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九笙徹底沉默了。

他問自己信不信他還，這話要是放在他們沒領證前，是不信的。

因為不信這麼多年過去了，會有人一直等。

更不信自己將他拉下神壇狠狠拋棄后，他還著。

縱使患上無法治的心理疾病，可那也是人心長的。

從最開始，俞蓮舟手，他卡著十點整打過來的一百五十萬，足以說明他一開始就想幫的，不管同不同意跟他領證。

那會就意識到，他可能是還，但是不確定。

直到葉青青的事發生，他出現在張興德的辦公室救了。

再到把的家搬到星河灣，還給屬于的那條土星項鏈。

現在還跟著來到了北城。

樁樁件件，細心到連從前說過的話都記在心里，一一幫實現。

分手的時候，說小手工不值錢，他就將項鏈鑲上鉆石重新送給。

說別人家的男朋友過節都送大牌，他就送CHANEL的鞋子。

從前嫌他窮，他就賺好多好多錢，甚至把工資卡都給。

如果這都不算，那什麼才。

一直覺得不是說出來的，而是詞，需要靠實際行，做出來的。

可眼下，那個字在心口卡在的嗓子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之前裴醫生說的三點全部說中，有所顧慮，眼下當真是沒法承諾他一輩子。

在心口難開。

江燼笑了笑，一下松開，拽著的手臂再次將重新攬懷中，溫香玉抱了滿懷。

這次是面對面擁抱。

“好了啦，不想說不你。”

男人高大的軀微微彎腰，碎發落于的額前，在臉上打下細碎的剪影，額頭抵著額頭。

他用鼻尖輕輕蹭了的鼻尖，很自然地說，

“不過，笙笙，我會等。”

九笙垂在下的手一點點收，“如果...等不到呢？”

萬一哪天發病自己也控制不了呢？

江燼聞言驀地想起秦壽的話，雙向障礙是很痛苦的，自殺的可能極大。

一想到這，心臟狠狠痛，痛的快要無法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笙笙，不管未來怎麼樣，我想重新你一次，可以嗎？”

可以嗎？

九笙拒絕不了他，但也回答不了他。

了，間一哽，發不出聲音。

默然片刻，垂在下的手臂一點點抬起，直至環住他勁瘦的腰。

連回答都是無聲的。

到的變化，江燼眼中迸發出一驚喜。

江燼默默將抱，熱烈又小心。

患病最初的那幾年，九笙曾做過無數次夢，和他擁抱親吻，在學校的走廊，在床上，在沙發上，在任何地方...

然而現在，才切切實實到好像真的在和他相擁，這不是夢。

算越界嗎？算違反了自己當初對著神明立下的誓言嗎？

不知道。

只是本能的想擁抱他。

小腦袋深深的埋進他的懷里，汲取他上的淡淡的皂角味道，干凈凜冽的像冬日里的暖。

過薄薄的襯衫，九笙可以清楚地到他腰骨骼的形狀，到他埋在頸窩的面頰。

輕輕閉眼，千千萬萬流連。

想，這就算是一場夢，就算下一刻世界崩塌，宇宙炸，那又怎樣，至此時此刻，他們在相擁。

頃刻間，他抱的更了，更加熱烈。

月下，兩炙熱的著，腔里，是兩顆瘋狂劇烈跳的心臟，砰砰撞擊著。

像兩塊拼圖，嚴合，在沒有神靈的長白山下，在浩瀚的宇宙星空下，完的合二為一，溫在一瞬間換升溫，心跳代替親吻。

原來，擁抱比親吻更讓人心百倍。

他會等到的，一定會的。

他一定會讓好起來，重新做回他的小孩。

良久，江燼結了，在耳邊啞聲開口，“笙笙，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

九笙微微仰頭，如水的眼眸著他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好。”

他松開了擁著的雙臂，轉而牽起的手，帶著邁出了舞步。

沒有音樂，沒有華麗的舞池，只有微風的輕和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然而，這一切已經足夠。

他就這麼牽著的手，在無垠的宇宙星空下緩緩舞起來。

風輕輕吹過，揚起的發。

他拉著的手，不停地旋轉， 輕移，的擺如同綻放的花朵，在月下搖曳生姿。

九笙一轉頭，驀然撞進他那雙氤氳繾綣的深眸里，在這纏綿的夜里，泛著水。

江燼直勾勾地凝視著，目貪于的發梢，眉眼，角，臉頰廓，以及每一寸發的弧度。

在這個靜謐的而長久的對視中，不由自主地屏息，仿佛周遭的空氣都靜止了。

可為什麼，覺得他明明是笑著的，可又好似快要哭了。

是的錯覺嗎？

過了一會兒，他們跳累了，舞步漸緩，最終停了下來。

江燼拉著坐在草坪上，并肩仰星空。

璀璨的繁星如同鑲嵌在黑天幕上的寶石，熠熠生輝。

江燼將攬懷中，重新調試了一下遠鏡，介紹說，“老婆，你看，這就是最浪漫的冥王星Pluto。”

九笙順著看去，輕輕點了點頭，“嗯，它看起來它好特別。”

江燼角微揚，“你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它很浪漫嗎？”

九笙依偎在他的懷里問，“為什麼？”

江燼角蹭了蹭的額頭，像講故事般娓娓道來，“2006年，我的前輩們正式將冥王星從行星之列中除名，同時也失去了擁有衛星的資格，但是同力矮行星Charon一直陪著冥王星走著這一段冷清的旅程。”

“因為卡戎的自轉周期和繞冥王星的公轉周期相同，所以它們始終保持同一面朝向對方。”

“冥王星和卡戎，他們在太系的邊緣，遙遠的幾十億年外，被放逐在嚴寒的軌道上，從始至終，卡戎一直默默地在19640千米外的遙遠星際，維持著和冥王星同樣的速度，只為陪伴它孤獨終老。”

“永遠相對，永遠循環，不離不棄。”

“笙笙，我想說的是，冥王星是我的守護星。”

九笙微微一怔，側頭對上他漆黑的眸子，在這一瞬間，好像懂了。

冥王星Pluto是，而卡戎Charon是他。

兩兩相。

江燼漆黑的眼眸中蘊藏著熾熱的神采，他了，坦白又直白，“想親你，怎麼辦？給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