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絮影大概是有點嫌熱,在睡夢中下意識就把被子推開了。
秦牧不眉頭微皺,連忙將垂落一半的被子拉了起來,重新蓋在顧絮影的上。
可做完這一切后,秦牧卻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或許絮絮還會像剛才那樣呢?
正當的原因讓秦牧得以進來,秦牧縱容著自己,又給了自己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他在床邊悄悄著顧絮影,看安穩地睡著,長發散落開來,卻不顯,規矩地依在蓬松的枕頭上。
閉著眼眸,臉頰有些泛紅,長而的睫低垂著,嫻靜溫婉。
秦牧這才知道,睡著的顧絮影的魅力,一點也不比清醒時減半分。
顧絮影什麼也沒做,可秦牧的呼吸卻變得急促。
他很想吻。
就像在這將近一周的分離時中,秦牧悄悄確認過無數次的事。
說好的協議婚姻,他卻了心。
恍惚中,床上的顧絮影似乎了下手臂。
秦牧頓時慌起來,連忙起,一副剛從外面進來的樣子。
睡醒的顧絮影茫然地看著他,自己先看了眼時間。
兩點五十,離三點還有十分鐘。
秦牧立刻開口:“我想起來你還要起床梳洗,所以過來早點你。”
這理由倒也合理,顧絮影本沒懷疑。
見顧絮影已經下床去柜里找服,秦牧沒有再繼續待下去,而是去客廳等待。
時間急,顧絮影沒有糾結多久,就換了服走出來。
沒有把長發束起,而是依然披在肩上。
灰的線發箍將那些碎發都在了后面,出了潔的額頭。
“準備出發了嗎?”秦牧問。
顧絮影點了點頭,但還是免不了會張。
這份張直接表現在了臉上,于是上車后,秦牧突然握了握的手。
這樣的親作,在關系的加下,其實并不那麼突兀。
“沒事的,絮絮。”秦牧不慌不忙地發著車子,“如果你真的不想去,即使到了診室門口,你都可以轉離開。其他的事都給我。”
比起其他,秦牧更在乎顧絮影的。
得到秦牧的安后,顧絮影最后的一猶豫也徹底沒了。
也悄悄回握了下秦牧的手,然后朝著他笑了笑,以示的安心。
秦牧明白了的意思,也就放下心來,隨之不舍地松開了的手,專心開車。
到了醫院后,顧絮影深吸了一口氣,就跟著秦牧一起往里走。
他們來到了預約醫生的診室,秦牧和一起進去了,聊了幾句,了解完大致況之后,秦牧就自覺地退到了門外。
醫生知道顧絮影不會說話,沒有覺得麻煩,只是笑著和說明況:“顧小姐,抱歉,我本來應該也用文字和你通,但是年紀大了,不如你們年輕人對手機悉,打字要比你慢很多很多,所以想采取直接說話這種方式。這樣可以嗎?”
他好像沒有覺得顧絮影失語的事是個麻煩,而是站在顧絮影的立場上,調整著他自己。
顧絮影立刻點了點頭:“謝謝你。可以的,因為我和我人平時也是這麼通。”
秦牧說話,而打字。
這樣的聊天好像每天都會上演。
醫生知道顧絮影的人就是方才和一起的秦牧,不由道:“你的人很關心你。”
他發現提起秦牧時,顧絮影會不自覺地放松,借著這個機會,便又繼續說道:“一定是彼此都很在乎對方,才會為對方忙前忙后,一起來醫院。我見過多夫妻的,但狀態和你們都不一樣。”
顧絮影確實跟著他的思路問起來:“那你見過的夫妻都是什麼狀態呢?”
“緒都不太好。”醫生回道,“陪同的家屬看上去也很焦慮,都顯得沉重。”
“但是你們不同,我能覺出來,你的丈夫對你很有信心。他沒有焦慮,只有期待。”醫生又道。
秦牧大概確實是對很有信心的。
在覺得失語的事基本不可能治好時,是他一直在鼓勵著繼續開始嘗試。
今天能夠走進診室,多半也是因為秦牧。
“所以我希你能向你的丈夫學習,也在心中多點期待和信心,相信自己可以好起來。”
醫生的語言平和而沉穩,又帶有老人特有的慈。
他好像確實能看出顧絮影自己的不夠堅定,但依然嘗試著想要打開顧絮影的心扉。
“我們一點點開始,因為我想加深了解,所以會問一些簡單的問題。你會如何描述你與父母的關系?”他問道,“如果只用簡單的點頭和搖頭。”
“和你的母親?”
——顧絮影點了點頭。
“那和你的父親?”
——顧絮影搖了搖頭。
兩種作都沒有任何的猶豫。
醫生沒有急于詢問其他的事,而是緩緩道:“其實我和我的父親關系也不好。”
“從很小的時候,他就經常打我。那個年代的人的認知里,甚至還沒有家暴這種概念。大家普遍會覺得,打孩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是對孩子的教導。”
“那時候我被打得整夜哭,鄰居也不會說一句話,因為大家都不會手別人家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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