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鸞回過來, 手里的湯婆子正好將微隆的腹部遮掩住,撇了幾眼被流月在瓶中的寒梅,搖頭失笑,道:“咱們三公主慣是這些的,等會子遣人送幾壇梅子酒過去,眼饞許久了。”
因為紀嬋手抖的怪病,這小半年來忌諱頗多,喜好之許多都不能沾。好在前些日子太醫來稟,說的病已然大好,陳鸞這才敢將這酒送到宮里去。
說罷,又悵然若失地嘆了口氣,向仍在飄雪的灰暗天空,蔥白的手指尖點在紅喜慶的窗花上,低聲道:“等過完這個年,再想見不知道是何時了。”
元宵一過,紀嬋便要出嫁晉國,雖袁遠是個好歸宿,但異國他鄉,隔著無數重山水,兩人份又那般特殊,此次一別當是多年。
蘇嬤嬤笑呵呵地上前將人攙扶到凳上,道:“娘娘可不能這樣想,三公主不是任人拿的柿子,晉國皇太子又是萬般的上心,這樣的天生富貴命,娘娘該替公主高興呢。”
陳鸞自然明白這個理,笑著點頭頷首,將手里的湯婆子放下,問:“萬歲爺現在何?”
一聽得這話,蘇嬤嬤和流月,葡萄都心照不宣地笑起來。
“娘娘這是想陛下了罷,一個上午都問了好些遍了。”
葡萄聲兒清脆,“皇上在書房呢。”
陳鸞撐著子站起來,也笑,道:“去取件暖和點的裳來,本宮去瞧瞧。”
自鬧得沸沸揚揚的小選事件之后,陳鸞對紀煥就格外的依,也或者和懷了子有關系,現在宮里宮外都知道,帝后好得如膠似漆,里調油。
蘇嬤嬤笑著誒了聲,扶著陳鸞向外走,才挑開兩扇珠簾,就撞上了一并前來的紀煥和紀嬋。
這一年來有陳鸞在中間調和,這對姐弟的關系比原先又好了不,紀煥依舊是清冷的子,卻也能聽進去紀嬋的話,進而給出點回應了。
“鸞兒,你這是預備去找皇上吧?”紀嬋將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朝著后者眨了眨眼。
陳鸞臉不紅心不跳地改口:“方才命人送了幾壇梅子酒去你那,想想又怕你貪吃,才準備去瞧瞧,你和皇上就來了。”
正面迎上帝王似笑非笑的眼神,蘇嬤嬤臉皮抖了抖。
娘娘如今信口拈來的本事越發高深了。
跟不上節奏啊。
紀嬋來了沒多久便走了,殿里伺候的人極有眼力見地退下,陳鸞自然而然地踮腳將男人上的雪披風取下,紀煥于是將人輕輕環著,好半晌才松開。
“外邊天冷,下回想見朕就下頭人來傳話,冰天雪地的也不怕摔著?”
“哪兒就有那般貴了?太醫也說了要多出去走走,日后更利于生產。”
小姑娘上實實在在帶著一子香味,肚子越大便越發明顯,藏都藏不住,特別是夜里睡覺時,簡直能把人瘋。
紀煥不聲地了圓潤起來的小臉,笑意清雋:“今日才下了雪,地面還結了冰,得很,朕擔心你閑不住便過來瞧瞧。”
好好的用過了午膳,陳鸞有小憩的習慣,紀煥便陪合躺著,外頭冰天雪地,殿卻是春日一般的暖和,兩人親無間,互相依偎著說了些話。
說著說著,題就偏了。
陳鸞意識到不對的時候,裳已經被褪下一半了,男人的手掌如鐵鑄的一般,帶著要將人融化的溫度,一再,終于在床榻最里邊被抓住。
小心地護著肚子,立馬就變了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許是因為方才躲得狠了,額上出了些細汗,兩側臉頰泛出如醉酒后一般的暈紅,杏眸里氤氳著水霧,既又惱,“不行,臣妾還懷著孩子……”
每回都是這一招,用在他上屢試不爽。
紀煥咬牙切齒,都繃到這等程度想要放人自然是不可能的,他一邊親了親小姑娘細的臉頰,一邊近乎哄地道:“朕問過太醫,三月之后便可了。”
見還有話卡在嗓子眼,男人聲音又低了好幾個度,罕見的帶上了些許委屈,“你自個算算,這都多久了?”
“我心里有分寸,不會傷著你和孩子。”
陳鸞被他在耳邊七葷八素一頓忽悠,子不住地輕,到底是半推半就地讓他如了愿。
然而再信守諾言的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也斷斷不能信,陳鸞嗚嗚咽咽,腳趾頭繃了又松,往復來回,醒來時天都快黑下去了。
子有些酸痛,眼還未睜開,手就先下意識地了邊的位置,搭在了男人的腰上。
紀煥心滿意足陪躺了一下午,這會子也跟著掀了掀眼皮,火熱的子覆了上去,聲音里著才睡醒的沙啞:“醒了?”
陳鸞不想理會他。
紀煥也知道自己方才鬧得厲害了些,他湊到小姑娘跟前,聲音如拂的羽,“明日除夕,諸地進貢了許多新奇玩意,晚上我帶你去瞧瞧?挑些你看了歡喜的擺在殿里,也圖個熱鬧。”
陳鸞有些不耐煩地捂著耳朵,只出一截黑如濃墨的長發,那無理取鬧的小模樣人恨得。
紀煥了順的長發,不釋手,他愜意地瞇眼,低聲問:“這麼不待見我?”
若是旁人在這,必定要誠惶誠恐跪一地,可陳鸞早見怪不怪,男人不知道怎麼變了子,有外人在時尚沒什麼變化,可一旦兩人獨,他便開始頂著這張俊朗面孔肆無忌憚地行“男計”,再配上些微委屈的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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