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南的心狠狠了一下。
他也沒有想到,安然竟然會主和自己表白。
就在孫南不知所措的時,安然把手過來主握住了他,語氣溫和的說:“我知道我不應該說這些,也不應該給你增添負擔。”
“但是我害怕,如果我不說,以后就沒有機會了。”
“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以為我能夠忘了你,我也試圖通過其他辦法,來忘掉你,可本就不管用。”
吸了口氣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沒有你,在遠山鎮的時候,我就早死了。”
“救命之恩大過天,是這一點上,我就忘不掉你。”
“因為我在此之后呼吸的每一口新鮮空氣,到的每一寸,都是你給的。”
挨著,讓孫南可以到安然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安然說的,他很清楚。
救命之恩大于天。
不論是出于英雄救,還是出于其他,自己的影都算是死死的烙印在了安然的腦袋里。
即便是未來某一天也組建了家庭,有了新的生活,這份記憶也始終無法被抹去。
原因很簡單,因為的命是自己救的。
其實孫南也有些矛盾。
經歷了這麼多,他早就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懵懵懂懂的大男孩。
他比誰都更加清楚,安然眼底對自己的那一份。
但他卻不知道該如何理這份突如其來的。
孫南從來就不是一個見異思遷,三心二意的男人,相反他極責任。
也許是因為軍人的份和職責,給他的心上了一道鎖,讓他無時無刻的告誡自己,你是一個有家室的男人。
你除了忠于祖國,忠于人民以外,也必須要忠于家庭。
可是人往往都是矛盾的,在你選擇忠于家庭的那一刻起,你其實就已經無形中傷害了另一個人。
安然。
換句話說,如果不是因為當初出手相救,安然也不會和認識,更不會有后來的那些事。
況且,孫南和安然的認識其實要早于杜菲菲。
安然喜歡他的時候,也還沒有杜菲菲什麼事。
如果非得說個先來后到的話,安然才是第一個真正出現在孫南生命里的人,只不過因為特工的份。
因為特殊的職責,因為過往那些個不好的經歷,讓安然無法去正視這份。
孫南也知道,所以也沒有主和安然提起過。
兩個人屬于,無形中的錯過。
并且中間始終有著一層屏障阻隔著。
回想當初,孫南都還記得在當初任務結束以后,他找到溫長林問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個特工還好嗎?
之后在高世巍辦公室里相遇,孫南其實也非常高興。
如果不是有任務在,他已經準備約安然逛街吃飯了。
直到后來遇到了杜菲菲……
“你在想什麼?”
安然雖然沒有看著孫南的臉,但直到孫南現在一定很。
孫南微笑著搖了搖頭:“一些曾經的過往,原來咱們一起經歷了那麼多生生死死的事。”
“這些事對于我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但單獨拿出來一個,換做普通人,多該是刻骨銘心的。”
安然往他背后靠了靠:“每一件事,對于我來說,都是刻骨銘心。”
拉著孫南的手,放在了心口上。
孫南愣了愣,不知道要干什麼,還下意識的抓了下,給安然直接弄臉紅了。
“你干什麼?”
“我以為你讓我……”
“不是!”安然有些惱的說:“我是讓你口的傷疤!”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會錯意了。”
孫南尷尬的換了個位置,果真在心房上到了一個傷疤,從形狀大小看,這應該是一個槍傷。
“這個傷是?”
“上一次任務留下的,距離心臟只有五毫米,子彈取出來了,但是彈片到現在還留在我的里。”
安然淡淡然的說著,就好像在說一間稀疏平常的事。
就像今天晚上吃面條,還是吃米飯一樣。
孫南手指著傷口,電磁應立馬穿安然的皮,果然在靠近心房四五毫米的位置發現了一個破碎的金屬碎片。
這應該就是安然說的彈片了。
這塊彈片嵌進了脈管里,沒有辦法強制將它取出來。
現在的外科手還達不到那麼高標準,萬一出錯,很可能就會大脈出,一命嗚呼。
“怎麼弄得?”孫南有些心疼。
“大概是半年前,我接到一個任務,青省昆侖山附近有疑似飛行墜落,懷疑是一顆人造衛星,上面派我去打探虛實。”
“后來上了一群來歷不明的敵人,這些家伙戰斗力非常恐怖,飛檐走壁不像是普通人。”
“跟我一起去的同組的人全部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僥幸活了下來,口還挨了一槍。”
“等我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里了,那枚彈片就永遠留在了里。”
“醫生說了,我能夠把命撿回來算是福大命大,但是這可彈片卡在大脈里,沒法取出來,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如果突發意外狀況,讓彈片自己落了,它會直接扎進我的心臟里,誰也說不準是什麼時候,或許一輩子沒事,或許就在下一秒。”
安然的語氣很平淡。
平淡到讓孫南覺得是在嘮家常一樣,本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越是這樣,孫南心里頭就越發的難。
因為他知道,這個姑娘默默承了太多太多。
明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卻吃了常人一輩子都吃不到的苦,了別人一輩子都沒過的罪。
外面那些和同齡的孩兒,要麼剛從學校畢業,踏足社會,開始人生的新篇章。
要麼和男朋友牽手逛街,發發短信,甜甜的談著。
也許還有一些已經嫁為人妻,著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
可是安然呢,這麼多年行走在黑暗之間得到了什麼,除了這一傷痕,還有瀕臨死亡的瞬間,還獲得過什麼?
什麼都沒有!
孫南不紅了眼眶,他突然覺得,安然才是全世界最可憐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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