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價值連城的白雪香檳，一場神的午夜酒會，一夜瘋狂的索取和盡的釋放，讓程逢在陷瓶頸之后，意外地又有了一些新的收獲。

跳得很慢，狀態找回得也很慢，幾乎是在不太理想的形下進行了半決賽，但沒有再想過放棄。半決賽中，重新演繹了《人山人海》，在最后的三分鐘里，發出了對jazz更深一步的理解，將舞蹈節奏控制在一排瘋癲又沉靜的海浪中，幾乎讓人忘記呼吸。

很驚艷，也很憾，三分鐘的發并沒有挽回前半程糟糕的演繹，暫別了舞臺，蕭楚音和另外一個爵士舞藝家進總決賽，而還擁有復活賽的一次機會。

也許是因為狀態不佳，給對手找到了抹黑和《舞之城》的由頭，將過去與周堯的一段史又再次挖出來炒作，將推到風尖浪口。晚上一群人在私房菜吃飯，李坤一邊刷微博一邊讀網上關于程逢的黑料。

“聽我讀這一條啊，這個網友說不就是靠一張臉吃飯嗎？要沒有那一張臉，周堯能喜歡嗎？嘖，我神能靠臉吃飯，你能嗎？瞎嫉妒，你說林旭哪里找的職黑，怎麼就這點智商和煽力？”李坤往下翻，又看到一條，念了出來，“別整天crazy神的，你們知道私底下有多crazy嗎？人家在歐一夜幾次郎的時候，你們都還沒長齊呢？周堯算什麼，電視臺的總監又算什麼，難道你們忘了之前還被出和幾個高中生同時出小旅館？”

李坤停頓了會，口道：“這家伙是和DK有一的吧，這麼私的都知道？我靠還有照片，等等這里面怎麼有我……”

李坤往下翻，便看到以前他們一行人趴在書吧吧臺上買茶、在里面寫作業玩鬧的許多照片，也許是考慮到姜顛是池風集團的正牌公子爺，放照片的人刻意地把他的臉模糊了，反倒放大了他們幾個人。

他被模糊指認為程逢新攀上的“干爹”，他有這麼老？不止是他，廉若紳也遭了秧，暗指他和程逢曾經相，但因名氣不佳被踹，落得和周堯同樣下場。

總而言之，關于他們幾人的關系在碧水論壇被了個底朝天，什麼樣的傳聞都有，但唯獨沒有人提到姜顛，這個正牌男友。

很好，可以說是很順利地把某位吃醋的大佬給惹火了。

姜顛加快了進程，這種變化在李坤被頂的工作淹沒之后，連程逢也覺出他周的低氣。《蒙面天王3》的負面消息滿天飛，已經完全超過了觀眾們三心二意的吃瓜底線，從黑幕天王到惡意踩低國外歌手，從侵權到方微博直接下場的撕，無恥地秀下限和暴低智商，不止是讓《蒙面天王》這個節目搖搖墜，包括整個節目組到背后資方都到了嚴峻的考驗。

在觀眾的嚴刑拷問下，《蒙面天王3》面臨錄播中斷的威脅。

林旭狗急跳墻找到程逢，本想求安排自己和李坤見一面，誰料一言不合反恐嚇起，還好周堯及時趕到阻止了他。

《蒙面天王3》是林旭一手策劃和推進的，被到這一步，他已經完全失控，像條瘋狗到咬人。要不是之前過讓周堯去說服程逢的念頭，周堯也許還不會這麼快反應過來。他趕到時，林旭正拽著程逢的胳膊將往外拽，程逢不停地掙扎，大金也在拼命地拉扯林旭，可偏偏兩個人加在一起都沒能弄開他。

被周堯橫一腳壞了好事，林旭雙眼冒火，大吼道：“周堯你腦子被狗啃了？就這人，你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倒，到底要不要尊嚴了？”

“尊嚴算個屁。”周堯擼起袖子，頭一次口，還了手。

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誰也不讓誰，弄得滿臉都是傷，大金趕報警。眼看形勢不對，林旭忽然爬起來，奪過大金的手機摔在地上，扭頭就跑。大金想追，程逢擔心一個人不是林旭的對手，把攔住了。

不知道林旭是怎麼知道今天有這場通告的，還特地堵在停車場。程逢看了眼四周，發現右墻角有一個攝像頭，便讓大金去聯系業，上前將周堯扶起來。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聯系過，年中慶典時在同一個場合出現，沒有上前打招呼，他也就沒來找說話。落在眼里，自然引發他們已經緣盡的多方揣測，之前《舞之城》半決賽的失利，更是連累他上了幾次熱搜。程逢說不清對周堯是怎樣的，過也恨過，因為寶玲的事真的氣憤到這輩子都不想再理會他，可看他今天和林旭拼命又不得不心。

兩人相顧無言許久，還是周堯先開口。

“怎麼一直不說話？還在生氣嗎？”

程逢搖頭：“今天謝謝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林旭會做出什麼事。”

“何必和我這麼客氣。”周堯手臂，推開前來相扶的手，一個人站直，不想扯到傷口，齜牙咧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真是面子都顧不上了。

他被自己逗笑了，看一臉凝重，安道：“沒事的，都是皮外傷。”

“不用去醫院嗎？”

“醫院？那不是故意送新聞給？你還嫌我最近熱搜上得不夠啊。”他開起玩笑，像是為了向證明他真的沒事，他抬起手臂活筋骨，還做了一個高難度的抬作，末了淺笑道，“你看，我都說了只是皮外傷，回去涂點藥膏就行。”

