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正院,溫嘉月讓娘把昭昭抱了過來。
馬上就要一連半個月見不到兒了,要抓時間和兒玩一會兒。
五個多月的團子,渾上下都是的,溫嘉月著的臉,逗出笑容。
算算時間,等回府,昭昭剛好六個月大。
溫嘉月便想起曾說過的話——待昭昭半歲之后,要和兒一起睡。
等回來之后,一定要天天和昭昭睡。
溫嘉月低頭親了親的小臉,聲道:“娘親至要半個月后才能回來,昭昭會不會想娘親?”
昭昭充耳不聞,被的耳珰吸引,手去抓。
溫嘉月握住的小手,無奈道:“你啊你,定會忘了娘親吧?”
“不會。”
沈弗寒忽然開口,坐到了邊。
溫嘉月問:“你怎麼知道不會?”
“昭昭聰慧,我們是的父母,會記得我們。”
他這話說的篤定,溫嘉月不想笑。
還記得,上輩子沈弗寒回來時,昭昭早就忘了他了,見到他之后還哭了許久。
也不知道沈弗寒哪來的自信。
不過,倒是很想讓這句話真一半,只要昭昭記得這個娘親就行了。
多陪兒玩了一會兒,沈弗寒催去梳洗。
“明日要早起,你該去睡了。”
溫嘉月只好說道:“我讓娘把昭昭抱回去。”
沈弗寒拒絕道:“不必,我送過去。”
溫嘉月這才依依不舍地進了盥洗室。
出來時卻聽見一陣稚嘹亮的笑聲,昭昭正不斷被沈弗寒舉高拋起,一大一小玩得不亦樂乎。
溫嘉月:“……”
他特意讓去梳洗,不會就是想單獨陪兒玩吧?
有些懷疑,上輩子昭昭那麼喜歡沈弗寒,是不是就是因為他總是悄悄陪玩?
可惜這個問題也不會有答案了。
溫嘉月刻意加重了腳步聲,沈弗寒頓了下,這才朝看了過去,神有些不自然。
溫嘉月故作不知,坐在了梳妝臺前。
“侯爺想陪昭昭玩,那就玩嘛,我在場就不能玩了?”
“不是。”
沈弗寒將昭昭抱到懷里,卻沒解釋什麼:“我把昭昭送過去。”
溫嘉月看了眼他的背影,別扭的人。
躺在床榻上,溫嘉月閉上眼睛,卻遲遲沒有迎來睡意。
除了對那個夢的好奇之外,還有一不愿承認的興。
即將離京,去看別的地方的風景,這讓如何不激。
看的游記里也記載了榆州的風土地貌——
榆州多山,還有石窟和瀑布,更出名的是極為靈驗的、建在山頂上的寺廟,都想去看看。
溫嘉月一直在翻來覆去,沈弗寒提醒道:“你該睡了。”
“我知道,”溫嘉月嘆了口氣,“只是有些睡不著。”
沈弗寒沒說話。
溫嘉月問:“侯爺怎麼還不睡?”
沈弗寒沉默片刻才開口:“你吵到我了。”
溫嘉月只好不再了,再不睡,明日就得在馬車上睡了,多不舒服。
強迫自己睡,呼吸慢慢變得平緩,終于睡著了。
沈弗寒等了片刻,確定已經睡著了,這才上了床榻。
離辰時還有兩刻鐘,沈弗寒醒溫嘉月。
“這麼早,”溫嘉月睡眼朦朧,喃喃道,“能不能再睡一會兒?”
的眉蹙得的,臉也皺了起來,瞧著卻分外可。
沈弗寒沒回答,俯親。
溫嘉月瞬間便瞪大了眼睛,將他推開,立刻坐起。
沈弗寒揚眉問:“終于醒了?”
“你……”溫嘉月抿了,“我還沒漱口!”
“漱口之后便能親了?”
溫嘉月不想理他了,喚來如意伺候。
剛到辰時,一切準備妥當。
溫嘉月隨他出府,后跟著如意和一臉興的卉兒。
和沈弗寒坐上馬車,外頭忽然傳來爭執聲。
“卉兒姐姐,咱們坐后面那輛。”
“坐后面怎麼照顧夫人?”卉兒道,“咱們和車夫一起坐吧。”
閉目養神的沈弗寒掀開簾子。
卉兒心中一喜,便聽他冷聲道:“若是不想坐車,便走過去。”
他吩咐車夫啟程,沒再管丫鬟的事。
溫嘉月更不想管,拉開這邊的簾子看風景。
景安侯府漸遠,一側出來一只大手,幫放下簾子。
溫嘉月再次掀開:“我還沒看夠。”
此行路途遙遠,不知還要面對沈弗寒多久,寧愿吹冷風看街景。
沈弗寒卻又關上了,低聲道:“小心著涼。”
“我沒這麼容易生病。”
說著又要掀開,沈弗寒及時握住的手。
“若是不聽話,我便親你了。”
溫嘉月頓時一僵,他怎麼總是拿這種事威脅?
縱然不愿,還是老老實實地將手放了下來。
馬車里空間狹小,除了坐在邊的沈弗寒,便只剩擺在黃花木小桌上的茶了。
可又不敢多喝水,路上若是想要更,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只好百無聊賴地盯著茶盞的花紋出神,有些后悔沒帶本書過來。
正思索著,沈弗寒不知從哪變出一副棋盤。
“會下棋嗎?”
溫嘉月遲疑著點了下頭,對下棋沒什麼興趣,所以棋技并不算好。
沈弗寒一看就老謀深算,可能一局都贏不了。
但是現在消遣的東西只剩下這個,只能著頭皮上了。
接連三局,沈弗寒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雖然是早已預料到的結果,但溫嘉月還是忍不住有些氣悶。
“我不玩了。”
和沈弗寒下棋,還不如坐著發呆。
沈弗寒慢慢將棋子放棋盒,低聲問:“為何?”
溫嘉月嘆了口氣:“明知故問。”
“這次我讓你。”沈弗寒將棋盒推到面前。
“讓了還有什麼意思,”溫嘉月詫異地看他一眼,“我不玩。”
但是又實在有些無聊,便道:“不如改個規則,來下五子棋吧?”
沈弗寒眉宇鎖:“這麼簡單,適合昭昭玩。”
溫嘉月:“……”
見不高興,沈弗寒只好答應。
溫嘉月對五子棋的興趣更大,而且越挫越勇,終于在第八局的時候贏了沈弗寒。
有些高興,又不放心地問:“你沒放水吧?”
車簾晃間,春落在笑意盈盈的杏眸里,漾起水。
沈弗寒輕輕搖頭。
恍然間,他覺得自己某一個溫暖的午后,他們一起品茗下棋,度過平凡的一日。
至于夢里的一切,永遠不會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