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苒很快就明白了陸霆淵的意思。

他想讓把下來，給他當止帶，捆綁夾板。

其實，結合眼下的況，士確實是不錯的選擇，長度夠，又有一定的彈，并且還很結實。

就是不知道，陸霆淵在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有沒有順帶想點別的意思。

但沒辦法拒絕。

拋開兩人六年的分不談，他還是的救命恩人。

只要一想到把從滿是鮮的出租屋里拖出來的人是陸霆淵，就沒辦法做到對他見死不救。

紀清苒沒有猶豫太久，就點了點頭。

“那你把頭轉過去。”

說著，拉開羽絨服拉鏈。

寒風一下子灌進服里，冷得直打。

里面穿著睡，封并不好，風一吹，睡下擺翻上去，出下面流暢的腰線。

還有一點點的。

陸霆淵也沒想到里面穿這樣，愣了一瞬后，想起來要是這會兒下，那里面就是一片真空了。

腦海里控制不住就想了些不該想得畫面。

“把頭轉過去。”紀清苒又說了一遍。

陸霆淵沒反對，乖乖轉了頭。

但腦子里的畫面，卻是一刻也沒有停。

紀清苒很快把下來，重新拉上羽絨服拉鏈。

把一切旖旎都隔絕掉。

“現在你說，我要怎麼綁？”

陸霆淵很配合，一步一步教得很細致。

紀清苒按照他說的，固定好了他傷的那條。

彎腰去抬他的胳膊，扶他起來。

他的重量一下來，就到了有些吃力。

上也有傷，這會兒到力，膝蓋也疼起來了。

紀清苒不確定，有沒有把握扶著陸霆淵下山。

甚至猶豫了片刻，要不要丟下他不管。

但很快否定了這個想法。

陸霆淵救過一命，這也是他一直拿的理由之一。

即便兩人已經分手，他一提起救命之恩，也沒辦法做的太絕。

如果在這時候救了陸霆淵，那一命換一命，他的救命之恩，就算徹底還給他了。

以后，他再沒有可以要挾的本錢了。

這一瞬間的猶豫，被陸霆淵察覺到。

他人還在上，但已經試圖用另一條沒傷的站立了。

“你走吧。”他語氣平淡，聽不出指責的意思，“沒有我拖累，你能走得更快。等你到了山下，找到120的人，告訴他們一聲我的位置就行。”

他一離開，頓力消失。

但紀清苒現在已經不想丟下陸霆淵了。

和他在一起六年，都沒遇到過能報救命之恩的機會。

現在好不容易遇上一次，不想錯過。

“我沒打算不管你。”

小聲和他解釋，聲音聽起來十分真摯，“太冷了，你得給我適應你重的時間。”

陸霆淵沒再吭聲。

但再次來抬他胳膊的時候，他沒有拒絕。

紀清苒一路攙扶著他往下走。

路過陡坡的時候，的力氣實在支撐不住他的重，兩個人一起摔了一跤。

但十分顧及他的傷，即便摔倒，也小心翼翼避開他傷的那條，還甘心給他當了墊。

雙都跪在雪地里，依舊用脊背撐住他，沒給他二次傷的機會。

這種姿勢下，陸霆淵整個人幾乎都靠支撐，這就對膝蓋的損害很大。

紀清苒爬起來的時候，能覺到膝蓋疼得厲害。

應該是傷口裂開了。

沒走一會兒，覺到睡的布料也黏在了皮上，就知道那里又流了。

但什麼也沒說，一心只想著趕把陸霆淵扶到山腳下，扶上救護車。

剩下的路走起來，其實不太容易。

可紀清苒一聲不吭。

太能忍了。這是從小養出來的格，早就習慣了有什麼傷痛，都悶在自己肚子里，不肯告訴別人。

等陸霆淵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也終于撐不住，坐在路邊休息。

謝知衍的電話，正好在這時候打過來。

紀清苒看了眼，才發現謝知衍已經不知道給打了多電話了。

幾乎是掛斷了又打，掛斷了又打。

他應該已經因為擔心，焦急得不行了。

紀清苒立刻接通了電話。

“師兄，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

開口，聲音里著濃濃的疲憊，語氣卻十分輕松。

像是終于卸下了一塊背負了很多年的大石頭。

“我在山腳下，什麼事也沒有。”

頓了下，不知道是因為累，還是因為激，深深吸了口氣，才繼續道，“師兄，我在這里等你，哪里也不去，就等著你。”

謝知衍很快趕過來。

和他一起過來的，還是紅著眼睛的沈如嫣。

一見到紀清苒，還不等謝知衍開口，沈如嫣就小跑著過來問：“你看見霆淵了嗎？我聯系不到他，電話也不接，人也找不見。”

紀清苒點點頭：“他傷了，我打了120，救護車已經把他接走了。”

沈如嫣大驚失：“他傷了？怎麼弄的？”

紀清苒這會兒卻沒有力氣再和解釋什麼了。

疲憊地搖頭：“傷的過程，我也不是很清楚。救護車上面有醫院的名字，我記得。你等下帶人去醫院看看他吧。他傷得重，可能要做手。”

沈如嫣點點頭，趕去聯系園區經理要車，還盡快趕去醫院。

等人走了，謝知衍才蹲下去，看著紀清苒的目十分復雜。

“疼麼？”

他手，小心翼翼握住的手，既心疼，又怕弄疼了。

紀清苒低頭，這才發現自己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劃了道口子。

應該是剛才扶著陸霆淵時摔得那一跤，被雪地里的石子劃破的。

比起上的傷，手上這個口子實在不值一提。

搖了搖頭，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因為牽了傷口，狠狠吸了口涼氣。

這一下可把謝知衍心疼壞了。

他握著的手，試圖拉起來：“我帶你去包扎。”

紀清苒坐著不。

看著他，目的，充滿了信任。

“我的很疼。”

說著，臉上染了點緋紅，但還是字字清晰地說出來。

“師兄，你能抱著我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