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芳將茶的紙巾一團，比腦子先：“你晚上有空嗎？”

杜唯康回過神，連連點頭：“有的，有的。”

這才斟酌著圓了想說的話：“我請你吃飯吧。”

杜唯康的眼睛瞬間亮起了：“怎麼，你是不是終于發現我……”

歐芳把臟了的紙巾塞進杜唯康手里，用眼神示意他去扔一下：“不是，只是不想欠你人而已。”

＊

歐芳不止一次想過，其實杜唯康這個人還是有優點的。

比如，很會選地方吃飯。

新公司第一天打卡下班后，他婉拒了那個網紅小妮“一起吃飯”的邀請，領著歐芳去了附近一家“水煎鍋”。

所謂的水煎鍋，就是在煎板周圍的一圈凹槽里加湯，邊涮邊烤，有點兒火鍋混合燒烤的意思。

歐芳先前都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吃法，心想著，等發工資了，橫豎要帶室友們來嘗嘗鮮。

原本以為，養尊優的小爺親自選的餐廳一定不便宜，歐芳還在為即將出的錢包而疼，結果翻看了菜單上人均一百的套餐標價，又開始慨，這小子好像也不怎麼挑食嘛。

很好，飯搭子預定。

烤和時蔬一盤盤上桌，煎板上冒出青煙，就著滋滋的油花香，兩人開了幾瓶冰啤酒，也不用酒杯，就這樣著喝。

畫面著實養眼。

鄰桌的兩個姑娘坐不住了，紅著臉跑過來問小哥哥能不能加一下微信。

杜唯康大手一揮：“不好意思，我可是正在追……”

里的話還沒說完，對面的歐芳已經一捋藍，盯著手機開始了：“你們的微信頭像沒有本人可。”

杜唯康怔了半天，遲疑著出手機：“那、那我也加一下……”

笑得合不攏的姑娘仰臉看著歐芳，四周直冒小花花，隨口打發了他：“不用了，不用了。”

杜家爺了回去。

看著和孩子打一片的歐芳，他越想越生氣，十分沒有風度地拆穿道：“是的！”

兩個生先是一愣，角的弧度隨即咧得更大，將“小哥哥”改“小姐姐”，的比之前更甜了。

在“帥”這個字面前，別是什麼東西？！

杜唯康又了回去－－那一刻，他甚至希自己原地消失。

好不容易等道兩個孩歡歡喜喜地離開，他才抓了抓腦袋，重新和春風得意的歐芳對上視線。

無話可說，只能猛炫一大口冰啤酒。

倒是歐芳起了個話題：“你喝這麼冰的，牙沒事吧？”

這個話題，不聊也罷。

杜唯康幽怨地看了一眼：“又花了一萬多。”

說著，他咧，用指甲輕了下那顆足以以假真的門牙，又迅速抿，生怕在給對方留下什麼可笑的印象：“怎麼樣？”

天無。

和真牙沒什麼區別。

“好。”歐芳點點頭，復又補充一句，“依然帥氣。”

“真的？”

“嗯。”

被夸獎的男人心花怒放，微微揚起臉，隔著烤散發出的薄薄煙霧，忍不住將話題扯回來：“既然覺得帥，那你……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這樣，你每天都能看見帥氣的我了！”

歐芳剛吃了口牛五花就被噎住了。

緩了許久，才掀眼。

盯著滿臉認真的杜唯康看了好久，終于憋出一句：“你怎麼還沒放棄？”

杜唯康抓了下頭發，坦白道：“本來是打算放棄了，你看，我都聽我爸的話又開始相親了……可誰能想到，相個親還能遇到你？然后，又發生了好多事……我就覺得，這肯定是天意吧，我橫豎得再追你一次！”

這是實話。

只要想到歐芳，別的孩，好像都不那麼得勁了。

艱難地吞咽著口水，杜唯康張兮兮地再度開腔：“所以，你要不要……”

想到了那個滿地狼藉的家。

想到了那些虛偽的討好和承諾。

歐芳移開目，喃喃出聲：“不要。”

杜唯康的神從期待變為不甘，聲音也不自覺抬高了分貝：“為什麼啊？按照你的擇偶標準，我不是已經高達標了嗎！我、我其他方面條件也好的！沒有不良嗜好也沒有前友……”

聽著那些絮絮叨叨，歐芳沒有說話。

在溫輕雪們面前，自己一直表現出很想談、并且擇偶標準僅僅只有一高這一條門檻的樣子，可是別人不知道，那些輕而易舉說出口的東西，只不過是保護。

才沒有什麼擇偶標準。

本不想談。

或者說，不敢。

對面的小爺還在糾結，歐芳驀地抬眼，佯裝輕蔑地打斷他：“我要是想找個高高帥帥的男朋友養眼，那每天照照鏡子，不就行了？”

杜唯康并不知道歐芳在那一瞬間想到了什麼。

他只是愕然。

然后覺得自己已經輸了：追的姑娘不僅比自己帥，還比自己自……

前途一片黑暗。

第86章 唯有杜康（2）

直到自己了行, 歐芳才知道，原來為真正意義上的“網紅”，并不像想象中那樣容易。

首先, 不是每個網紅的背后都有團隊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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