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的回復,李硯磊稍稍放下心來,拿了桌面上的備用鑰匙就離開了。
葉以蘅站在樓上,看到他的車在夜中離開。
其實最近也很去找陸嘉了。
說到底,工作以后才意識到不過是生活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忙起來的時候,一個接一個的工作,本沒有時間去找他。
和以前上學那會不同,只要完作業就可以了,而現在不僅要理工作、還有與工作相關的人際關系、時刻盯著所謂的KPI,每天下班回來還要做飯,真累的。
不過雖然占據生活的時間很,但帶來的影響卻是無形的,難以被估算,可能是有天早上起床,刷著牙的時候,忽然想起很久之前的某一天,和陸嘉站在洗漱臺前一起刷牙,他從鏡子里發現在看,角勾了勾。
又或許是走路回家的路上,看到大街上牽著手的,會想起和某個人也曾經牽著手走過這條馬路。
昨天,久違地夢見了容溫。
是很荒誕的一個夢。
在夢里,回到了高中的課堂,容溫還是和以前一樣坐在旁邊。
講完題目后,他突然問了一個和課本無關的題。
“葉以蘅,告訴我,你喜歡的人究竟是誰?”
這語氣很陌生,詫異抬頭,發現眼前的人一晃眼變了陸嘉,心臟揪,再一眨眼,那人又變了容溫。
而這個夢的最后,回答了這個問題。
畫了一個扇形圖,圖片里,容溫占了90%,陸嘉占了10%。
從夢中被驚醒,而驚醒的原因不是陸嘉只占了10%,而是陸嘉竟然在這個榜上。
——
晚上十點,李硯磊從酒局離開。
他今晚喝得有點多,太作痛,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一上車就靠在后座閉目養神。
不知開了多久,有段路很顛簸,他懶懶睜開眼睛,發現這是回別墅的路。
他了下太,對司機說:“前面掉個頭,去福緣路。”
他今晚得去喂貓了。
“好的,李先生。”
車停在小區外面,他是走路進去的。
到了葉以蘅的出租屋,昨天倒的貓糧差不多吃完了。
這小家伙還能吃。
他了下布魯的腦袋,往碗里倒上貓糧,又著鼻子給貓鏟完屎,鋪上新的貓砂,然后去衛生間把手洗干凈。
了好幾泵洗手,他才覺得手上沒有異味。
陪布魯玩了一會,他拿出手機拍了幾個視頻發給葉以蘅。
葉以蘅很快回了過來,還是那幾句話。
【謝謝你!大好人!!】
【辛苦你了,回去請你吃飯!】
他冷哼了聲,回道:【吃飯就不用了,以后你離嘉遠一點,就當是報答我了。】
完任務,快十二點了,他正要離開,外面忽然下起了雨。
這什麼鬼天氣,這麼冷的天,竟然還下雨,也是奇了怪了。
這樣想著,他往臺的方向瞥了眼,那里還晾著服,掛著兩件外套和一件羽絨服,眼看就要被雨淋了。
靠,不管了,服淋關他屁事。
他每天過來喂貓鏟屎已經很給面子了。
雖然心里是這樣想的,但他還是走到臺看了眼。
結果,剛在臺站定,他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樓下停著一輛保時捷911。
這種破地方,怎麼會有這種車,再仔細一看,還有點眼,只是離得太遠了,他看不清車牌號。
正疑著,車上有人撐傘走下來。
黑的皮鞋踩在坑坑洼洼的地面,往上是筆的西和熨帖平整的藏青手工西裝,如同電影里的慢鏡頭,黑的傘面緩慢地往左移開,那人站在路燈下,仰頭往這看了過來。
看到這張悉的臉,李硯磊眉頭皺得很深。
夜濃重,陸嘉站在雨幕里,而他站在葉以蘅出租屋的臺上。
無聲對視了一秒,兩人臉都變了變,陸嘉撐傘的手青筋驟起,眼神沉不定。
李硯磊也快被氣瘋了,這人還想著葉以蘅呢。
這他媽什麼大種,大晚上跑這來懷念過去,看來他上次勸他的話,他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李硯磊顧不得收服的事了,穿上外套,換鞋準備下樓去找陸嘉。
沒想到竟是陸嘉先上了樓。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門口就有人拍門,很急促的聲音。
他越拍越響,跟要把門拆了似的。
李硯磊也正氣著,故意站在門口,就是不開門。
門外的陸嘉已經開始用腳踹門了,本就不牢固的門有了松的跡象,墻上的白灰都被震了下來。
李硯磊被嚇了一跳,這下不得不把門打開。
只是,門剛敞開,下一秒,陸嘉就揪起了他襯衫的領子,眼眸翻滾著怒意,他很克制才不至于把拳頭揮到他的臉上。
“你他媽的,李硯磊!”
李硯磊愣了愣,有點懵。
他第一次聽見陸嘉罵臟話,沒想到竟然是用來罵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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