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帖,歐芳攥拳頭,將指骨的咯吱咯吱作響,斥道:“真他媽是給他臉了啊,什麼話都敢編?82年的龍井都沒他茶!我那天就應該在宿舍樓下當眾揍他一頓!讓他見識一下‘拳’的威力!”
興許是想起了這個梗出自于杜唯康之口,抿了下,沒再繼續咒罵,轉而向臂彎里的人:“你準備怎麼反擊?”
溫輕雪忙于用手機翻看尹良彬的朋友圈,隨口回答:“不準備反擊。”
思考許久,總覺得對方挑日子上演這樣一出大戲,除了咽不下那口氣外,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歐芳“啊”了一聲,又與邱怡和張宛昕面面相覷:昔日懟天懟地的溫大小姐居然能咽得下這口氣?
按住的雙肩搖了搖,歐芳出“恨鐵不鋼”的表:“這個學校已經沒有你在乎的人了嗎?溫大小姐,就算你現在是已婚人士,也要注意一下自己的公眾形象吧?那個傻這樣詆毀你……”
“長在他上,他非要這樣對外宣稱,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一通電話,讓我爸派一百八十個保鏢來哲海把他……”
說罷,溫輕雪做了個“抹脖子”的作。
歐芳渾打了個寒。
盡管說的是玩笑話,溫輕雪卻面凝重。
將手機舉到三個室友的面前:“比起被詆毀,我更擔心的是……”
屏幕上顯示的,是尹良彬的朋友圈。
圣誕節過后兩人便沒了集,但出于禮貌,溫輕雪并沒有刪他的好友,因此,此刻還能看見尹良彬在元旦當天發的一張“宣”照:他親地摟著一個面貌清秀的生,笑容得意。
背景是哲大隔壁的財經學校門樓。
是外校生--怪不得不清楚尹良彬妄圖倒溫大小姐的事兒。
興許是擔心自己“廣撒網”的行為被人捅到朋友那兒,所以,才有了表白墻那篇投稿,企圖先一步自我洗白。
張宛昕瞳孔地震:“圣誕才被小雪拒絕,元旦就了新的朋友?看樣子,是個時間管理大師……”
邱怡了下:“這個男的,有點東西。”
溫輕雪眉頭蹙,道出自己的憂慮:“要真是朋友也就罷了,就怕是--新的提款機。”
*
商執今天沒在家,一早就陪商屹凱去了趟醫院。
午后時分,他給溫輕雪打了通電話,說是在等化驗報告,要請專家醫師看一下各項指標,晚點還要陪爺爺去古董市場轉轉,讓不用等他們回家吃飯。
起初溫輕雪還很張,生怕老人家哪里不舒服,后來聽謝律說商老爺子只是去醫院定期復查,這才安心。
回到檀香名郡,騙蘇阿姨說已經在學校吃過了晚餐,揣了罐冰啤溜進小畫室,給自己泡了包火面。
群聊“永瘦宮”里已經了幾十條帶著小紅點的未讀語音消息--溫輕雪窩在那張寬大的椅子里,逐一點開。
邱怡的關系網四通八達,很快就打聽到尹良彬新的朋友是財經院校同一屆的學妹,三四線小城市的獨生,社會關系簡單,聽說家里剛拿到一筆拆遷款,勉強能算是個“拆二代”。
局外人都能打聽到的消息,尹良彬不可能不知道。
或許是篤定自己拿不下溫大小姐,他火速更換目標,找了外校的獵;而獵則被狡猾的獵人蒙蔽了雙眼,全心投了這場,社平臺上最近更新的也都是日常。
邱怡:“我好想加那個姑娘的聯系方式,告訴姓尹的到底有多渣,提醒別被騙財騙……”
張宛昕:“可問題是,尹良彬到現在或許還沒狐貍尾,我們就這樣跑過去說一,人家小學妹未必相信,說不定,還會覺得是我們是故意詆毀年輕帥氣、才華橫溢的男朋友呢!”
張宛昕:“當然,也不排除男方‘改過自新,遇到了真’的可能……”
歐芳:“狗……”
邱怡:“改不了。”
四個人心領神會,卻又都在猶疑。
半晌,邱怡又開腔:“那就當作不知道,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張宛昕:“小雪,你怎麼想的?”
溫輕雪吃了一大口辣到嗆人的面條,嘶哈了兩聲:“不管小學妹信不信,都得想辦法讓了解到尹良彬是什麼樣的人、以前做過什麼缺德事,至于要不要相信,那是的事。”
歐芳:“對!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小學妹真的被騙財騙,而我們明知道尹良彬的種種惡行卻沒有提醒……肯定會后悔的……”
邱怡和張宛昕連聲附和。
溫輕雪:“只是,口說無憑,得先搜集證據。”
像是要為自己壯膽,幾口啤下肚。
停了兩秒鐘,再度舉起手機發語音,一字一頓道:“這個閑事,我管定了。”
語氣之篤定,不讓歐芳在“永瘦宮”里連刷了十幾個鼓掌好的表包。
張宛昕還是猶豫:“那個男的好難纏啊,都是校友,總會在學校里到,萬一被他知道是我們……再蓄意報復……”
溫輕雪:“算我倒霉。”
不是沒考慮過這些。
比起那些有攻擊的豺狼虎豹,這種時不時就來膈應人的蒼蠅臭蟲,才最讓人頭疼。
抓起那只H家的“冤種配貨”蒼蠅拍揮了揮,溫輕雪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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