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暮四合, 掌燈時分。

藕花榭的明間裏，帝後兩人剛用過晚膳，撤膳的宮人和送漱口茶水的宮人進進出出。

蕭宴祈接過宮人遞上來的帕子給阿蓁仔細著手，溫聲道：“蓁蓁早些歇下, 我先去書房看會兒折子。”

阿蓁撅起有些不願, “那阿蓁一會兒差人給陛下送藥去, 陛下要記得喝。”

“好，我一定喝, 你也要注意子, 不準趁我不在又貪吃冰飲子。”

蕭宴祈看著小姑娘委屈的神有些于心不忍, 但最終還是狠下心去了書房。

兩人如今冷靜下來後都明白，說到底都是在替對方著想, 是以不爭吵也不冷戰了。

只是誰也說服不了誰，蕭宴祈答應了喝藥調理好子, 但是堅決不答應要孩子。

這一個月來，除了阿蓁來月信那幾日，他夜夜都以政務繁忙為借口躲著阿蓁, 鐵了心不會讓小姑娘得逞。

但小姑娘在蕭宴祈這裏素來是有恃無恐，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看著蕭宴祈消失在門外的影, 阿蓁臉上浮現一壞笑。

隨後立即喚了人進來伺候沐浴更，換了一件清涼的雪青雲紗敞領襦，帶著宮人端著一碗湯藥往書房去。

到了書房門外, 阿蓁接過了榮安手裏的湯藥低聲吩咐道：“一會兒無論聽到這屋有什麽靜，都不準人進來！”

榮安自是知曉阿蓁手裏端著的是什麽藥，平日裏油舌的他也難得的紅著臉, 扭扭應下。

敢大著膽子給當今陛下下這種藥的人，全天下恐怕也就只有如今被陛下寵得無法無天, 有恃無恐的皇後娘娘了。

書房門前值守的宮人看到來人是皇後，也并未阻攔和通傳，只如見了陛下般恭敬行了一禮，看著人推門進去。

這是他們到帝後邊伺候前就學過的規矩，見皇後娘娘就如同見陛下。

榮安在阿蓁進去後，讓門口值守的宮人都離得遠了一些。

紫檀木嵌鈿螺雲書案後，蕭宴祈正端坐在燭燈下拿著一本羅列著避孕之法的醫書看得認真。

如今總是這般躲著小姑娘終究不是什麽長久之計，再這樣下去怕是會傷了小姑娘的心。

他聽到門外的靜，聽出來是阿蓁的腳步聲後，忙拿過一旁的奏折蓋住，隨後果然看見小姑娘端著藥款款進來。

“蓁蓁怎麽親自送藥來了？”他起上前接過了藥，拉著小姑娘一同到書案後的圈椅坐下，“可是伺候的宮人不夠，竟派不出一個人來，要勞你這個皇後親自送藥？”

皇後是出行隨的婢就有二十四人，更別說宮裏伺候起居的宮了，細數下來有百十人都不止。

況且宮裏沒有妃嬪，這宮裏所有的宮人都只伺候一個，怎會派不出人來？

阿蓁坐下隨意地環視了一圈這書房，蠻道：“阿蓁只是想親自過來瞧瞧，陛下是不是在書房裏藏了什麽小妖，怎的夜夜都被絆在了這裏！”

“是藏了個小妖，”蕭宴祈著小姑娘氣鼓鼓的臉頰，意有所指失笑道：“這段日子把我折磨得這麽苦，蓁蓁可不就是個磨人的小妖嘛？ ”

阿蓁瞪了一眼蕭宴祈，把藥碗推道他面前，氣哼哼道：“那都是陛下活該的，阿蓁才不是什麽小妖呢，快喝藥吧。”

蕭宴祈寵溺一笑，接過黑黢黢的藥碗一飲而盡，“喝完了，這書房裏也沒有旁人，蓁蓁可放心了吧？”

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天不早了，我差人送蓁蓁回藕花榭，夜裏風大，更深重的，蓁蓁下回不準穿這樣單薄出來。”

說完，他從圈椅後拿了一件自己夜裏披的披風給阿蓁披上。

懷中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姑娘，他沒有辦法做柳下惠，坐懷不。

且小姑娘一襲薄如蟬翼的紗，那如凝脂般的雪若若現，他強忍著，避著，素了月餘，如今多看一眼都是往幹柴上添火。

阿蓁登時癟委屈的，眼角出點點淚花，蠻橫道：“陛下這是在趕阿蓁走嗎？若阿蓁不走呢？”

小姑娘很知道分寸，書房是他和心腹朝臣議事的地方，雖能進出自如，可涉足的次數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今夜過來想必是被他躲了太久，傷心了。

蕭宴祈忙溫聲哄著人，“好好好，不走便不走，我哪會轟蓁蓁走，只是蓁蓁在這陪我看折子別嫌無趣就好，我讓人給蓁蓁送些近日吃的棗泥糕來好不好？”

阿蓁吸了吸鼻子，趁機討價還價道：“還要一碗冰酪，要湃夠冰的那種！”

蕭宴祈寵溺又無奈地咬了一口阿蓁的頰，抱怨道：“這麽會磨人，還說自己不是小妖，湃過冰的只能喝小半碗，蓁蓁過幾日該來月信了。”

阿蓁這時才想起宋太醫的叮囑，立馬又改了主意道：“唔，好像是快了，那就索不湃冰了吧！”

蕭宴祈瞇著眸，狐疑地打量著阿蓁，幽幽道：“蓁蓁今夜怎麽這麽乖了？”

