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韓承澤帶了個小孩兒，敲響了許留夏的房門。

許留夏出來。

韓承澤立馬笑瞇瞇的：“許老師，今天要給你安排點小任務！”

許留夏一臉疑。

就看韓承澤跟前的小孩兒，紅著臉靦腆的和打手語：“老師好，我是小貝殼，你能當我和小朋友們元旦匯演的舞蹈老師嗎？”

“貝殼是隔壁福利院的小朋友，天生的聾啞小孩兒。”韓承澤大手放在貝殼的小腦袋上了，“實際上，那個福利院里幾乎都是這樣有殘障的孩子，過幾天會有好心人來參觀，如果表現得好還有被領養的機會。別的孩子還好，小貝殼和其他幾個聾啞小孩，找不到老師，所以我就來麻煩你了。”

許留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當然知道，領養的機會對于長在那里的孩子來說，有多和重要。

閑著也是閑著。

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都要長蘑菇了。

溫的笑起來，彎腰小貝殼的臉頰，和打手語：“當然可以呀，小貝殼想好了，要跳什麼舞了嗎？”

小貝殼大大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歡喜的擺了個芭蕾舞的姿勢。

“那你可找對人了，許老師是全世界最好的芭蕾舞演員！”韓承澤一臉驕傲，姿態夸張的對小貝殼打手語。

許留夏被他那副樣子逗笑。

牽起小貝殼的手，離開了小獨棟。

剛走出去。

差點撞上橫沖直撞過來的人。

許留夏護著小貝殼退后一步。

那人上穿了一件猩紅的奢牌連帽羽絨服，寬大的帽子蓋在頭上，將他整個頭都遮擋了起來。

而比起上的暖和，他的下卻穿著一條破牛仔。

出來的皮，已經凍得通紅。

見差點撞到人，他沉著一臉，側目往許留夏和小貝殼這邊看了一眼。

許留夏看到一張慘白但好看的臉。

就是太郁，戾氣太重。

小貝殼嚇得往許留夏后躲了一下。

“赤野，早啊。”

韓承澤出來，沖那人和煦的打招呼：“正打算去找你，我需要一個音樂老師……”

赤野白了他一眼。

一句話沒說，裹羽絨外套朝著更前面一棟小獨棟走去。

“哈……”韓承澤尷尬的干笑一聲。

許留夏不解的看向他。

韓承澤抓抓頭回答：“那邊還需要一個音樂老師，他是天才音樂人。”

許留夏記得。

那邊那棟房子，之前沒住人。

“昨天新來的那位病患？”問。

韓承澤笑著夸：“冰雪聰明！”

關于病人，沒打聽。

夸獎照單收下，點點頭，又笑意溫的輕輕晃了晃小貝殼的手，示意帶自己走。

走出去好遠。

小貝殼才沖許留夏打手語：“漂亮哥哥好嚇人！”

許留夏大拇指指腹，輕輕的在小小的手背上挲兩下，以示安，然后解釋：“哥哥是生病了，不是故意的。”

小貝殼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和：“貝殼懂，我不會說話聽不到，有時候也會著急生氣發脾氣。”

然后很低落的低下頭。

許留夏也是從小啞長大的，懂小貝殼的難過。

又輕輕的晃了晃小貝殼的手。

小貝殼抬頭看。

許留夏松開的手，原地給跳了一段芭蕾舞經典橋段。

哪怕沒有華麗的舞。

的舞姿一樣靈優。

小貝殼驚喜的看著，眼里的失落逐漸消失，變了歡喜和興。

因為興。

里發出啊啊的聲音，小手拍得十分響亮。

許留夏見開心了。

笑的上前，指尖輕輕點了點的鼻尖，重新牽起的手，往福利院的方向走。

韓承澤去赤野那里吃了閉門羹。

追著許留夏過來，遠遠就看到了這樣可的一幕。

許留夏……

似乎比他從前片面的了解，要更加……可有趣。

到底是什麼樣的畜生，舍得讓傷心難過？

*

比起玻璃海鎮那破破敗敗的孤兒院，之家福利院好出太多太多了。

建筑是英式，室外的運場館，都比玻璃海鎮孤兒院大，各種現代化的設施一應俱全。

許留夏看著，心想歐麗琴士如果見到，得多羨慕啊？

現在，玻璃海鎮孤兒院已經廢棄，歐麗琴生病之后，孩子們陸陸續續被轉去了市里的福利院。

也不知道回家后，能不能在重建起來。

小貝殼帶著許留夏，見到了其他的伙伴。

有的是生下來是嬰，被故意傷害導致耳聾，因此也不會說話。

有些則是因為生來的缺陷，聲帶有問題，導致不能說話。

還有因為高燒，燒了聾啞人。

每個孩子看到許留夏都是怯怯的，還帶了些討好。

“韓醫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一個沒留意就讓小貝殼跑出去了！”一個微微有些胖的中年人，滿臉抱歉的跑過來，先是和韓承澤道歉，又看向許留夏，“這位小姐是？”

“舞蹈老師。”許留夏手語回答。

“我請來的！”小貝殼拍著心口，很是驕傲，比劃完又看向許留夏，不好意思的笑。

許留夏被狠狠可到。

中年人嗔怪的瞪了一眼小貝殼，正要和許留夏道歉，就被韓承澤笑的請到了一邊。

韓承澤要說服誰，總是可以的。

許留夏毫不懷疑，和小朋友們通起來。

等韓承澤回來時。

許留夏已經和小朋友們定好表演的曲目了。

午飯，許留夏是在福利院吃的。

微胖的人謝春蕾，是福利院的院長。

雖然韓承澤和說明了況。

可謝春蕾還是有些擔心。

過幾天要來的是大人，這塊地都是他家捐贈給福利院的。

還指著，他這趟來完，能撥更多的款下來。

所以，沒打算讓聾啞小孩上臺表演。

聽不見，也發不出聲音，表演什麼？

萬一搞砸了就得不償失了。

觀察了一上午。

心想著，如果七八糟的學不好，到那天就在們的牛里放點安眠藥，讓們睡一整天，免得壞了的事兒。

誰知。

韓醫生找來的人居然有點本事。

才一個上午，原本七八糟的幾個聾啞小孩，真有了一點跳芭蕾舞的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