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回來得晚,晚飯是一個人吃的。其實這樣也好,兩個人見面時間短,也不至于那樣尷尬。
傅明嶼進房間的時候,安織夏正在床邊收拾自己剛送過來的。
服有點多,本來想放到別的地方的,但只有主臥有帽間,還沒來得及騰出點位置,便只能糟糟地擺滿了整個房間:床上、沙發上……就連地上也不能幸免地擺了行李箱。
傅明嶼應該是剛從什麼應酬上回來,他穿了一筆的黑西裝,襯得人寬肩窄腰,材高大頎長,整個人都有種威嚴冷峻的肅穆。
他一邊摘下領帶,一邊淡淡地掃了一眼凌的房間。
安織夏看著他的眼神,再看到凌的房間。
一時著額,有點無奈地說:“對不起,房間有點,還沒來得及收拾完。”
傅明嶼從床上的凌掠過,輕描淡寫地說:
“沒關系。”
說著,他把西裝外套也了,隨意地扔在了沙發的一角。
眼看著男人就要坐下來,安織夏看了下房間里無落腳的境況,主提議說:“我這兒還要一會,你要不先去樓下……”
但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傅明嶼打斷了:“你收拾你的,我坐我的。”
說著,男人就在沙發上僅存的一個小角落坐了下來。
明明那座位就那麼一丁點大,還非得在這坐下來……
但既然當事人這樣說,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想到今天把行李搬了過來,又想到劉姨話里話外暗含的意思,覺得還是有必要知會他一聲:
“對了,我今天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有些雜我暫時放在一樓的空房。還有這帽間,沒什麼位置了,所以里面有一些服我讓劉姨先挪開了,這應該……都沒什麼問題吧?”
問這話的時候,還是有點忐忑的。
初來乍到,雖然是婚姻關系,但這種日常的瑣碎不知道會不會冒犯到他。
但出乎意料,傅明嶼倒是態度很隨和。
“你隨意。”他說。
安織夏微微睜大了眼睛。
倒沒想到他還好說話的。
一點兒都不介意把東西放得七八糟到都是。
今天從劉姨里聽來的那個疏離挑剔的男人,跟面前的他仿佛不是同一個人。
看著微微睜大眼睛,有點不可思議的模樣,傅明嶼倒是又開了口:“怎麼了?”
安織夏開了口:“沒…就是我聽劉姨說,你好像不喜歡別人你的東西。”
傅明嶼聽了,忽然輕笑了一聲。
不明所以,更是疑地眨了眨眼睛。
好一會兒他才收起笑容,淡淡開口道:“從其他地方旁敲側擊我的喜好,看來你倒是想了解我的。”
頓了頓他又用指關節敲了敲沙發,緩緩地說,“不過,與其從別人的口中認識我,有些事倒不如親自來問我。”
“……”安織夏頓時就被他說得臉赧。
尷尬了。
今天確實是想通過這里的人和環境稍微多了解他多一點。
但現在看來,把從別人那兒聽來的評價,當著他的面說出來,這種行徑顯得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
做了的事也不好否認,便只好回應他最后一句話,“哦”了一聲。
傅明嶼手托著腮,慵懶地側著眼睛去看。
只見臉紅一陣白一陣,看起來尷尬又不好意思,整個人恨不得摳出三室一廳了。
心里知道是難為,但上還是忍不住繼續逗弄:“不是收拾服再不收今晚就不用睡了。”
安織夏看著這糟糟的一團,更是發愁。
是想收,只是他在這里看著,做什麼都覺得沒那麼自在。
誰愿意被一個半生不的男人看著自己收拾服啊。
還是在臥室這種地方。
他剛回家就不能在客廳待會兒嗎……非得上樓來。
安織夏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想了想說:“我估計還需要一點時間,不如……你先去洗個澡”
洗澡。
聽了這兩個字,傅明嶼眼神瞇了瞇,眼角稍稍彎了彎。
又拿洗澡這件事支開他。
昨晚也是這樣,明顯是不想他在這里看著。
估計是覺得不自在吧。
只是,孩子大大的杏眼眼神飄忽,兩只手有點無措地放在兩側,至于地上……白皙瑩潤的腳趾頭正在胡抓地……倒是顯得有點可。
他手握拳,放在邊掩去幾浮現的笑意。
再去看的時候,大概也對自己的提議到更不好意思,已經開始轉過去,彎著腰站在床邊裝作重新收拾服的樣子了。
算了。
確實需要給點時間適應。
他在這里,估計得收到明天早上了。
傅明嶼輕咳一聲,說:“行,我先去洗澡。”
安織夏背著他,應了聲:“好。”
等房間里沒有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終于又稍稍松了一口氣,總算又不用被他看著了。
這男人還真是奇怪的。
明明有那麼多地方坐,非得上樓來在這半大不小的沙發上,像是來看笑話似的。
而且說話又冷又邦邦的,總有種說不上來的覺。
還有婚禮和昨晚也是,不可否認有些舉是的,但好像總是會冷不丁地就會生氣……
想到三樓那個鎖的屬于孩子的房間,又想到他心里大概有個可而不可得的孩子,安織夏忽然心里又有幾分恍然和憐憫。
這種格,怪不得要找個人聯姻呢。
估計是怎麼追也追不上自己喜歡的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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