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嘉月心里一咯噔。
難道真的被猜對了,沈弗憂要去邊關?
讓他坐下說話。
沈弗憂有些坐立難安,神窘迫道:“嫂嫂,其實我去金州不是去玩的,而是做生意。”
溫嘉月愣了愣,做生意?
景安侯府家大業大,每年還有宮里的賞賜流水般送府中。
府里的主子也不多,就算再加上十個揮霍無度的沈弗憂也養得起。
他怎麼忽然想去做生意了?
沈弗憂嘆了口氣:“我不是浪公子哥的那塊料,每天來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過夠了,閑著也是閑著,索去找點事做。”
溫嘉月蹙眉問:“既然如此,方才你為何不與我說實話?”
沈弗憂撓了撓頭:“士農工商,商排最末,我這不是擔心我大哥不答應嘛。”
溫嘉月不太明白他為何會擔心沈弗寒不答應。
沈弗憂神窘迫道:“我大哥可清高了,肯定會嫌我丟人的。”
溫嘉月想也不想便反駁道:“他不會的。”
沈弗憂愣了愣,笑道:“嫂嫂,你才嫁進來一年,可能還不太了解我大哥。”
溫嘉月沒有說話,是不了解沈弗寒,但是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但是口說無憑,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問道:“你什麼時候出發?”
“一會兒就走……嫂嫂,你真要去送我啊?”
溫嘉月點點頭:“我還沒出過城,就當是看看風景了。”
從小在長安長大,城墻外長什麼樣,從來沒有見過。
沈弗憂爽快道:“行,那咱們走吧。”
走出院門,溫嘉月問:“你要不要和你祖母、三姐道個別?”
“不了,”沈弗憂搖搖頭,“出趟門而已,何必興師眾的。”
溫嘉月便沒再勸,知道他在因為林婉婉的事怨老夫人,不想見面也正常。
不過他和沈弗念是親姐弟,應該沒有過節吧?
沈弗憂隨意問道:“嫂嫂今日怎麼忽然想出門了?”
“在府里有些悶,我便想出去看看。”
說到這里,溫嘉月問:“你可知道長安城哪里好玩,我也去逛逛。”
“這你可就問對人了,”沈弗憂打了個響指,“我可是逛遍長安的沈四公子,對這些好去如數家珍。”
從府里說到府外還沒說完,沈弗憂索沒有騎馬,和一起坐馬車。
孤男寡不好同車,溫嘉月讓如意上來陪。
路上經過不地方,沈弗憂一邊介紹一邊點評,妙語連珠,令人忍俊不。
趁他喝茶的工夫,溫嘉月終于上話了。
“依我看,四弟不該去做生意,去茶館里做個說書先生就行。”
如意也點點頭。
“說書先生能掙幾個銀子,還是做生意更賺,”沈弗憂拳掌,“三年后,我就是長安第一富商!”
溫嘉月莞爾一笑:“那就提前恭喜四弟了。”
沈弗憂抱拳道:“多謝嫂嫂,等我賺了大錢,分你一杯羹。”
“一句話便能分一杯羹?”溫嘉月笑盈盈道,“那我可得多說點。”
將沈弗憂當親弟弟看待,在他面前比在沈弗寒面前放松得多。
沈弗憂趕說道:“那可不行,我還得攢銀子娶媳婦呢。”
溫嘉月見狀好奇地問:“我這是要有弟妹了?”
“沒有沒有,”沈弗憂連忙擺手,“我才十六歲,不著急親。”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子?”
沈弗憂認真思索:“溫嫻靜的吧……反正不是林婉婉那樣的。”
他最擅長察言觀,往往一眼便能確定善惡。
誰值得結,誰想利用他,十余年來從未出過差錯。
所以他想,他也會對喜歡的姑娘一見傾心。
若是第一眼不喜歡,那就永遠不會再喜歡了。
溫嘉月聞言掩一笑:“林姑娘已經親,不會再輕易糾纏你,不用擔心。”
兩人說著話,很快便到了城門口。
馬車駛過城門,溫嘉月好奇地挑開簾子。
城外的雪還沒化,眼便是白茫茫一片,樹木高大,蒼勁有力。
除此之外一片荒蕪,再也看不到別的東西了。
看了一會兒,溫嘉月有些冷,坐了回去。
沈弗憂道:“嫂嫂就送到這里吧,城外人煙稀,雖然有侍衛,但是我還是不放心。”
溫嘉月便沒堅持送他到十里亭。
“天冷了,你保重,盡快回來,別讓我和你大哥擔心。”
沈弗憂笑道:“行,除夕之前我一定回來,到時候回侯府過年。”
意氣風發的年策馬揚鞭,迎著朝疾馳而去。
溫嘉月目送他許久,直到消失不見。
回到長安城,先去了一家沈弗憂推薦的點心鋪子。
鋪子有些遠,但是位于云府附近,想去運氣。
鋪子排了長隊,馬車停在鋪子對面,侍衛去買點心。
溫嘉月吩咐車夫繞著附近轉一轉,沒過多久便看到了云府的匾額。
云府大門閉,守門侍衛著手跺著腳取暖,瞧著荒涼又凄慘。
誰都沒想到,這里會出一位榮寵不衰的宸妃。
溫嘉月看了一會兒,云府還是沒什麼靜,只好無功而返。
離選秀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卻還是沒有見到云姑娘的面。
臨近傍晚,溫嘉月回府。
本以為沈弗寒還沒回來,沒想到這次他回來得格外早,正抱著兒看書。
昭昭好,胖乎乎的小手一會兒拍在書上,一會兒又抓起爹爹的手。
沈弗寒耐心十足,一次次地將的手放回原位。
昭昭不高興了,“啊啊”著,趴下便咬。
還沒長牙,咬著不疼,沈弗寒便隨去了。
溫嘉月走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并沒有制止兒。
心里甚至還在好,多咬幾下,他該咬。
沈弗寒朝看了過來,溫嘉月收斂神。
“侯爺今日回來這麼早?”
“大理寺無事。”
長指翻過一頁書,他低聲問:“今日四弟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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