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聽聞,只覺得尷尬,尷尬得恨不得原地摳出一套大別墅來。
以他對陸衍沉的了解,許留夏給他戴了一頂這麼巨大閃亮的綠帽子,陸衍沉不殺了就算是念舊了。
和好?那是萬萬沒可能的。
所以老陳才在氣憤之下和許留夏撕破了臉。
誰曾想,太真的從西邊出來了,陸衍沉寧愿認下野種,也不愿意放許留夏離開。
許留夏沒看尷尬的老陳。
一邊給李叔播視頻,朝著遠離老陳和王媽的方向走去。
視頻接通。
許留夏沒等李叔開口,快速手語:“手語吧。”
李叔了然,那邊怕是有人聽墻角。
他言簡意賅的比劃:“您讓我留意蘇秀梅那邊,昨天清早涉嫌在墓地放火,被抓走之后……失蹤了。”
許留夏眼眸中,閃過一抹寒意。
涉嫌放火,然后被抓,再失蹤。
多麼悉的套路啊。
這顯然不是陸衍沉的手筆,如果是陸衍沉,會讓蘇秀梅,死于放的那場大火里。
謝家二老,果然對父母的死知。
且搞不好,比已故的許老爺子……知道得還要多。
不然這老兩口,好端端的,做什麼要在這個時候,去滅蘇秀梅的口?
如果他們也懷疑是許昌林夫婦干的,事到如今,還怕知道真相?
“我父母的墓到影響了嗎?”許留夏問。
“沒有,發現及時,火還沒徹底燒起來,我已經去看過了,小姐放心。”李叔趕忙道,“另外,陳俊杰代出來的那三個人,還沒查到眉目。”
都過去二十年了。
這幾人如果還活著,怕是早就洗白了份,融普通大眾之中了。
許留夏本來也沒指,李叔能輕而易舉的找到。
“不急,許昌林那邊呢?”
“還在配合調查,不過他手底下那些事,本來就不好認定,我估……正月前能放出來。”
“盯他,別讓蘇秀梅的事兒,再次發生。”
“明白,小姐您放心。”李叔頓了頓,“您現在安全嗎?”
許留夏看了一眼周遭,神多有些無奈:“安全的。”
甚至安全得過了頭。
事到如今,許留夏也不能指李叔能做什麼。
陸衍沉說過了,李叔已經老了……他不把李叔放在眼里。
貿然讓李叔為做什麼,搞不好會徹底廢掉李叔這條線。
“我剛收到一些風聲,陸總將謝家二老送去外地養老去了,臨近春節出這麼一檔子事……我很擔心。”李叔手語打得很用力。
許留夏愣住。
陸衍沉把他外公、外婆送走了?
瘋了,他真的徹徹底底的瘋掉了!
視頻電話掛斷后,許留夏冷著臉就要上樓去休息。
老陳卻笑的跑過來:“……許小姐,我聽說老李在找什麼人,是在幫您辦事麼?”
許留夏冷淡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老陳見狀,接著說道:“找人這塊兒我拿手啊,您給個機會?”
如果謝家二老沒對蘇秀梅手,許留夏興許會考慮讓老陳找人。
他在這方面,的確有幾把刷子。
可現在不清楚,那老兩口,在父母的兇殺案里面,扮演的是什麼角。
老陳自然也不能信。
“不是。”許留夏扔下兩個字,徑直上樓。
老陳一臉訕訕。
“跟懷孕前比,簡直變了個人似的。”王媽小小聲和老陳說,“老陳你別放在心上,孕激素你知道吧?都是孕激素導致的!”
“還有這說法呢?”
“可不嘛,有些孕婦懷孕之后,是會大變的!”王媽信誓旦旦。
老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起來,好像就是從懷孕之后,才是跟爺作個沒完沒了的!”
“對!之前我只覺得奇怪,現在曉得懷孕了,又聽營養師說什麼孕激素,我一下就想明白了!”
老陳一臉吃了蒼蠅的樣子。
這小野種,還沒出生,就開始給爺惹事了。
以后指不定是個什麼禍害!
老陳想想就覺得頭疼。
轉過頭。
老陳就把孕激素的事兒,說給了陸衍沉聽。
陸衍沉剛剛簽下,迄今為止自己簽下的最大合約,要忙的事非常多。
這兩天追妻歸追妻,工作也沒怎麼耽誤。
“孕激素?”
陸衍沉從企劃書里抬頭,看向對面的老陳。
聶桑站在他側,手里還抱著一沓需要他簽字的文書。
“對啊,大變,就是被這孕激素給鬧的!”老陳比王媽還要篤定,“等孩子出生,激素恢復正常,就一切都好了!”
陸衍沉若有所思。
沒說什麼,繼續理手里的企劃書。
不過晚些時候。
陸衍沉的辦公桌上,就多出了幾本懷孕相關知識的科普書。
聶桑過來拿需要發回給各部的文件時。
還看到,陸衍沉亮起的電腦屏幕上,赫然顯示著孕激素相關的知識詞條。
聶桑只看了一眼。
就抱起要拿的文件出去了。
城市的霓虹,映照在后的落地窗上。
聶桑知道,陸衍沉這趟回來心有多糟糕,他那樣驕傲的人,是很難輕易接,一個那麼他的人,斷崖式說不就不了。
他從前的借口是,過去三年的婚姻中,他對太不好了,寒了的一片真心。
現在,許留夏的懷孕,似乎帶來了更好,更能安到他的借口——孕激素。
可……真的只是孕激素嗎?
上帝作證。
現在一定是這個世界上,除卻陸衍沉之外,最希陸衍沉和許留夏恩到白頭的人。
但直覺又在時刻警報。
將會有更大的、摧枯拉朽的風暴來襲。
聶桑為此十分不安。
前所未有的不安。
夜深。
許留夏在陌生的環境里睡得并不深。
半睡半醒之間。
好似又回到了,被花匠推進海里的時候。
海面上有。
恍惚間看到有人朝著游了過去。
那人的容貌逐漸清晰。
焦急又驚恐的樣子,像是沈尋,但又像是陸衍沉。
許留夏在溺水的瀕死中,心里慌張又焦灼,恨不得扇自己幾個掌。
怎麼能分不清楚,阿尋和陸衍沉呢?
“會游泳的是阿尋,不會游泳的是陸衍沉啊!”尖利的聲音,刺耳的在腦海里炸響。
許留夏猛地一驚。
倒一口冷氣,從床上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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