翻開卷軸，氣度淺淡而不張揚，沈岸笑道：「謝大人這是在看書呢？」

謝淩微微笑一下：「左右不過是打發時間，沈公子要對弈嗎？」

「子岸正好想跟謝大人切磋一下。」沈岸本來就是想過來跟他切磋一下，聞言就笑。

但兩人下了幾局，沈岸就輸了幾局，這下是真的不服不行，沈岸盯著棋盤嘆了口氣：「我怎麽又輸了，看來我就不是下棋的命。」

謝淩不置可否，許是因為沈家長輩疼子，這沈家大公子心思還很澄淨。

謝淩道：「其實沈公子的棋藝不俗，可能是因為落棋的時候作太快了，要不再來一盤？」

「不來了不來了，就算再來一局，還是要輸。」沈岸連連擺手，他可不想再當小醜：「等改日讓妹妹來跟謝大人下一盤試試，妹妹的棋藝可是連祖父都贊賞。」

「哦？」謝淩去拿茶盞的手了一下，淺笑道：「那令妹還真厲害。」

提起妹妹，沈岸可驕傲了：「那當然。」

謝淩再次抿了口茶，只覺得這江州的茶味道醇厚，格外甘甜。

待沈岸走後，楊邵推門走進來：「大人。」

謝淩又恢複到了之前從容淡定的模樣，道：「都打聽到了？」

「打聽到了，這江州一帶的員，大部分還是很為百姓著想，清廉正值，比如說江州知府，就是遠近聞名的好，但還是有一部分員欺百姓不說，自己也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

說白了就是貪財好，毫無作為。

謝淩沉默了下，接著問：「這位江州知府是？」

楊邵快速接話:「張大人。」

謝淩將茶盞中的茶一飲而盡，起了：「走吧。」

楊邵知曉他是要去見江州知府，急忙跟了上去。

誰知他們路過一庭院的時候，就聽到有人在喊：「姑娘，慢點跑。」

接著是姑娘清靈若百靈鳥的嗓音，甜骨：「再慢這風箏線都要斷了。」

他們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只見著翠綠長袖襦，燦如春華的沈家二小姐手中扯著風箏線，半空中有一個蝴蝶狀的風箏在飛，楊邵道：「大人，是沈家的二姑娘。」

謝淩點了點頭，也沒急著走，他負手站在原地。

楊邵見狀也跟著停下了腳步，的覷了一下自己主子的臉，他們主子一向是不近的，怎麽現在還有閑雅致看人家姑娘放風箏了。

誰知那位沈二姑娘跑的太快了，風箏被放飛，回頭的時候，子有些沒站穩，眼見著要摔倒，丫鬟們驚呼一聲：「姑娘。」

電火石之間，謝淩足尖輕點，袂飄楊，他從腰的下面摟住的腰肢，扶著站穩：「沈姑娘小心。」

丫鬟們此刻哪有心思管那被放飛的風箏，都圍了上來：「姑娘沒事吧？」

「我沒事。」沈若心有餘悸，但想到自己還在別人懷裏，輕輕搖了搖頭，朝謝淩道謝：「多謝謝大人。」

「無妨，沈姑娘以後放風箏還是跑慢些。」謝淩等站穩，才放開的腰，溫聲囑咐一句：「沈姑娘喜歡放風箏？」

被一個不是很悉的男人問這個問題，沈若還有些不好意思，容如花，輕輕咬了咬：「就是在家閑暇的時候會放風箏。」

謝淩清淺溫雅的眸注視著：「子淩前幾日剛到江州的時候，聽人說十月十六靠近琴亭那邊有投壺比賽，沈姑娘想去看嗎？」

小姑娘家貪玩，沈若自然是想去的，可不知想起什麽，輕輕擰了擰眉：「可是那日哥哥要跟朋友小聚，哥哥要是不去的話，爹爹跟娘親應該不會讓我去。」

謝淩就笑：「子淩那日沒什麽事理，可以陪姑娘過去。」

沈若急忙搖了搖頭，一副要跟他撇清關系的模樣：「那太麻煩謝大人了，我也沒有那麽想去。」

他們之前都不認識，他來江州是替聖上辦事，又沒義務陪出去玩。

謝淩眸漸深，姿態卻更加溫潤了：「沒有什麽可麻煩的，算起來我與你哥哥年紀相仿，沈姑娘就當在下是你半個哥哥，不必這麽客氣。」

楊邵扶額，他們主子是國公府的嫡長子，國公府的姑娘跟表姑娘加起來不知有多，也沒見主子對哪個妹妹這麽上心啊。

他甚至覺得，主子就像一個大灰狼，而沈姑娘就像一個小兔子，指不定什麽時候，大灰狼就將小兔子給吃了呢。

小姑娘聞言，眨了眨水潤的杏眼，半晌，對著謝淩道：「謝淩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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