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視線中心的男人,傅明嶼卻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引起了巨大的關注。
他隨著校長走到領導觀眾席的位置,卻并沒有馬上坐下,反倒微微轉過,向后方觀眾席不聲地觀察了一圈。
然而人太多,想捕捉到一張孩子的臉龐并非易事。
哪怕那一張臉他悉無比。
安織夏注意到他往后排搜尋的目,生怕自己會被看到,過去的視線馬上就收了回來,與此同時,立刻將偏過去的頭低了下來。
但等到低頭的一瞬間,忽然又覺得奇怪。
低頭做什麼呀?
又沒有做錯什麼。明明他才是瞞的那個人。
于是安織夏很快又大大方方地抬起頭來,只不過不再看那個方向,而是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舞臺正在演講的學姐上。
而校長也很快注意到傅明嶼的異樣,看見他搜尋的視線,先是試探地問了一句:“傅總,您這是在找什麼人嗎?”
傅明嶼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很快收回視線,他輕抿一下,沉聲道:“沒什麼。”然后很快克制住自己想要去搜尋另一個人的想法。
校長見他沒什麼異樣,便做了一個手勢:“哦哦不是啊,那傅總您請坐。”
傅明嶼同樣回了一個手勢,隨后很快便在領導席落座。
一坐下,校長就開始說道:“歡迎來我們北城音樂學院的開學典禮,您今天過來,真是讓我們學校蓬蓽生輝。”
傅明嶼擺了擺手,難得謙遜地道:“校長您客氣了,能來北城音樂學院的開學典禮,也是我傅某的榮幸,謝您的邀請。”
這樣一個年輕有為的集團總裁說出這樣一番謙遜有禮的話,尤其對方還是學校的大金主大投資家,話里話外都是對他的尊敬,校長自然是覺添不,整張臉一瞬間都容煥發起來。
校長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他中氣十足地說:“還是得謝傅氏集團對我們北城音樂學院的鼎力支持,沒有你們的資金,我們不會發展的這麼好。”
“合作是共贏的事,校長您不必謝。”傅明嶼說。
“哪能這麼說呢?沒有傅總你主提出來要要投資要資助,我們哪有合作這個事,你說是不是?”
校長就差拍著他的肩膀了,他十分愉悅地說,“要不是傅總您剛剛來的晚,我都想在致辭的時候邀請您一塊兒上去講幾句了。”
傅明嶼淡淡地回絕,不疾不徐地說:“致辭就不必了。今天是開學典禮,我一個商人就沒必要摻和了。”
他來學校也不是為了出這個風頭。不過是想來看看在學校里的模樣而已。
校長尷尬地笑了笑說:“傅總您為人還是低調,您說一句話,勝過下面學生讀十年書啊。”
而一旁的何于衡卻忍不住吐槽那位本不懂得看臉的校長。
他上司傅明嶼就是不想被拉上去致辭,才故意等到這一環節才出現的,不然以他這個首席助理的地位,怎麼可能會讓老板在特定場合遲到呢。
上次請示的時候還不明白老板為什麼一定要來這個學校,現在何于衡可算明白得清清楚楚的了。
他老板就是過來學校看老婆的。
他那剛結婚沒多久的小妻子,不就是這學校有名的鋼琴系系花麼。
否則傅氏集團總裁這麼一個日理萬機忙到飛起的人,怎麼有時間來參加一個無關要的開學典禮呢。
傅明嶼嗓音低沉:“校長您太客氣了。”
說完便不再回應,低頭開始翻看放在桌上的節目單。
節目單上印了今天典禮的所有流程,節目名稱和演職人員名字一應俱全。
他細細地看了下來,很快在節目單的最后就找到了那個悉的名字。
在觀眾席昏暗的燈下,他還是忍不住用拇指指腹在安織夏的名字上輕輕地挲幾下,凝視著名字的一筆一畫,他的眼底閃過若有似無的深凝。
《舍赫拉查德》。
他在心里默念了一下節目的名字。
是典禮的最后一個節目,看來,想聽到的表演,他得等很久了。
不過沒關系。
他等得起。
一旁的校長看到傅明嶼對著節目單端詳得認真,便淺笑著開口問道:“看來傅總對我們今天的節目似乎很興趣,不知道您有沒有對哪類表演特別偏好呢?”
聽到此話,傅明嶼端詳的視線微微停頓。
他那大拇指無意識地停留在原來的地方,眸卻變得漆黑深遠,似乎思索了片刻,他才沉聲開口:
“鋼琴吧。”
校長本來還以為對方會說些場面話,可沒想到傅明嶼給出的竟是一個極其明確的答案,一下子有些始料未及,便拍著大說道:
“原來傅總您喜歡鋼琴啊,那您今天可有耳福了,咱們北城音樂學院的鋼琴系是最出名的了,這不,今天還特意安排了一個鋼琴獨奏節目《月》,是我們今天鋼琴系的優秀學生演出的,一會兒您可以留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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