平日裏小姑娘最在這些事兒上和他唱反調了，總要討價還價的。

阿蓁抱著蕭宴祈的手臂仰臉賣乖甜甜一笑，一臉無辜道：“阿蓁何時不乖了？”

不多時，等糕點宋上來沒多久，小姑娘一邊吃糕點，一邊一臉壞笑地盯著他瞧，蕭宴祈便知小姑娘今夜為何這般了。

書房裏日夜都鎮著冰，平日裏到了深夜後便會有些寒意，可今夜他卻是覺得越坐越熱。

現在呼吸還越發急促起來，瞥過小姑娘紅潤的瓣還有那呼之出的玉兔時，總有些不可控之。

小姑娘這時還未察覺似的往他上一下一下蹭著撥著。

他登時便反應過來，今夜他是著了小姑娘的道了，方才的藥，怕本就不是調理子的藥。

蕭宴祈掐著阿蓁的細腰，與拉開了些距離，脖子漲得紅，咬牙切齒肯定道：“真是反了天了，葉蓁蓁，你竟敢給我下藥！”

旁人若瞧見此刻震怒的皇帝，怕是早就嚇得跪地求饒了，可阿蓁臉上沒有半點畏懼惶恐之，反而眼底還有些洋洋得意。

撲到蕭宴祈懷中，佯裝委屈，撒討好道，“陛下躲了阿蓁這麽長時日了，難道往後為了不要孩子，都要這般躲著阿蓁嗎？”

蕭宴祈將小姑娘拉起來用披風裹好，又抿了一口桌上的冷茶，努力平息著漸重的息。

“我答應蓁蓁不再吃那些藥，但在蓁蓁答應不要寶寶之前，我只能這樣......今夜便是蓁蓁給我下了藥...我也不會......”

阿蓁早就猜到了蕭宴祈會如此。

扯開了披風，紅著臉忍著道：“今夜不止陛下喝了藥，阿蓁也喝了，若是陛下不肯，阿蓁怕是熬不過去......”

雖是早早就下定了決心，可阿蓁說出這話時還是覺得得無地自容，此刻真是恨死蕭宴祈了。

聞言，蕭宴祈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阿蓁，只見小姑娘白的臉上著一異樣的紅，杏眸迷離。

“簡直胡鬧！”蕭宴祈被氣得氣上湧，只覺藥發作得更加厲害了，腦中拼命想著應對之法，可總是立馬被心中的i念控制。

他只好踉蹌著起，免得再呆下去真的控制不住，順便出去給小姑娘找太醫。

阿蓁此刻也變得渾綿綿的，看到蕭宴祈離開，直接被氣哭。

“陛下今夜若是離開了，往後就再別來找阿蓁了！這次阿蓁真的說到做到！”

蕭宴祈幾次都擡不起腳，最後只能轉。

在對上小姑娘的盈盈水眸時，他又強迫自己別過臉，啞聲安道：“蓁蓁別鬧好不好，我出去找太醫來......”

“不要，阿蓁好難，就要陛下......”

小姑娘定力沒有長年習武的蕭宴祈好，這會兒意識開始渙散，只遵循著心最真實的，拉著蕭宴祈沒有章法地親了上去。

冰涼的瓣到自己邊的那一刻，蕭宴祈心中那堅持繃的弦‘啪’的一聲驟然斷掉。

久旱逢甘霖，i戰勝了心中僅存的那點理智。

小姑娘這番人的態他也不會容許太醫來看到，咬牙心做了一番鬥爭，最後他敗下陣來似的，將阿蓁打橫抱起，往裏間的羅漢床走去。

阿蓁意識完全渾沌，被抱著懸空而起之後，地摟著蕭宴祈的脖子，哼哼唧唧地在埋頭在他的頸窩耳畔蹭著。

貝齒不小心磕到蕭宴祈的結，引得他渾一，加快了腳步。

小姑娘被放到羅漢床上，離了那悉的玉竹香後不滿地皺起了眉頭，如的迷離眉眼地看著籠罩在上方的高大影。

阿蓁想到了什麽，突然十分委屈，拉著他的角輕聲祈求道：“夜好黑，陛下別總是撇下阿蓁一個人好不好......”

聽著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控訴，想到這些日子對的冷落，蕭宴祈心中泛起麻麻的疼，現在恨不能把命都給。

他俯將小姑娘的圈在懷裏，低頭落下一吻，聲音輕：“都是我不好，以後再不這樣了，對不起蓁蓁......”

“陛下，阿蓁好熱......阿蓁想要陛下......”

阿蓁迷迷糊糊，沒聽進去蕭宴祈的道歉，只勾著他的脖子，往他的邊探去，另一只小手扯開了他的玉腰帶，像是幹涸許久的沙漠行人在尋找綠洲。

小姑娘難耐地扭著曼妙的腰，上襦已經完全落。

蕭宴祈捉住小姑娘在他上點火的小手吻了吻，啞聲道：“蓁蓁別怕，我在呢。”

自婚後，兩人無數次耳鬢廝磨，蕭宴祈自是知曉如何最快讓小姑娘舒服的。

不過須臾，小姑娘的哼哼唧唧就變了舒服的呢喃，黏人地纏著他。

青瓷燭臺上火苗跳躍，照出兩道相互依偎的影，兩人已經許久沒有這般的親過，心積攢的一朝有了宣洩之口，便如洩洪之堤。

兩人急切又熱烈地從對方上所求著，像是想把這段時日的空缺全都填補回來。

引人遐想的聲響傳出到書房外，廊下守著的榮安和巧玉對視一眼，又都紅著臉低下了頭。

這夜，書房的燭火一夜未熄，直至拂曉，裏頭鬧了一夜的兩人才停了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