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華忽然間開口,語氣中著些許的悲涼。
許是這白茫茫的一片雪,讓人覺得心中有些涼。
染的語氣都變得冷颼颼。
畢竟誰都不敢保證,星際人類是否還能夠見到明天的太。
過去幾個月他們一直在努力的尋找其他辦法,但始終無果。
人類唯一的希,或許真的就寄托在那個小熊貓上。
若是它言而有信也就罷了,否則……
“樂觀點。”蘇落拍了拍鐘華的肩膀,“就算末日就要來臨,我們也應該吃一頓好的。”
蘇落笑著沖那邊喊了聲,“蝦蝦,去打獵,咱們晚上烤吃。”
正在認命當坐墊的蝦頭聽到悉的聲音,一溜煙的跑開,幾乎瞬間就到了蘇落的面前。
“吃什麼?”
“你能抓到什麼,我們今晚就吃什麼,去吧。”
蝦頭興的跳到鐘華的脖子上,“走,去打獵!”
一人一熊都不見了蹤影,花花這才發現不對勁——
它這次坐下去,怎麼覺屁底下邦邦的?
歪頭去看,哪還有蝦蝦的蹤影了?
坐了個空的花花四尋找,沒有小伙伴的影子。
它不免有些著急,站在原地團團轉。
“怎麼了花花?”
蘇落覺得這可真是近墨者黑,本來就沒多智商的小家伙,現在越發智商人。
花花看到悉的人,當即笑了起來,小手拍了拍雪地。
蘇落臉黑,“你讓我給你當坐墊?下輩子吧!”
又不是蝦頭那傻子,為了哄孩子犧牲那麼大。
拜托花花,你就算是生長發育遲緩,現在也是半歲大的熊了。
你是熊,不是貓。
一屁下來,我的五臟六腑都要被你坐碎好嗎?
咱倆什麼仇什麼怨啊。
蘇落果斷拒絕。
拖著不太愿的熊往營地那邊去,“走啦,咱們準備晚飯去啦。”
*
“不知道蘇落去哪里了?鐘華也沒有報告行蹤嗎?”孫老臉不太好。
星歷六百年的最后一天。
一場大雪覆蓋了華夏的星都,讓年的煙火都多了幾分冬日氛圍。
只是民眾們尚且不知道,星際面臨著六百年來最嚴峻的挑戰。
能否存活下去,只在神明一念之間。
今天本該是休息日,但孫老實在沒心休息。
他原本想找蘇落,就實在不行再問問那個小熊貓。
畢竟這關系到五百億星際公民的生死存亡啊。
然而蘇落卻下落不明。
鐘華腦里的定位也關掉了,不管怎麼聯系他都沒有回應。
這讓人不要太頭大。
要不是知道不會出事,他真以為蘇落被誰劫掠走了呢。
“行了老孫,你也別太著急,到了現在你還沒學會平心靜氣的接這一切嗎?”陳老不知何時出現,揮了揮手讓人離開。
政事堂里又安靜下來。
但這樣的安靜,讓人心中堵得慌。
“我知道不能難為,可你也知道的……我,我不甘心。”
孫老坦白心思,他就是不甘心啊。
星際在這一年發生了太多的事,他們竭力追求的盡可能的公平,如今為了現實。
可這樣的好日子,很可能在今天結束后就沒了。
怎麼可能心平氣和的接這個結果呢?
“或許,我們應該相信它說的話呢?”陳老知道,任何時候抱有幻想都不是最正確的選擇,可如今,他們又能怎麼辦呢?
一念之間,就將地球人類移民到了星際。
片刻間就打造出這一個孱弱的星際文明。
神明的力量是人類窮其一生都無法對付的。
認識到人類的渺小,接人類的渺小。
雖然殘忍,但除此之外的確沒有更好的辦法。
孫老嘆了口氣,“我說不過你,不跟你說,對了老孟呢?”
執政怎麼沒出現?
“不管如何,把每一天當作最后一天過,老孟就比我們想得開,人家現在在家準備晚餐,要跟太太、兒一起年呢。”
陳老拍了拍老伙計的肩膀,“行了,別再這麼憂心忡忡了,知道你沒心,要不咱們去喝一杯?小畢開的那個小飯館味道不錯,我預定了位置,走吧走吧。”
孫老有些不樂意,“我打算回家去年呢。”
“行了,你孤家寡人回什麼家?走啦走啦,畢羅的手藝,可是比虞常好多了,你不嘗嘗那是你的損失。”
“真的假的?”
“騙你干什麼?要不為啥墮為星際海盜后,沒有因為神崩潰而死?”陳老拽著人往外去。
“一醉方休,別杞人憂天了。”
*
醫院。
喬媗抱怨著從手室出來,忽的停下腳步,“告訴你們任大醫生,再這麼給我安排病人,我不干了!”
護士一臉哭笑不得,“任醫生正在給病人做手,我現在沒辦法跟他說。”
喬媗當即有種拳頭落在棉花上的無力。
任舒州要是給自己安排活,他輕輕松松的在辦公室喝茶也就罷了。
可是他比自己還忙。
“不好意思啊喬醫生,今晚年,這不空中通事故有點多,過了今天就好了。”護士不好意思的解釋,仿佛那是的錯一樣。
喬媗嘆了口氣,“是啊,年,迎接新的一天,他們可真會玩。”
可惜作為醫生的,今晚要在醫院里度過了。
護士連忙補充道:“聽說星都監獄那邊提議,要把酒駕納通法,一經發現不管后果如何,都要送到星都監獄,新法規明年就執行,這樣一來醉駕應該會大幅度減,咱們醫院也就沒那麼忙了。”
喬媗聽到這話笑了下,“這麼說,還都應該怪蘇落,要不是喚醒華夏人的種植天賦,哪有這麼多酒駕啊。”
護士沒辦法接這話。
某種意義上也是這個歪理。
但酒水本不是錯,錯的是人啊。
所以才會立法重罰。
正說話,又有病人被送了來。
喬媗無奈了太,“行,安排吧。”
一定是閑得蛋疼才會答應任舒州來醫院幫忙。
等忙完了,定要找任舒州討個說法,不然就不姓喬!
只是這臺手實在麻煩,車禍導致病人命懸一線。
也虧得喬媗這麼些年技沒放松分毫,不然自己這一世英名豈不是要毀于一旦?
喬媗疲憊至極。
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半。
原來,新年已經不知覺中降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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