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一下漲紅，想手卻沒出來，程握得的，還要自重。

╮(╯▽╰)╭

好在他很快放開了，蘇遇卿頂著張紅通通的臉倉促道歉:“對不起。”

程呵了一聲，不理，轉頭和謝小姐說話:“照片拍得太喪了吧？”

謝小姐哽了一下，心說哪里喪了，覺得好看的，尤其是蘇遇卿在暗背景下設計的那些點點細碎的燈，拍的是自己，都敢厚說一句斃了好嘛？

但是也就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而已，金主最大，咽下里所有的反抗，微笑違心說:“是有點喪。”

“換了吧。”程皺著眉，毫不留地嘲蘇遇卿，“不是說是什麼大攝影師的徒弟嗎？名頭打的響，錢也拿的不慢，就這水平？”

蘇遇卿臉一下就白了:“對不起。”到底年輕，這麼被人當眾啪啪打臉，真有些扛不住，眼淚都差點飚了出來，聲音微哽卻還是堅持說，“我不明白程先生說的“喪”是什麼，事實上，因為謝小姐這個系列的服是黑白主打，謝小姐本人又是屬于有點冷的，所以我們才選用這個妝容來加強讀者的印象……”

是個半路出家的攝影師，還好，拜阿影推薦的那些書的福，蘇遇卿倒是能講出一些攝影要點，還能蹦出一些專業名詞來，還講一講時尚，完全把土包子程堵得無話可說，而且為人周到，甚至還提出，可以拍完這個風格后，樣片出來不滿意再重新拍一套。

程哪怕還氣著，都不能說這辦法不行，不行那就只有換攝影師，看蘇遇卿那樣子，似乎也有隨時有想要撂挑子的打算。

他能如意？他不舒服，勢必是要折騰的。

自找臺階問謝小姐:“你看如何？”

這回又甩鍋回來了，謝小姐心的白眼翻出花，表面還是個乖巧聽話的甜姐兒:“我覺得可以的。”笑著說，“反正妝也已經化好了，就先拍一組吧？”

程無可無不可地同意了。

然后拍出來，他果然不同意，這回準備充分，挑了一堆的刺:“那些點弄得我朋友臉上像是得了白化病，表也顯呆板，服就更是了，像是給鬼穿的一樣……”

大家都深切懷疑他是在正話反說。

因此看他的目十分忍，只有蘇遇卿忍了他的胡說八道，等他們走后，化妝師想發飆的時候，還笑著勸:“想想小費。”

化妝師了氣，果然拿出錢包數了數那天得到的錢，心平氣和地說:“嗯，如果下回小費還有這麼多，我就由著他們作。”咬牙切齒，“看他能怎麼作。”

沒想到程還真能作到讓所有人忍無可忍，繼魅魔妝后，他們又跟著拍了彩虹妝——程不是說前面那個風格喪嗎？彩虹妝夠了吧？不，人家嫌花，“花里胡哨像什麼鬼？”

PASS！

然后又拍了烈焰王風，這個不花了，說實話這套比魅魔的還要讓人震撼，尤其是蘇遇卿曝度用得好，連謝小姐自己看了都說不出違心的話。

程說得出來，他說:“蘇小姐，你是黔驢技窮了吧？這麼俗的照片你到底是怎麼拍出來的？”

要知道，雜志是要搶檔期的呀，每個月什麼時候定稿定片都有個期限，這麼折騰，還玩什麼？

蘇遇卿沒惱，其他人惱了，這回小費都不夠有用了，化妝師姐姐一狀告到陳果那里，陳果笑微微地找了程，一句話就把他制住:“看來程先生很不滿意卿卿這個攝影師，要不您看這樣，為了不耽誤大家時間，我們換一個？”

程:“……算了，也辛苦這麼久，換了不就砸飯碗麼？我沒那麼無恥。”

給自己豎了個輝偉岸的形象。

化妝師在他后面瘋狂翻白眼，陳果瞟了一眼，笑著點頭:“說的沒錯，謝謝程先生諒。”一本正經地夸他，“您是個好人。”

好人程心疼。

出來郁郁跟謝小姐說:“不重拍了，你隨便挑一款吧。”

謝小姐松了一口氣，點頭說:“好。”

倒是邊上正在做準備工作的蘇遇卿抬起頭來，有些驚訝地問:“不重拍了？為什麼呀？我們已經做好了重拍的準備，方案都已經出來了呀。”十分懇切地勸道，“再拍一套吧，程先生品味清奇、看問題的角度非同一般，對時尚的理解也和常人不同，我覺得跟著你，每一回重拍都能學到很多東西呢。 ”

都不知道是在諷刺還是認真的，程惱地看著:“既然這樣，蘇小姐可記得學費！”

留又恨恨地看了一眼，拂袖走了。

和蘇遇卿坐一起的銷售經理“噗”一下笑出聲，捅了捅的手臂說:“你這反話說的高明呀，贊一個。”

蘇遇卿看了眼謝小姐，一本正經地說:“我不是說反話，我是認真的。”

是認真地覺得，程喜歡作，那就讓他作唄，就當是還他了。

他敢一直作下去，就敢配合。

只這話在別人的朋友面前是不好說的，雖然一直覺得，程和這位謝小姐并沒有多甜的氣場。

但也可能是想多了，因為或許心里，一直在拒絕承認程這麼快就有新歡的事實。

悄悄嘆了口氣，那邊謝小姐看程真的直接離開了，就了眼蘇遇卿，大大方方地說:“其實沒關系的，我知道你們都覺得我男朋友很作，我也覺得他作的，但是沒辦法，他是為我好嘛，我得領。”

蘇遇卿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垂下眼睛沒說話。

銷售經理卻不知道是天真還是真的好奇，問謝小姐:“為你好也可以造壞結果呀，你就不能跟他提點意見？他說什麼你好像都覺得好，太寵他啦。”

“嗯，因為我就是覺得他好。”謝小姐擺出驕傲的樣子，說，“這個服裝生意，完全是他幫我撐起來的，幫我找人設計服裝，幫我設計網站，幫我找合作方，可以說是他幫我實現了我的夢想，一點點不算過分的要求而已，我不想反駁他。”

“這還像話，沒在我背后說我壞話。”一個掌輕輕到謝小姐頭上，程去而復返，“不枉我給你勞心勞力。”

謝小姐順勢在他手下輕輕蹭了蹭。

才覺得兩人間沒有人甜氣氛的蘇遇卿，似乎聽到了啪啪的打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