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在門外像是瞬間變了三邦邦的石雕。

殷念和阮傾妘是五多敏銳的人，馬上就偏頭看了過來。

隨著六個人十二隻眼睛的互相對撞。

無聲且漫長的尷尬氣息在練武里慢慢散開。

殷念瞪著一雙大眼睛吃驚的看著元辛碎。

阮傾妘驚疑不定，時不時瞥一眼元車。

而安菀已經從剛才的信誓旦旦到現在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看都不敢看一眼周玉。

是最先一個反應過來的。

像是害勁兒終於上來了，一頭撞開了還目瞪口呆的周玉，直接往外面跑。

周玉後知後覺，沒經過思考就習慣的追上去。

像條甩不掉的尾。

誰都會做飯。

但他只會黏在安菀後，纏著給做，但周玉沒說的是，他其實也很會做飯，但是他怕說了就再也沒理由去找安菀了。

周玉走了。

留下元家兩個兄弟被人掀了老底，現在渾僵。

阮傾妘第二個走出去，看著渾僵的元車，「說的你聽見了吧？」

元車點頭。

機人都比他點的順溜點。

但阮傾妘也不在意，繼續問：「說的是真的嗎？」

但這一次，還沒等元車回答，阮傾妘就覺這裡不算是談話的好地方，於是率先邁開腳步，「換個地方說。」

練武室只剩下殷念和元辛碎兩個人了。

元辛碎還是低著頭沒敢看殷念。

可他能覺到殷念的視線一直落在他上。

那雙眼睛就沒挪開過。

殷念坦坦的看著這人，甚至以這樣直接注視的樣子，一步步靠近了過來。

元辛碎呼吸驟然收。

他慢慢抬起頭，看了一眼殷念，果然，殷念的眼睛像兩個大燈泡一樣黏在上。

元辛碎：「……」突然就不知道該開口說什麼了。

殷念幾步就來到了元辛碎面前。

見元辛碎低著頭。

於是主將臉湊到了元辛碎的頭下面，從下往上看他，距離極近。

元辛碎：「……」

他主後退了一步。

殷念卻又往前走了一步。

這要是有另一個人在這裡，肯定會問一句『殷念你到底想幹什麼』，但現在站在殷念面前的是心虛的不行的元辛碎。

所以任憑殷念這麼囂張到快要到他上了，他也一句話都沒說。

直到元辛碎的脖頸都是一片淺紅了。

殷念才終於看夠了。

近元辛碎，甚至還不如阮傾妘細膩，想著找個好一點安靜一點的地方問。

直接就問了：「安菀說的是真的嗎？」

「你別害怕否認會傷我自尊心，安菀那人本來對男這塊說的很誇張。」

元辛碎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的一條魚。

他倒是想否認，想倒退時間，捂住安菀那張破。

可現在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不能否認。

否認的話，他的心意會變得很可笑，哪怕他後期弄出再聲勢浩大的告白都是沒有用的。

他眉心還是皺著的。

「嗯。」元辛碎直視殷念，「說的是真的。」

他遠沒有臉上看著的這麼從容鎮定。

甚至手心裡都是汗水。

他腦海中已經閃過好幾個殷念可能會有的回答。

殷念緩緩張大。

似乎想說什麼。

卻被看起來很冷靜其實一點兒都不冷靜的元辛碎給打斷了。

再早。

他也就比殷念大了兩歲。

年的忐忑從聲音里能泄出來。

「我知道，我現在還不夠好。」

「但是你喜歡什麼樣子的人，我都可以去學，你知道的，我有一個很聰明的腦子，我學什麼都很快。」

「比我年紀大的男人都老了，配不上你。」

「比我年紀小的男人都很稚，更配不上你。」

「雖然現在秩序和規則都需要重鑄，但是我有自信，即便在這種時候，只要我想，我還是能讓你過的很好。」說這句話的時候，元辛碎見的沒有什麼底氣。

這就好像他捧著萬金來到一個坐擁金山的人面前。

優勢不再能稱得上是優勢。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只要殷念想，靠自己也能獲得金錢和權力。

可元辛碎還覺得不夠。

殷念還沒有聽他一口氣說過這麼多話過。

「你現在還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元辛碎越說，看著殷念越沉默的樣子，心裡也越沒底。

「你可以多看我兩年，看看我是不是比別的男人都要好。」

殷念終於眨了眨眼睛，「那要是這兩年時間裡，我喜歡別的男人呢？」

語調很正常，聽不出是逗他的還是真心的。

元辛碎卻反倒是冷靜了下來，他看著殷念，篤定而冷酷的下了判詞。

「不會的，你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