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霆淵說的那些話，紀清苒聽得清清楚楚。

姜瑤替打抱不平，作勢要沖著手機懟回去，紀清苒卻已經把電話掛斷了。

“沒必要。”說。

姜瑤氣的口起伏不平：“總要讓我罵兩句，給你出出氣。”

“然后呢？”紀清苒反問，“惹哭了蘇依依，陸霆淵又要興師問罪。”

這樣的事發生過太多次，姜瑤也有些后怕。

但又不甘心，握拳氣憤道：“蘇依依仗著不好，就沒人能惹了，是吧？你等著，等我小叔叔給做完手以后，看還有什麼理由賴在陸霆淵邊。”

紀清苒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以后蘇依依和陸霆淵如何，都和沒關系了。有自己的人生要走，不能也不想再一直陷在陸霆淵的泥潭里。

轉移了話題，問姜瑤：“上次那批產品，投市場后，反饋怎麼樣？”

一說到這個，姜瑤可就來了神，沖著紀清苒比大拇指：“你簡直太牛了，不管是系統穩定，還是用戶驗，都做得太好了。銷售商那邊一直在催我們繼續供貨，秦朗他們廠子里最近也忙得不行，工人們都加班加點地干，聽說最近還要招人。”

紀清苒聽了這樣的結果，也十分高興：“可以從我的分紅里，拿出來一半給秦朗嗎？他因為我的關系被關押，最近也沒有收。我想送他出國留學，也得讓他手里有點錢，到了國外才有底氣。”

姜瑤點頭，慨說：“你對這個沒緣關系的弟弟可真好，多親姐弟都做不到你這樣。”

紀清苒頓了下，小聲說：“秦家父母那邊，我不方便見，怕給他們帶去麻煩。算下來，我也就只有秦朗這一個親人了。”

原本按照姜瑤的說法，公司最近一直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可是很快，姜瑤就帶給一個壞消息：“市場上涌了一大批和我們高度相似的產品，就這一周，我們的銷量就直線下，原本答應要進貨的銷售商，也有好幾個不肯簽約了。”

紀清苒很快就想到一個人：“吳雙喜？”

姜瑤點頭：“吳雙喜手上的代碼本來就和我們高度相似，產品創意也是照搬我們的。估計之前沒看到過我們的品，沒想到這麼把智能系統和傳統家電結合起來。現在我們的產品面世，他們仿制也很快。再加上李總手上本來就是人脈和銷路，我們這樣的小公司，連價格戰都和他們打不起。”

想起吳雙喜的臉，就覺想吞了只蒼蠅。

搖著紀清苒的胳膊，氣憤不已：“吳雙喜手里的代碼，到底是你的，還是蘇依依爸爸的，你我都心知肚明，可偏偏我們沒有證據，只能一直吃這個啞虧。太氣人了！”

“公司資金還能撐多久？”紀清苒問。

姜瑤略一盤算：“兩個月。”

“足夠了。”

紀清苒骨子里其實很執拗，蘇依依不承認了的代碼，也沒有證據能證明，打司維權的路走不通，那就靠產品能贏得市場。

當初為了盡早占領市場，一代系統初雛形就發布上線了，心里清楚，許多地方還可以更完善一些。接下來的幾天，更是沒日沒夜留在公司里加班。

沒人會想到，會因為過度勞累，在公司里暈倒。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醫院里。

手上打著吊瓶，醫生護士更是進進出出，給做各種檢查。

心里記掛著沒做完的工作，找手機想讓姜瑤把的電腦送過來。

翻找了一圈通訊錄，卻都沒找到姜瑤的聯系方式。

不止是姜瑤，連姜家父母的聯系方式，也一并消失了。

又找了一圈，這次發現，手機里也沒有秦朗的聯系方式了。

紀清苒預到了什麼，問來給拔針的護士：“安排我住院的人，是不是姓陸？”

護士點點頭：“陸總吩咐過，在你住院期間，任何人都不能來打擾你。”

想起聽到的話，有點同地又說了句：“陸總還說，你馬上就要和他訂婚了，安心做陸太太就好，至于沒有競爭實力的小公司，不去也罷。”

紀清苒如遭五雷轟頂。

“陸霆淵人呢？”問護士，“我要見他，你讓他來見我。”

護士面為難：“恐怕不行，陸總現在……很忙。”

紀清苒看了看的病歷卡，知道這里是陸家旗下的醫院，也就知道，陸霆淵所謂的忙，應該是忙著在蘇依依的病房里，照顧小姑娘。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護士說那句話時，看著的目會流出同。

未婚夫拋下生病的自己，跑去陪別的人，換做是誰，都會同。

紀清苒沒再多問什麼。

在護士離開后，給陸霆淵打了個電話。

他接得倒是快，只是聲音得很低，問：“有事？”

紀清苒諷刺地笑了聲：“蘇依依在睡覺嗎？你怕吵到。”

對面沉默了幾秒，耐著子問：“到底有什麼事？”

“你為什麼把我手機里，姜瑤和秦朗的聯系方式都刪掉了？”著火氣質問他，“你有什麼權利我的手機？”

“姜瑤做事不分輕重，明知道你不好，為了賺錢，卻一再要求你加班，像這樣的朋友，對你來說沒什麼好，不聯系也罷。”

陸霆淵淡淡說，并沒有覺得他紀清苒手機，有什麼不對的。

他抿了下，繼續道，“至于秦朗，我早就跟你說過，他只會拖累你。”

“這就是你我手機的理由？”紀清苒咬牙道，“我要和誰朋友，要對誰好，那是我的事，你憑什麼手？”

“就憑我們馬上要訂婚。訂婚以后，你的一言一行都不僅僅代表你自己，還代表著我，代表著陸家。我有權利篩選你的友對象。”

他頓了下，意有所指地說：“苒苒，你別忘了，陸唯安的未婚妻，是紀婉。同為陸家兒媳，你覺得別人會不會拿你和紀婉做比較？難不你甘心被紀婉比下去？”

“如果我堅持要聯系姜瑤呢？”

陸霆淵語氣冷下來，有點責備的意思，道：“苒苒，別拿自己的開玩笑。你的承不了那麼大的工作負荷，這次暈倒就是因為太過勞累導致，要是再送晚點，你可能命都沒有了。”

紀清苒在這時候，很絕地說了句：“我死了，不是正合蘇依依的意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