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我去書房理公事。”
悵然了下,視線微怔:“……嗯。”
門被關上。
只亮了一盞燈的房間空落落的。
末了,檀茉關燈躺下,看著昏暗的天花板,眸一點點暗下。
-
一個晚上,檀茉的心像是被什麼事著,睡得很不踏實,期間斷斷續續醒來。
只模糊記得每一次醒來時,看向沙發,都沒見到謝祁琛的影。
從夜沉沉。
到天邊漸漸翻了魚肚白。
檀茉最后一次睡著又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多。
坐起,借著窗外打進來的線,看到沙發上的毯折疊整齊,和昨晚的擺設完全相同,的確沒有人躺過的痕跡。
所以昨晚謝祁琛本沒回房嗎……
檀茉下床,離開房間,洗漱了番下樓,詢問家里的阿姨。
“今早我看到先生是從書房里出來的,他吃完早餐后很早就離開去集團了。”對方回答。
檀茉微怔。
“對了,先生還說今晚他不回來吃飯,讓我們不用備他的菜。”
檀茉點頭,默然說不出話。
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在刻意疏遠。
一整天,檀茉的心也如被蒙上了層灰,悶悶的,說不出原因。
把自己關在廚房鉆研菜品、拍攝視頻,試圖做其他事來分散注意力。
晚飯時謝祁琛果然沒有回來,直到九點多,檀茉正在客廳陪楊夏蘭看電視,樓下突然傳來聲響,過了會兒,男人的冷卓影果然從樓梯走了上來。
楊夏蘭看到謝祁琛,笑:“今天怎麼忙到現在啊?辛苦了,過來吃點水果。”
“剛開完會。”
檀茉轉頭,和男人清冷的目在空中匯。
眼底泛開漣漪,稍稍偏開了眼。
謝祁琛走了過來,陪楊夏蘭坐了會兒。
檀茉和他簡單對話了幾句,明面上和從前沒太大不同,但都只是心照不宣不想讓楊夏蘭發現什麼。
末了楊夏蘭回房,檀茉還是跟著謝祁琛去他臥室。
男人走到沙發邊,背對著,下西裝外套,檀茉站在門口,看著他,猶豫了下,道:“今晚我還是回自己臥室睡吧,明早我早點起來,不會讓媽發現的。”
謝祁琛聞言扯起,語氣如摻了冰:
“不用,你今晚在這兒不會看到我,我去書房。”
檀茉語噎。
只是考慮到在這兒,他晚上都睡不好,想讓他能在自己臥室好好休息,也覺得他們現在這樣太過尷尬……
說不出話,垂下的余中,只見男人和肩而過,走出了臥室。
檀茉心底空的,一點點泛開疼意。
……
就這樣,兩人的關系如荔城冬日的氣溫,莫名驟降到了冰點。
明明那天白天逛街時他們之間還好的,在壽宴上他們也沒有發生過爭吵,可一切都突然開始變了。
檀茉始終想不通謝祁琛心不好的原因是什麼,想找他去通,可是每次面對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從小到大,都習慣了把話藏在心底。
哪怕在檀家了再多委屈,都不敢和人說,只能在自己一個人默默消化。
在心底的最深,只有能給自己安全。
不知道該如何理親關系,更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一段協約式的婚姻。
和謝祁琛之間的關系特殊而微妙,不能夠像普通的妻子一樣,到謝祁琛面前去撒求和好,也害怕去找他,會再次收到他冰冷的態度,所以寧愿把自己裹起來,不愿面對。
時間過得很快,兩天后,年前的最后一個周末過去。
再過幾天,就要到除夕了。
周一早上,楊夏蘭和幾個閨約好出門逛街,下午,在家的檀茉閑來無事,便去三樓的影音室挑了部電影觀看。
悠哉看著電影,手機響起,是紀舒來電。
檀茉慵懶接起,還未開口,那頭卻傳來道抖的聲:“茉茉……”
檀茉一下子聽出不對勁,從沙發坐起來,“怎麼了你?出什麼事了?”
“茉茉,我爺爺走丟了……”
“走丟?!”
“下午的時候我一個沒留意他就走出家門了,我剛剛出去找了一圈沒看到他,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你說我爺爺得了老年癡呆,本不認識路,山里到都很危險,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向來冷靜的紀舒心慌意,聲音帶上遏制不住的哭腔:“茉茉,我特別害怕……”
檀茉起離開影音室,下樓去拿包,一邊鎮定地安:“你別瞎想,爺爺一定會沒事的,你和你爸媽說了嗎?”
“說了,我爸在公司不開,我媽現在趕過來。”
檀茉聽到哭,安:“別哭,你的緒不冷靜下來,怎麼更快找到爺爺?你聽我說,你多找點人一起幫忙去找,先去爺爺平時喜歡去的地方看看,特別是要去山里的公車站問問有沒有看到老人家,先確定他有沒有坐車下山了。”
“好,我馬上去。”
檀茉走到一樓,“我現在趕過去陪你,你別怕,爺爺一定會沒事的。”
檀茉沉靜的聲音一下子扶平紀舒慌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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