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雋載著檀雅出了四合院直奔家的方向。

“一會兒你還陪著爺爺進去嗎？”檀雅抬頭問道。

“我就不進去了，有你在，爺爺肯定高興。再說了你也難得出來放松一下。今兒啊肯定人清靜，說不定還能在這佛家重地里遇見什麼緣分呢。”檀雋挑了挑自己好看的眉故意說道。

“又在神神叨叨的胡說什麼。”檀雅沒在意檀雋說的那些話。

檀雋“嘿嘿”的笑了兩聲，不再說話。

接上陸錫政到達雍和宮的時間剛剛好，鐘樓上的鐘聲響起，檀雅和陸錫政下車迎著鐘聲慢慢的進。

檀雋看著爺爺和姐姐走了進去，角得意的上翹著，他順手撥通了電話。

“喂，則靈，有個事兒你跟我說實話。使館區四合院的正主究竟是哪一位啊？”他聲音帶著邪氣，眉輕挑著。

檀雋是看著姐姐和爺爺進去，才撥通了電話的。

出了昭佛樓，季則正看著爺爺的臉和緩了許多，便繼續規勸，道：“爺爺，這三絕咱們都瞧了兩了，您可是心靜了？”

這昭佛樓供著一尊釋迦牟尼的立像，依北墻設了護佛巨龕，是用珍貴的金楠木雕鏤而，雕琢著形態各異的九十九條金龍。

季則正陪著爺爺進去的時候，看著那些活靈活現的金龍，忽然覺得這樣變化萬千的形態，不知能不能勾畫的下來。

“嗯……”季仲誠悶悶的應著。

季則正繼續陪著爺爺走著，“您放心的事兒，我定會找個機會將勸回來的。”

“找機會？找什麼機會？”沒想到季仲誠卻忽然認真的問起來。

“這，您總得容我想想吧。”季則正知道爺爺就是急子。

“則正，有件事爺爺要跟你談一下。”季仲誠頓了頓腳步，道：“方家跟咱們也是多年的老，早就跟咱們提過他們的想法。前幾日，竟親自將電話打到我那里，說是想讓淼淼去你那里工作。”

“方淼淼？”季則正微微皺了眉，覺得事沒那麼簡單。

“淼淼這孩子可說是不錯，自己也爭氣，去你那里工作不會給你丟臉。季家與方家不是還有公司上的合作，淼淼去了也不算過分。人家親自給我打電話，話說的又是恭謙禮讓，更何況淼淼那孩子就喜歡粘著你。”季仲誠的話點到為止，可意思也已經是相當的明了。

季則正自然是聽懂了其中的門道，聯想起母親在那一日去跟方家的人喝了下午茶的事，加之爺爺今天跟他說的話。他再清楚不過了。

“爺爺，方家的事我會斟酌。可下回就別說什麼淼淼喜歡粘著我的話了，我對半分印象都記不起來。”季則正說的事真的，他八九歲出國，期間回來過幾回也是屈指可數的，什麼時候就了被人粘著了。

“你這小子，淼淼那孩子三天兩頭的打聽你。你這次回來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個人大事？”季仲誠顯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季則正忽而笑了，“爺爺，我算是聽明白了。您啊這是為了找機會勸回來，就給我這暗中使‘保拉纖兒’的事兒。爺爺您這麼做可不地道！”他語氣里帶著玩笑，可眼睛卻是極認真。

季仲誠看著孫子大笑了起來，道：“猴崽子是不是想嘗嘗這拐杖的滋味了？”

季仲誠對待長孫的婚姻大事難免的著急，可他也不會暗中就應了方家什麼事。在他心里，方家是個不錯的選擇，可也不是最好的。

“別介。”季則正躲都沒躲的站在原地任爺爺假意的舉起拐杖，又輕輕的落下。

“這拐杖是送您的，要是因為打我弄壞了，又有借口不見您了。”

季則正說的一本正經，眉眼中不帶一的嬉皮笑臉，他本就是沉穩的人，就算逗老爺子開心也跟他人不同，從頭到尾的嚴肅認真，可又是真心實意的哄著爺爺。

“得了，爺爺我就是提那麼一句，你看看你就有那麼多句等著我！這以后可得是個什麼人才能降得住你？”季仲誠輕輕地咳了一下。

季則正了爺爺的背，道：“爺爺，方淼淼的事我會看著辦，指定不會抹了您的面子，至于其他的我無能為力。”他這句話已是跟爺爺擺明了態度。

“最后一個大殿了，咱們看看去？”季則正轉了話鋒。

檀雅陪著爺爺，一路走過正殿和西配殿，最后駐足在了萬福閣。

里面立著一尊白檀木雕刻而的強大佛，佛像致，嘆為觀止。

檀雅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尊佛像上的瓔珞裝飾，以及寶相蓮花，手指不自覺的默默勾畫著。