程逢總算放心，點點頭：“那你這幾天可能不太方便開工了。”

“正好落得機會休息，反正一年忙到頭，工作不斷。”他彎下腰幫拿在拉扯中掉在地上的包，背過時，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一手扶著肩，咬著牙將骨頭碎裂的痛忍下去。

將包遞給程逢時，他臉發白，作僵，但努笑著，程逢便沒有當回事。

“寶玲的事，替我和說聲對不起。”周堯微微苦笑道。

程逢低頭檢查包，聽他這麼說作一頓，沒有抬頭，只是回道：“寶玲不會介意的。”

“那你呢？你介意，你生氣，你對我很失，對嗎？”

程逢將頭發別到耳后，看向周堯：“我哪來的立場介意，生氣和對你失？周堯，我們以后還是就這樣吧。不要往前走，不要去靠近，就這樣慢慢地疏離，逐漸為陌路吧。”

“別這樣，我……”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我已經原諒你曾經做錯過的事，真的，我心里已經不恨你了。安因、你和我變這樣的關系，也許如師娘所說，一切都是注定的，也無法再回頭了。我什麼都認了，但我就是沒辦法再心無旁騖地把你當朋友。”

周堯看態度堅決，心跟著狠狠地痛起來，他艱難地維持著風度，出笑容：“看來這些年真的讓你很為難，算了，我不勉強你了。程逢，你想怎樣就怎樣吧，只是像你說的不往前走，不去靠近，但也不要刻意躲著我，好嗎？”

程逢，點頭說：“好。”

“我真的不甘心的。”他無力地垂下手，背過擋住眼眶的酸，“如果當初我沒有急功近利竊取你的編舞，你會不會……”

“沒有如果。”

周堯鼻尖一酸，陡然笑了：“也是，沒有如果，我終究是要失去你了。”

其實何曾得到過？哪怕當初在一起你儂我儂的時候，他也沒覺得程逢是真正他的。對他的和安因對蕭楚音的很像，小學妹迷優秀的學長那樣，仰慕、喜歡、小鹿撞，會有一點點。他一直覺得真正的是能經時間的考驗的，如同這蕭索的七年，大起大落，顛沛流離，總算讓他學會了去一個人，但那個人卻已經走遠了。

在還不懂得的時候遇見對的人，何嘗不是一種悲哀？

他這些年真像是白活了。

“龐婷結婚了，男方是個地產大亨，比大兩歲。”他笑著說，“我去參加了的婚禮，現在很幸福。”

程逢問：“你后悔嗎？”

周堯搖搖頭：“像你說的，沒有如果，所以沒有后悔。”

“你能想明白就好。”

“你倒反過來安我了？走吧，我先送你回家。”

程逢想著大金還沒回來，剛要拒絕，地下停車場的門被推開，姜顛跟在大金后疾步走來。程逢愣了一會才迎上去，被他翻來覆去檢查，趕說道：“我沒事，沒傷，你怎麼來了？”

大金著氣說：“我在業那邊想要看監控，他們不肯給我看，非要我出示什麼證件，我好著急，也很擔心你的況，所以就、就給姜總打電話了。”話說到一半，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現場氣氛好像有點尷尬？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先不說這個，上車吧。”姜顛看程逢確實沒有傷，松了口氣，將推上車，囑咐大金把送回家，到家給他打電話。

程逢看他站在車外不，心忐忑：“你去哪里？”

“還有點事要理，你先走。”

程逢看看他，再看看不遠的周堯，說道：“那你早點回來。”

……

這一片正在城建，隔壁有一個新的停車場，大部分人都把車停那邊去了。程逢是為了不惹人注目，才特地繞來舊停車場。他們一走，停車場很快就又恢復安靜。

姜顛走到周堯面前，看他左手搭著右臂，重心微微向前傾，便問道：“傷得嚴重嗎？不用去看醫生？”

周堯說：“好像骨折了，也不差這一會兒，我了助理過來，應該還在路上。”

姜顛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煙：“要嗎？”

“手疼得慌，來一口吧。”

姜顛取出煙遞過去，周堯彎下含在里，兩個男人背著風口點煙，姿態嫻，遠遠看著倒不像是敵。其實從很早以前開始，他們彼此就都有聊一聊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眼下更不是良機，至對周堯來說是這樣的，他未免太狼狽了。周堯想了一會兒，顧自笑起來：“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真的沒想過你會為我的對手。”

“我想過。”姜顛淡淡笑道，“那年校慶，帶我們去臺里選服裝的時候，你和在前臺講話，當時我就已經想過了，我一定要打敗你。”

周堯莞爾：“很稚。”

“是事實。”

“你還想過什麼？”

“打敗邊出現的任何一個男人。”

周堯重重地吸了一口煙：“你那時才多大？心思這麼野？”

姜顛失笑：“想不到吧？我也沒想到，我會在那個年紀就遇見。在遇見之前，我從沒想過這方面的事。”

周堯手臂，的疼痛幾乎讓他麻痹，他只是一味地審視面前的男人，他年輕英俊，擁有許多資本，最重要的是，他是的人。

認清這個事實似乎也并不難，又或是在這五年里他早已經習慣。完一煙，周堯釋然了，他上前拍拍姜顛的肩膀：“你記住，我這個敵永遠為而存在。”

姜顛掐滅煙頭，看他的眼睛：“你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周堯骨子里還是溫和，不跟稚鬼計較，只說：“我傷的事不要告訴。”

姜顛回：“你放心，我并不想讓對除我以外的任何一個異傷腦筋，哪怕只是想一想。”

“……”

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