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關掉了燈,商執攬著溫輕雪一并躺下:“快睡吧,明天一早還要起來看日出呢。”
雖不比家中舒適的大床,小小的雙人睡袋也能囤積溫暖。
第一次在海邊營,溫大小姐仍在興狀態,并沒有多睡意,像一條小泥鰍般拱到商執懷里,一條還纏到他的上,小聲撥他:“商執,雖然沒帶‘小雪花’,可是我帶了另一樣好東西。”
對這樣的示好已經見怪不怪,商執扭過頭:“什麼好東西?”
生怕自己的說錯,溫輕雪著他的耳朵低聲音,一字一頓:“安,全,套。”
每一個字,都如同一只飄浮在夜中的螢火蟲,最后,它們聚在男人的心頭,刷的一聲,點亮了一簇火。
借著微弱的月,商執久久凝視著眼神靈的孩,末了,結一:“我也帶了一樣好東西。”
溫輕雪眨眨眼:“什麼好東西?”
他學著的語氣:“冬,瓜,糖。”
仄的營帳篷將兩人與外界隔絕。
他們相視一笑,但誰也沒有進一步作--這地方,實在是施展不開。
雖然格不合,但共同好……
還是可以慢慢培養出來的。
溫輕雪輕笑著用手指弄他:“可惜了,今晚一個都用不上。”
商執按住不安分的手,語含警告:“……又不是不回家了。”
于是笑得更歡:“噫,聽你說話的這個語氣,我都有點不敢回家了--我明晚還回宿舍住。”
他神一凜,又將話題繞了回去:“那個尹良彬……”
溫輕雪想了想:“我想找他談談。”
商執沒有說話,只是擁了。
仿佛,是擁著他的。
沒有人可以熄滅他的。
第65章
按照營基地公示的日出時間, 隔天一早,一行人便提前半小時在沙灘邊占了最佳觀景位。
運氣不錯,哲海一月中下旬的日出時間都在七點左右--還不至于天沒亮就裹著毯子抖抖索索等在海邊。
雖說不用起太早, 可瘋玩了一整天,一向貪睡的溫輕雪還是被睡袋給“封印”了, 枕邊的手機循環唱了兩遍“起床起床起床床”, 依然哼哼唧唧地在艱難翻滾……
最后是被商執哄著起去洗漱的。
被咸的海風一吹,睡眼惺忪的溫輕雪終是清醒過jsg來。
接過慶祝提前準備好的芝士松三明治早餐, 牽著商執, 在沙灘上尋了位置坐下。
眼前的大海浩瀚無邊、包容萬,冥冥之中襯托出人類的渺小,而那些囤積在心底的煩惱, 也似乎都在某一刻變得微不足道。
翻涌向前的海浪,一層又一層,海面如同堆疊起褶皺的床單, 水浪的聲音也像是綿長的低……
忽而回憶起一些又甜的事,溫輕雪雙頰一燙, 心虛地瞄了眼四周, 發現沒有人能夠挖掘出自己的小心思后,才重新抱膝坐好, 默默責備自己的不矜持。
沒過多久,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一旭日冉冉升起,染紅了一片天穹。
那是一種很難調配出的妙彩。
海面在日的照耀下輕著, 細碎的金紅一路撒到岸邊。
溫輕雪忍不住用腳趾在沙地上了幾個:“真啊……”
作為一個不缺錢的主兒, 去過很多地方旅行,也見過很多次大海, 但還是頭一回趕上海上日出。
別問,問就是--早起是不可能早起的。
若不是商執今早在帳篷里用了一點“私刑”,可能又要再錯過一次。
邊的杜唯康還在絞盡腦想謳歌大海的詩詞,聽到那一句“真啊”,歐芳冷不防揶揄好友:“你能不能換個高級點的詞匯?”
溫大小姐說起歪理:“極致的贊往往只需要最樸素的語言。”
頓了頓,彎起眉眼著歐芳:“比如,你真帥。”
被夸的人當即就被說服了,又去嘲諷耗盡所有腦細胞卻只憋出一句“白日依山盡,黃河海流”的杜家爺。
暫時被好友忘的溫輕雪重新向海面,難得地沉默,沒有化妝,甚至連面霜都沒來得及,濃的長發很隨意地垂在后,素凈的臉帶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莫名了幾分平日里的盛氣凌人。
卻更惹人憐。
商執花了很長時間才將自己的目從臉上移開。
他向水天相接之,低聲附和道:“嗯,是很,讓我想到伍爾夫的《海浪》。”
周圍安靜下來。
片刻后,邱怡一臉茫然了溫輕雪:“你老公在說什麼?什麼浪?”
溫輕雪埋下臉,小小聲回應:“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看到那個紅紅的太,只能想到五分的蛋黃。”
伍爾夫的《海浪》和五分的蛋黃。
果然是有代的。
們用信服的眼神看著那一對年齡差疑似五十歲的夫妻。
*
飽過了眼福,還要努力過好新的一天。
借了營基地里的裝備,由杜唯康和歐芳領隊,一群人開始了心心念念許久的沙灘飛盤大戰。
有一些私事需要盡快理,商執原本只打算在旁觀戰,結果開場還沒三分鐘,他就被氣吁吁的妻子強行拉進了自己所在的隊伍里,繼而毫不意外地奠定了整場比賽的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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