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因為車禍后癥,他的右恢復得并不好, 雖然不仔細看和正常人沒區別,但快步走時明顯很吃力,雨天路,他走得更是艱難。
疚頓時加倍,葉以蘅撐著傘跑了回來,走近看,發現容溫額頭冒出了汗,比剛才蒼白了不。
“對不起,我走得太快了。”
說著,收了傘,鉆進他的傘下,右手攙著他的手臂,說:“我扶著你吧。”
容溫搖頭,笑著拒絕:“不用,沒那麼夸張。”
葉以蘅犟了起來:“我就要扶。”
的手環在他的手臂攙著他,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的襯衫,隔著襯衫,著他的溫,還有那蜿蜒盤踞的傷疤。
心得像一灘水,這一的傷,不敢想象他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
走路速度慢了下來,抬頭想看看他臉有沒有緩和,但雨幕里,只看到他微微上揚的角,淡淡的喜悅蔓延在他眼底。
愣了愣。
怎麼回事,他竟然在笑。
“腳還疼不疼?”問。
他點頭:“嗯。”
“那你還笑,”葉以蘅不由疑,“你是真疼還是假疼?”
“真疼,”容溫眼底的笑意更濃,看向握住自己的手,“不過也沒那麼疼。”
“為什麼?”
他意有所指,清澈的眼睛倒映著的影:“心理作用。”
話劇一點半開始,他們是一點三十八分才到的。雖然遲到了八分鐘,不過還好,沒錯過太多劇,還能看懂。
這出話劇很火,本聞由鵝君羊一五二而七屋耳爸一整理現場幾乎坐滿了人,兩人的座位靠后排,葉以蘅看了一會,留意到旁邊的容溫偶爾會手去,表變了變。
擔心打擾到其他人,了下他的肩膀,用口型問他:“還痛嗎?”
容溫大概沒聽清說話的容,湊近了些,小聲問:“什麼?”
舞臺的燈幽暗,說話時他的角過耳畔,葉以蘅耳朵麻了一下,如有電流經過。
“沒事了。”
擺擺手,坐正了位置,努力將注意力重新放回舞臺上。
話劇結束是兩個小時后的事,但天公不作,走出劇院,外面仍在下雨,葉以蘅原本打算去游樂園的,但看這天氣是不可能了。
計劃完全被打,最后只在附近找了家餐廳吃晚飯,不過還沒吃完,葉以蘅就接到了領導打過來的電話,說有個稿子沒通過,讓修改一下盡快給發過去。
約會被迫中止,葉以蘅有點為難,簡單說明了況,說:“我可能要先回去了。”
“沒事。”
容溫送到樓下,一路上他都沒表出任何失的緒,知道這是不想讓疚,他一向都很照顧的緒。
站在樓下,葉以蘅想了想,遲疑著問他:“你要上去坐坐嗎?”
“可以嗎?”
“當然。”
以前他又不是沒去過家,葉雄健還給他做過照燒翅呢。
容溫跟在葉以蘅后上了樓,住的樓層不高,在三樓,葉以蘅用鑰匙開門,門鎖擰開,敞開門,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里面有點,早上出門太急了,還沒來得及收拾。”
而容溫走進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瓷磚地板上的鞋印,他腳步頓了頓,大概是因為地板拖得太干凈,顯得這鞋印有些突兀。
從形狀來看,很明顯是男士的皮鞋。
無由來地,他想起了中午從便利店收銀臺看出去的那個西裝革履的背影,那人腳上正好穿著一雙皮鞋,黑的。
那會他正在收銀臺結賬,許是出自某種直覺,他往門外多看了一眼,那人穿著一阿瑪尼的西裝,正站在屋檐下煙,從他的角度,他只看到那人的背影,以及拿著打火機的手。
在下雨前,那人已經上車離開。
容溫在沙發坐下,葉以蘅沒留意到他的異樣,給他倒了杯水,打開電視,就去電腦桌前開始工作。
要修改的容沒想象中那麼多,只是其中兩個段落,不過找資料花了不時間,等忙完,這才發現電視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關了,容溫靠在沙發,眼睛閉,好像睡著了。
想起他從國飛過來,在飛機上度過了十幾個小時,還要倒時差,這會肯定是很累了。
在旁邊坐下,湊近看他的臉,和以前沒什麼差別,時間好像沒有給他帶來太多改變,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溫、謙遜文雅,不像那個人總是渾帶刺、那麼有攻擊。
半個小時后,容溫才醒,緩緩睜開眼睛。
意識到自己睡著了,他似乎有些懊惱,了太的位置,第一句話就是道歉:“抱歉,我剛才睡過去了,你工作結束了?”
眨了眨眼:“沒事,我也是剛剛忙完。”
容溫沒想過只是靠在沙發上就能睡著,事實上,自從車禍后,他已經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他常常被各種各樣的夢驚醒,很睡得像剛才這樣安穩。
墻上的時鐘指向十點,時間不早,他不好再在這里停留,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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