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一陣快門聲響起。

有人小聲說：“他在明著撕了？？看來顧氏兩兄弟不和傳聞是真的！”

顧之言沒有停。

“我不代表顧家說話。”

“我說的，只是我自己能確認的部分。”

“從今天起，我不會再參與任何顧家名下的項目，也不會再擔任相關職務。”

“我會全力配合調查，但請不要再傳播未經證實的言論。”

“更不要，把所有責任一腦推給一個人。”

話說到這兒，他終于喝了口水。

手指明顯在，顯然說出這些話，需要很大的勇氣。

但他還是抬眼。

“最后，我不會再接采訪。”

“今天是我說的第一句，也是最后一句。”

他說完，站起，微微鞠了一躬。

“謝謝大家。”

整個發布會，不到八分鐘。

但全網都炸了。

【臥槽……顧之言直接撕顧家了？？？】

【他退了？他主退出顧家了？？】

【好家伙，以前以為他只會當花瓶，今天居然開口懟人了……】

【但也不一定他就沒錯，只是……這態度是的！】

【一個個都在翻以前他和沈鳶的互，現在回頭看，還諷刺的……】

發布會結束時，顧之言走到后臺。

助理快步跟上：“顧總……您還好嗎？”

顧之言搖頭，眼神還是冷的。

“還行，該說的說完了，剩下的……不到我再做決定。”

手機在這時震了一下。

他點開一看。

是顧明晟的短信。

【你想翻我車，就要想好自己摔下去的時候，有沒有人接。】

顧之言看著那一行字，手指一點點收。

他沒回。

只是低聲說了一句：“我摔下去沒事，關鍵是……你到底能撐到哪天。”

顧之言把手機收進口袋，表沒什麼變化，但眼底的比剛才更冷，更堅韌。

助理站在一旁，忍了半天，還是低聲問了一句：“顧總……接下來我們去哪兒？”

顧之言想了想，說：“先回去，把我們手里的資料都重新整理一遍。”

“律師的事也別停，萬一真有人想把責任推到底，我們也得備好應對。”

助理點頭，小聲應了一句：“……好。”

兩人走出發布會場地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外面還有記者在守，有人遠遠喊了一聲：“顧之言先生，能再說兩句嗎？”

顧之言沒停，直接走向車里。

他現在已經知道，自證無用。

回應得多了，反而了笑話。

車門一關，外面的聲音一下子被隔絕。

他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

另一邊。

京城顧氏大樓。

顧明晟已經連夜從非洲趕回來，此刻正坐在辦公室，電腦上放著顧之言記者會的全程錄像。

他看得一言不發，直到最后顧之言鞠躬離開，他才慢慢把畫面關掉。

“好啊。”他輕聲說，“你真是想跟我撕到底了。”

手指敲著桌面，節奏越來越快。

這時候，書推門進來，小心翼翼：“明總，外面的風向不太好。”

“剛剛幾個我們合作的品牌都發了郵件，說考慮暫停與我們下一步的聯，他們說要等公眾信任恢復后，再看況。”

顧明晟沒說話，只是輕輕一笑。

“一個顧之言，就讓他們信心搖了？”

書低聲：“可能是連著之前那條財務曝……大家都開始擔心風險。”

顧明晟冷哼一聲：“很好。”

“既然他們要退，我就讓他們連退路都沒有……安排財務組，把我們所有關聯企業的對外合作數據清一下，該收回的資源全收回來，看他們還能撐得住？”

書還想說點什麼，但見他臉越來越沉，只能點頭退了出去。

顧明晟站起來，走到窗邊，著外面的夜景。

他不怕外面人怎麼罵他，也不怕沈鳶賀家聯手。

但他最不能接的，就是顧之言這樣在外面假裝清白，然后他做出讓步。

“你不愿意替我扛，那就別怪我下手快。”

他語氣淡淡的，像在說一場生意。

……

而此時，沈鳶和賀京辭也看完了記者會。

視頻還在網頁上播，彈幕麻麻。

【顧之言今天太牛筆了……】

【我不站誰對誰錯，但他至有點擔當。】

【顧家這回怕是真的要散了吧？】

沈鳶把視頻關了，靠在沙發上沒說話。

賀京辭皺了皺眉：“你怎麼了？不高興？”

搖頭：“沒，只是有點……說不上來的覺，總覺得事應該沒這麼簡單。”

賀京辭沒出聲，只是走過來，坐在邊，把手握住。

“你別想太多，他現在說得再好聽，也改變不了過去的事，該還的賬，遲早得還。”

沈鳶點頭，靠在他肩上，聲音很輕。

“我知道，現在趁他們訌，我們先忙我們自己的項目。”

眼里沒有一松懈。

。

顧家總樓頂層的燈還亮著。

顧明晟坐在辦公桌前，一言不發，面前堆著幾份最新的財務匯報文件。

助理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說：“今天顧之言的發布會，全程熱搜第一。”

“幾家中立也開始跟進發稿了，評論區有點不住。”

顧明晟沒有，語氣也沒什麼起伏：“繼續讓人盯著，凡是寫顧家分裂、顧家棄車保帥的關鍵字，全都。”

助理猶豫了一下：“可熱度太大了……抖音那邊已經推了剪輯視頻，說顧之言被顧家犧牲，說您公關先甩鍋，現在反被反咬，輿論風向已經跑偏了。”

顧明晟終于抬起頭，冷冷看他一眼。

“就這麼點風，你都擋不住？”

助理沒敢說話，低頭出去安排。

片刻后，門再一次被推開。

進來的是他一名親信。

那人遞上一份名單，低聲說：“今天東會前面幾位老董事……態度開始松了。”

“尤其是周家和梁家那邊，已經有了想要的意思。”

“他們說，顧之言這波退場太突然，怕牽連更多。”

顧明晟盯著名單，眼神終于有了點波。

“這些人，前兩周才在會議上鼓掌，說顧家是他們最穩的靠山。”

“現在倒好，一有風就跑。”

他把名單“啪”地一聲甩在桌上。

“兔子都比他們有骨氣。”

親信不敢吭聲。

顧明晟眼神越來越冷。

他知道，這不是顧之言一個人的事。

這是沈鳶那邊，開始往深里打了。

用顧之言來分裂顧家的部。

用一個發布會，把他最不想曝的問題全都引了。

最關鍵的是，他還沒辦法攔。

他靠在椅背上，閉了閉眼，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他這次……真是玩大的了。”

他以為顧之言那麼蠢，只知道窩著吃苦認栽，以為他被推出來背鍋之后只會沉默收場。

誰能想到他這個從小到大都很蠢的弟弟，居然還自己藏了這麼多手東西。

五分鐘前，顧明晟剛接完一個陌生號發來的匿名郵件。

只有一句話。

【如果再敢繼續手，這份東西就會送到你最怕的人面前。】

郵件下面是一個包。

點開之后，是一段模糊但能看清廓的視頻。

那是十年前。

顧家那棟老別墅的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