看著爺爺一言不發的看著佛像，眼睛里似乎帶了不一樣的緒，大殿里安靜極了。

檀雅忽然雙手合十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道該用什麼禮數，就那麼畢恭畢敬默默無聲的陪爺爺站著。

忽然有了踏門進的腳步聲，接著聽見有人驚訝的喚著爺爺“陸老頭。”

檀雅慢慢地睜開眼睛，似乎都忘記了剛剛應該許個什麼愿的，一轉的時候，就看見季則正就站在了的后。

季則正著，那眸子里的淡淡的亮變得濃郁起來，片刻之后他眸一轉說道：“若沒猜錯這位就是陸爺爺吧。”

“小正啊，好久不見，難得還記得。”陸錫政點著頭。

檀雅沖著他微微的點了下頭，走過去挽住爺爺的手臂。

陸錫政介紹道：“檀雅這是季爺爺。”

檀雅立刻大方的打招呼，道：“季爺爺，季哥。”

“哎喲，小檀雅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季仲誠點著頭對陸錫政說道：“怎會想到在這兒遇見了呢？”

四人出了大殿，兩個長輩像是打開了話匣子聊個不停，以至于把兩個小輩都扔在了后面。

剛剛喚自己“季哥”，季則正淡淡的勾勒了，也好，總算是有了個稱呼了。

“是有緣。”陸錫政笑著說。

“說得好，說得好，確實是有緣！”季仲誠朗聲笑著。

檀雅下意識地回看著剛剛走出的大殿，外面的眼刺眼，竟有些恍惚的覺。

佛說，世間之事因果回。不知是真是假……

分別的時候，季則正掃了一眼除他車子之外的停車場。

“陸爺爺，我和爺爺送你們一程吧。”他說的溫和禮貌，真讓人拒絕不了。

檀雅了他一眼，道：“我給檀雋打電話，他過來接我們。”

“既然還沒打，就不如別打了。一來耽誤檀雋跑一趟，二來我也是順路而已。”他拿著車鑰匙，開了車門。

“就別站著了，讓小正送一趟應該的。”季仲誠輕咳了一聲。

“那也好。”陸錫政上了車子，跟季仲誠并排坐到了車后。

檀雅看著爺爺已經上了車子，且又跟季爺爺聊了起來，這樣子只能同意。

季則正幫開了副駕駛的門，看著坐好。他才上了車。

車子一路沿著紅墻經過，雍和宮又傳出古鐘的聲音。

檀雅仰起頭看著車窗外漸漸遠離他們的宮院，眼睛變得和起來。

季則正抬頭掃了一眼反鏡里的，白的棉麻襯，娃娃式的樣子。顯得纖細又干凈，雙臂端端的放在雙上，左手的手腕上帶著細細碎碎層層疊疊的手環。

不說話，下意識的挽著自己的發，那手上層層的手環忽然下落，趕忙的將那些手環恢復在了手腕。

可那一要遮掩的地方，還是了季則正的眼里。

后面的兩位爺爺相談甚歡，似乎從年輕伍時，談到了戰場上戰敵人，又從解放全中國，談到了現如今的經濟形勢。

季則正扶了一下自己的眉角，淡淡的說道：“聽則靈說，你們之間合作了。真是難為你了。”

檀雅聽聞他的問話，將目從車窗外收回，著他，道：“合作是好事，談不上難不難為的。”

“我這妹妹鬼點子多，從那一晚臨時要你當的模特來看，平日里麻煩你的地方不會。”季則正的角帶著笑。

檀雅想到則靈平常那一副來去都風風火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道：“則靈從小就是這樣的，是難得的好姐妹。”

“最近RM在重新裝修的事我也聽說了。”車子停在一個紅綠燈路口。

“我是借著給則靈的那些珠寶找個安之的由頭，給RM也加強一下安全措施。”檀雅回答。

“想法不錯，可有指紋電子鎖外加幾名穿著制服的保安是不行的。”季則正看著紅燈轉為黃燈，又跳了綠燈，重新發了車子。

“最好是將整個RM工作室的門窗都換防盜裝置，出現問題的時候直接可以跟附近的警察局聯網。將損失降到最低。還有公司找的那些個保安，也要挑選上會點兒功夫的，不然真遇上事兒了，全都是擺設。他們到時候跑的可比你快。”季則正的語氣雖是在提點意見可毫沒有給人力。

檀雅一瞬不瞬的著他，是想過RM的安全問題可確實沒有季則正想的這樣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