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臨湖。
財大氣的項家爺直接包了條游艇。
盡管此船非彼船,但也能算是“泛舟湖上”,溫輕雪釋然。
來的路上,準備好了一肚子懟人話,結果到了地方一瞧,形和商執差不多高大的男人正獨自坐在甲板上喝悶酒,略長的黑發胡在腦后扎一小束,眼眶微紅,神憔悴,哪還有半分先前在視頻里見到過的桀驁張狂……
紅眼文學確實有它存在的道理。
溫大小姐當即就心了,覺得那口氣,也不是非爭不可。
寒暄過后,主開始替項舟行復盤被甩的原因,最后得出一個結論:放著這麼好的男人不要,肯定是他朋友沒眼。
項舟行連連點頭,沖商執豎起大拇指:“你老婆——溫大小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互吹彩虹屁有益心健康。
兩人當即化干戈為玉帛,開始推杯換盞。
可自己的老婆不到別人來夸,商執沒什麼緒地揚了揚,見時間差不多,便撥通了裴瑞的電話,想問問他今晚是否有空過來--興許是子相似的緣故,他與裴家獨子走的更近,遇事也會先想到他。
那一通電話足足打了十分鐘,商執的臉也越來越沉。
遲鈍如項舟行,也覺察出不對勁。
待商執面嚴肅地掛斷電話,他嘖了聲:“怎麼說?裴瑞幾點能到?”
商執嘆氣:“他來不了。”
接著又補上一句:“……都來不了。”
“剛過完年就這麼忙?怎麼,他和夏開諾繼承家業——好日子到頭了?”
“不是生意上的事。”
“那就是純粹不給你我這個面子?”
“都不是。”
“那是……”
“你知道夏開諾家里住著個小姑娘吧?嗯,算是他的……”商執著下,斟酌了一番語言,“小朋友?”
關于好友的生活,項舟行多了解過。
只見他毫不遮掩地出鄙夷神:“什麼小朋友,那不就是養媳嗎?呸,封建糟粕!本不可能有真!”
商執并沒有反駁。
他端起面前的碧螺春,慢慢啜了一口:“……小姑娘跟裴瑞跑了。”
第73章 怎不憶江南(3)
這個消息無疑是往燒熱的油鍋里澆了盆冷水……
炸了。
溫輕雪與項舟行兩人先是一愣, 隨即雙雙洋溢起詭異的笑容,經常沖在啃吃“豪門大瓜”第一線的溫大小姐更是直接招呼游艇服務員:“快!快上盤瓜子!再切個西瓜!”
就這樣,敘舊飯變了茶話會。
商執花了一點時間, 給兩位八卦好者理說了下事經過:差不多就是, 那個在夏家住了很久的小姑娘沒覺得自己在和夏開諾談, 也不知怎麼就和裴瑞看對了眼,瞞著兩家長輩背地里在一起了,直到昨天, 才向蒙在鼓里許久的夏開諾攤牌。
與其說是攤牌,不如說是抓包。
總之,昔日關系好到能穿一條子的兩個人, 眼下基本于決裂狀態……
還能待在同一個群聊里,已經實屬奇跡。
絕不可能再同時出現同一條船上。
項舟行聽得意猶未盡:“行吧, 那只能分開見了--回頭我單獨約他們。”
商執又喝了口茶,慢條斯理道:“估計能聽到兩個版本的故事。”
的事,任誰都會覺得自己在理。
項舟行舒展著筋骨, 說了句心話:“反正, 我肯定信裴瑞的那一版,夏開諾那小子……嘖, 沒開竅呢。”
商執用沉默表示認同。
溫輕雪吐了里的瓜子殼, 心復雜地慨著:“我算是開了眼,真沒想到, 你們幾個的生活都如此曲折、如此富。”
與自由相比, 與商執的商業聯姻瞬間就不香了。
項舟行大笑:“那可不,也不看看我們四個是從‘什麼房’出來的!”
“什麼--什麼房?”
“聞鐘書院地方不大, 總共就四間宿舍,分別用天、地、玄、黃命名, 我們四個當年住的可是‘黃’字房!”
項舟行說這話時,不由自主抬高了分貝,仿佛那是一件十分不得了的事。
黃字房。
哈哈。
溫輕雪樂不可支,轉去調侃邊的男人:“黃字房……什麼黃啊?該不會是‘拿坡里黃’吧?”
許是不太喜歡當著外人的面開這類玩笑,商執嗔怪著睨了溫輕雪一眼,轉而目含警告訓斥起項舟行沒注意措辭。
好似錯都在他。
是他帶壞了單純的小姑娘--事實上,也并不單純。
項舟行滿不在乎:“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老婆都不在意,就你在那里裝清高!心里面想的,說不定比我們更齷齪!”
溫輕雪痛定思痛地點點頭。
想到一則從杜唯康那里聽來的小道消息,又旁敲側擊:“我還聽說,有生給商執煮過長壽面……”
不知真假。
很快,項舟行便以當事人的份給出了答復:“嗯,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但不是一個生,是好多個生--真是搞不懂,這小子那時候看起來沉沉的,但就是招孩子喜歡!”
溫輕雪笑容一僵。
商執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項舟行便又開了腔:“就為了給商執過個生日,們早起溜進小廚房煮了一大鍋面!書院用的是燒柴火的大鍋灶,那些十指不沾春水的大小姐會做個屁,搞得滿院子都是煙,廚房差點兒都給燒了!后來,驚了老師,那天書院所有人都吃的面,連著吃了三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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